“我再问你一次，为何要陷害东方祁？”纪无心冷声问道，头也没抬。
司空凌冷笑一声，道：“因为我嫉妒他，如果不是他出现，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了。”
纪无心闻言蹙眉，眼里满是不满，抬头看向司空凌，冷笑道：“你不会想说你喜欢我吧。”
“难道只准他喜欢你不准我喜欢你吗？”司空凌反问道。
纪无心刷得站起身，“别恶心人了，你什么人我难道不清楚，你会真心喜欢一个人？这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是外面那些纯情小丫头吗？”
“对你来说，只要是异性就行，猪狗不分通通上，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纪无心冷声道，气得脸色铁青，“再且说，你喜不喜欢我都与我无关，我只想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别妄想将话题扯远！”
司空凌看着她不语，突然发出一声大笑，纪无心皱眉，这人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是啊，你本来就是个冷心冷情的人，我竟然还妄想着你有朝一日可以看到我的付出，真是太可笑了。”
“你的付出？”纪无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除了捣乱有过付出吗？
她坐下身子，翘起二郎腿嚣张地斜躺在椅背上，右手轻轻摩擦着下巴，泛着一股令人如坠冰窖的寒意。
“再给你半刻钟，如实招来。”声线平稳，却带着瘆人的狠意。
和牛头马面的死有关的不管的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凤舞轻声走了进来，帮纪无心热了茶水，她听不懂他们在讲些什么，牛头马面是谁，她根本不认识。
她头一回觉得纪无心很陌生，有些看不懂了。
凤舞做完之后悄声走了出去，掩上门。
她走后，司空凌开口说道：“我和牛头马面的死没有半分关系，我只是听说东方祁在冥府杀了它们，正巧你气势汹汹过来兴师问罪，就顺便污蔑了他。”
“顺便？呵～”纪无心冷笑一声，“司空凌，哦不，我现在应该叫你宁子凡，没想到你的心这么黑，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比较狠，但是底线至少还能守住，但是现在看来……”
司空凌抿嘴不语，纪无心经常敲打他，一次次逼问他有没有做出违背良心之事，他一个劲地摇头否定，说没有。
纪无心知道他比较容易受到外界蛊惑，他从小被送往异国当质子，心思不可能那么单纯，若是不狠一点，恐怕也很难在异国生存下去。
见惯了尔虞我诈，这个人早就被染黑了，他不是一张白纸，但是纪无心希望他能最后守住自己仅存的底线，不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都是他的错，我没有错！如果不是他出现，我就不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司空凌摇头否定。
“你还不知悔改！”纪无心冷声吼道，面色铁青！拽住的拳头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指节发白。
“东方祁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而你却陷害他，这不是你的错吗？”
“因为他抢了你！”司空凌沉声道，神情复杂，“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想得到你，我从遇见你那一刻起，就喜欢上你了，但是你冷淡无情，完全无动于衷，不管我怎样暗示都没有任何效果，我只能出此下策！”
“只要你和东方祁感情出现裂痕，我就有趁机深入的机会。”
纪无心淡淡道：“还有十秒。”
司空凌紧紧拽住拳头，脸庞因为激动而扭曲，“我说的全都是真话，你可能忘记了，三年前在灵台山上我们见过。”
闻言，纪无心神色微动，总算有了一丝反应，“灵台山？”那里是她学医的地方。
“没错，我渡劫失败，受了重伤，跌落到沧溟大陆灵台山，是你救了我。”
纪无心挑眉，迅速搜索记忆，救过的小动物不计其数，不过白色的狐狸，她似乎没有印象。
他看出纪无心的疑惑，接着解释道：“我当时的皮毛并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
红色的狐狸？
纪无心皱眉，倒是有一只，只要发生过的事她就不可能忘记。
那只狐狸的确受了很重的伤，已经严重威胁到生命，浑身焦黑，与其说是红色的，不如说是黑色的。
被雷电劈得皮开肉绽，浑身是凝固的血，血液和仅存的一点毛纠缠在一起，触目惊心。
纪无心看过之后，已经判定它活不下去了，本来打算找出地方把它埋了，没想到它突然动了动，有了轻微的呼吸。
纪无心也很诧异，便顺手帮了它一把，倒是命大，遇到她！
她把它从地狱边缘拖回到了人间，治好之后就离开了，后来也没多大印象，因为她救过的动物太多，不可能每一只都记得深刻清晰。
“那只红狐狸就是你？”语气带着肯定，现在发现，气味的确很相似。
司空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缓缓吐道：“我当时是有意识的，所以记得很清晰，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伤好之后便去找你报恩。”
纪无心啜了一口茶，司空凌接着说道：“我得知你在殷朝，在司空逸身边当幕僚，但因我是狐妖，即使变成人形，也没有一个明确的人的身份去靠近你，正巧这时，司空凌出现了，他是司空逸的弟弟，这个身份正好可以接近你，我便杀了他，将他的身份夺为己用。”
这个人到底是多无情，能将杀死一个人说的这么轻松？
“你讨厌的人我会为你铲除干净，那些碍眼的家伙我也会暗中帮你杀掉！”司空凌说着，情绪有些激动。
“后来叶玄灵被逼下悬崖，也是因为我暗中挑拨离间的缘故！”
这句话极大地刺激了纪无心的神经，她刷的站起身，怒喝道：“你刚刚说什么？”
“因为有她在，所以你处处碰壁，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将她逼下了悬崖！”司空凌还以为自己这样做是对纪无心好，完全没意识到纪无心已经快要发飙了！
“呵，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做的？”她更加感兴趣的是过程。
“当时司空逸已经坐上东宫之位，二皇子被杀，叶玄灵已经没有支柱了，她走投无路，又被麒麟卫追杀，被逼到了悬崖边，我之前告诉她，只要她跳下去，你就不会杀死跟随她的多年的那些暗卫，会放他们一马。”
纪无心紧紧拽住拳头，脸色阴沉得可怕。
司空凌还不知死活接着说道：“没想到她这么傻，居然真的跳下去了，呵，真是个傻子！”
话还没说完，突然腹部一阵钝痛，纪无心猛地扇了他一巴掌，“司空凌，你简直丧心病狂！”
她怒喝道，双手都在颤抖，她一直以为叶玄灵是因为不想被她抓住才选择跳下去，她之前跟她谈过，只要她回头，前尘往事她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她最后还是选择跳下去了。
即使是死，她也不愿意原谅她！
纪无心只觉胸口闷得难受，没想到这一切全都是误会！
叶玄灵有回头的念头，不想跟她斗下去，却因为司空凌说了那样一番话，让她心如死灰，对纪无心完全失去信心，最后选择跳崖！
了断前程往事，当时，她看向她的眼神都充满着深深的绝望，不是失望，而是死灰般的绝望。
同门一年，到头来变成了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