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无视掉两人打情骂俏,一人默默在旁收拾碗筷,见到这样欢快的公子,她心里是多么高兴啊!
他们两人是多么令人羡慕,小何从来没有这么羡慕过谁,她想着,要是也能有个像祁王殿下这样的男子对她好就好了!
小何将碗筷放在一个盘子里,端出去,刚出门便看到慕青正在逗小黑玩。
她顿了顿,没说什么,转身走向厨房,慕青见到她出来,忙上前,
“小何姑娘,阁主有说些什么吗?”他有些难为情地摸摸后脑勺。
“说什么?”小何有些不解。
“就是公主殿下的事啊,难道阁主没说要怎么处理吗?”慕青问道,艾草已经气呼呼地回去了,不过看状况明天还是会来的,到时他是应该听东方祁的话将她拦在外面呢还是应该请示一下纪无心?
“哦,忘了说了,等会再问问吧。”小何道。
慕青愣了愣,看到她手里端着的碗筷,一把抢了过来,“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要做这种粗活了,交给我吧,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
“哦。”小何有些懵,不过心里泛起了一丝甜意。
难道今天是受到纪无心和东方祁的刺激了吗?
为何她突然觉得慕青很英俊?
然后两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慕青不解的是纪无心为何要让秦菲菲的丫鬟通知言飞过来,这个环节明明可以省去的。
小何皱眉想想,道:
“公子应该是想要挫挫那个言飞的锐气!”
“为何?”慕青想不通,两人有深仇大恨吗?
“直觉。”跟在纪无心身边多年,自然摸到了一些她做事的目的。
“公子将那个丫鬟催眠,让她去通知言飞,还说的满嘴漏洞,表面上看是为了拖延时间,让长孙公子进入那间房,进而发现三公主和那个大瘤子干苟且之事。”
“但是细思下来,故意说得满嘴漏洞其实是在向言飞挑战,可能公子对自己很有信心,觉得即使言飞看出是漏洞,整件事都是陷阱,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
“而事实证明也的确是如此。”小何叹了口气,心里默默为言飞烧了只高香,这件事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不是一时半会能够站起来的。
慕青闻言眼睛发亮发亮的,看着身旁这个女孩,头一回觉得内心很震撼,除了纪无心之外还有如此聪明的女子!
小何忽然抬起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小何忙移开目光,感觉脸发烫发烫的。
慕青摸摸鼻翼,眼神躲闪,后来两人走进了厨房,一路上都没开口说话,气氛莫名的诡异起来……
……
艾草被赶了出来,憋着一肚子的怨气和怒气回到了府中,恰好看到司空逸正在练剑,想着东方祁那张嘴脸,就气得脸色铁青。
已经在心里断定东方祁是用了各种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将纪无心骗到手的了,哪像她那善良温和的哥哥,还一口一口地说着要为无心着想,不想去给她添麻烦。
艾草愤愤不平地踢了踢树干,本是冬天,树上叶子不多,只踢落了皑皑的白雪,落在了她的头发上和衣裳上,她也懒得用手去拍走。
司空逸闻声看过来,有些无可奈何,收回剑走了过来,帮她拍走身上的白雪,边拍边说道:
“又谁惹你不开心了?生这么大的气!”
“还不是那个东方祁!简直气死我了,那个人臭不要脸的,无心怎么会看上他?”
艾草扳着手,撅起樱桃色小嘴,生起气来也不失可爱调皮。
“他说你什么了吗?”司空逸问道。
“他叫我小艾草!我明明告诉他不要叫我小姑娘,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公主殿下,他根本不听,故意在我名字前加一个小字,简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啊啊啊啊~~”
艾草乱嚷嚷起来,啊啊啊地叫个不停,还手舞足蹈,司空逸无奈一笑,他知道他这个妹妹的性子,看来东方祁是彻底惹怒她了。
“更不要脸的是,他居然说无心对他是一见钟情,那怎么可能嘛!这么明显的谎言还想蒙我?”
她努努嘴,一脸鄙视,“那人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是真的,所以我怀疑无心是被他骗了,我一定要去跟无心好好聊聊,不能再受他的蒙骗了!”
说着说着,越来越觉得有理,就要往外走了,被司空逸拦住了。
他也很无奈,他也很想艾草去和无心说东方祁的坏话,但是良心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东方祁他也见过,不像是那种卑鄙阴险小人,不过是为人有些……
“艾草,你去的时候没见到无心吗?”
“没有呢,说是休息了,没空见我,只有东方祁出来见我。”
“哦。”司空逸点点头,想了想,接着说道;“那就明天再去吧,今日她要休息了。”
“哥,你就是想拖延时间吧,哎呀,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别怕,有你妹妹给你撑腰呢!”艾草认真地拍拍胸脯,拍落了衣裳上的雪花。
“艾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这是哥哥自己的事,你别掺和进去了啊!”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现在是我这个做妹妹要回报你的时候了!”艾草义正言辞地说道。
司空逸叹了口气,他知道艾草的心思,以前他带着她东躲西躲,受了不少苦,她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想着一定要做什么事来回报他,但是他是哥哥,其实做那些都是应该的,不需要回报。
“哥,你这次怎么也不能阻止我,就这样决定了,我去向无心说道说道!”艾草不顾司空逸的反对转身走进屋内了。
昭月阁内,某间屋子外面歪脖子树下,东方祁慵懒地斜躺在那张熟悉的楠木软塌上,上面铺了一层舒服暖和的羊绒毛毡。
整个人就如同画中人,红衣铺泄而下,在软榻上落下潋滟红花。
然而,就是这么不合时宜,他突然觉得鼻子一酸,难以控制地打了一个喷嚏,一瞬间,美丽的画中人的形象顷刻土崩瓦解,像碎片一样四处溅射。
他摸摸鼻翼,有些困惑地蹙蹙眉。
“哈哈!看来有人在诅咒你!”纪无心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棉绒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