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明所以,听话的低下头,他知道娇气包不爱看他的头,总是眼神飘忽,不会往上看,最多看他的眼睛处。
表现的太过明显,他想忽视掉都不行。
不过娇气包这样表现很正常,现代声称看脸的时代,对着好看的人一点都不矜持的说一些大胆的话。
有时他都觉得自己的秃头有些不忍直视。
现代犯愁掉头发,而他主动剃头,他记得网络上说大清真是有先见之明,剃秃头,大家都秃,不怕对比,不怕掉发,不怕地中海,夏天还凉爽。
自己头发稀稀疏疏,看到别人的浓密黑发,真是羡慕嫉妒恨!
有反驳回去,大清人早睡早起,人家这种作息可不会掉发,掉发都是家族遗传掉发…
等等这种内容。娇气包不能上网,不代表他不能,他可以蹭别人的网络好。
为此他长见识了不少。
李佳雪茶十分震惊,她真的没有看错,康熙有发茬,还不短。
要知道大清人的习惯,三日一洗头,五日一结辫,十日一剃头。
像她阿玛哥哥他们都是长出来就剃,就跟剃胡子一样,剃的干干净净的。
所以康熙发茬都长出来,看着有段时间了,怎么能不让她震惊?
“怎么了?”
康熙低头时间有点长,娇气包也不说话,他也没抬头问她。
“没怎么,我看你的发茬长出来,有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剃头?是没有时间剃吗?”
“这个不是没有时间,我不打算剃头,留着。”
康熙听到是这个原因,也就抬起头,回了娇气包的问话。
李佳雪茶连忙追问,
“为什么?”
“我是说怎么突然就不剃发了,不会有人反对吗?”
即便不关注也是知道的,秃头是满人入关后强制性让剃的。
这个时候的汉人地位特别低,一直被打压,比包衣旗人还低,包衣是皇家的奴才。
旗人有汉军旗,也只是好听而已,并没有比汉人多尊贵多少。
旗人每个月都能领到禄米,还不少呢。
大清分有八旗,八旗有镶黄旗,正黄旗,正白,正红,镶红,镶白,正蓝和镶蓝旗。
李佳雪茶是上三旗人,正黄旗人,是正宗的满族姑奶奶。
虽然汉人大臣很多,但是康熙很防备汉人,这是她不小心听到她阿玛说的。
因为之前剃头汉人誓死不从,后来还是因为这个大清皇上不错,而且留发不能入朝为官这才同意。
汉服服饰也是禁止的,也有私下汉人女子穿汉服,不多。可能是不剃头的缘故,汉人家里但凡有女儿的,基本上裹小脚。
这也是康熙严明禁止的,可惜没多大用处,汉女极少出门,只待在闺中等着出嫁。导致有些迂腐汉人家里女子裹脚也不知道。
她听到她阿玛说开始汉人有些有骨气,越是打压越是抗拒,因为康熙是个圣明君主,一心为百姓着想,抗拒得也少了。
这些汉人想融入满人的大清也太晚了,因为被康熙防备了,用是会用,但是少用,汉军旗这一旗由此而来。
康熙向娇气包解释,
“我虽重用汉臣,但也防备汉人。想比汉臣,我更信任旗人,和包衣。”
“这段时间我派人查了许多,旗人安逸日子过得太好,贪污不在少数,还有包衣,不仅贪污还妄想不该妄想的事。”
“汉臣极少数有这样。所以我在想这些年我是不是做错了,老祖宗做的是不是也不对。”
“我的皇父喜爱汉学,治理朝政也是学的汉人……”
“所以汉人有风骨,越是打压越是不服。这么多年来,如今也想融入满人,可惜我没有给他们机会,一直打压,很多不被重用。”
“帝王之术讲究制衡,二者需平衡。我很早考虑提拔明珠和索额图二人,这二人有仇……”
“但他们两个野心太大,在前朝后宫兴风作浪,我的长子嫡子被他们两个挑拨,变得不和…”
“我反思反思,一个大臣有私心,若是汉臣和八旗大臣,还有包衣大臣三者…三者互相制衡,前朝也便稳…”
康熙生怕娇气包听不懂,揉碎了和她讲的很清楚,这段日子随机挑选抄家,也是有预谋的。
此举不仅能充盈国库私库,也算表明重用汉臣,他今日抄包衣,明日抄八旗…
李佳雪茶听的有些懂了,挑起对抗,像是坐在观景台看戏,三者谁也不服谁,只能让看戏的做主了。
三者为了不被比下去,不得努力干活,大清的鄙视链,八旗看不起包衣,包衣看不起汉人,而汉人看不起八旗和包衣,这三者绝对不可能联合起来。
妙啊!不愧是政治满值的康熙。
只是李佳雪茶弱弱地问一句,
“前朝之事跟我一个后宫妃嫔说的…真的合适吗?”
不是说后宫女子不得参政。大清真是先见之明,清末不就是因为慈禧…参政,才那个什么吗。
康熙听到娇气包问的话,有些想笑,事实上康熙眉眼带笑,不是他瞧不起娇气包,而是娇气包政治常年不及格的人…的亏他揉碎说她才懂。
就娇气包这个慵懒的性子参政?
李佳雪茶看到他嘴角上扬,这人居然笑话她,别忘了她虽然不行…但是三朝元老太皇太后的例子还在摆那里了!
她很生气,
“哼!怎么瞧不起我?笑话我。”
“还有后宫不得干政不就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我就问一声,又不是干嘛。”
“行行行,你这么厉害,这么小看我,这几天你就回乾清宫,别来我这里。”
“我这里容不得你这个大佛。”
康熙见娇气包被气说的话越来越不对,严肃起来,熟练开始认错,
“我错了。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我身为皇上,这大清都是我的。”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想知道前朝的事,告诉你也无妨,何况你知道了又能如此,宫里不可传消息出去。”
“至于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等我驾崩百年之后,我也是老祖宗。”
“而老祖宗也是像我年轻时立下的规矩,我年轻时改一下规矩也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