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林就是李仁的父亲,李二爷,也正是他特别喜好古玩,所以在他收藏的北宋定窑瓷器碎了之后便急忙请钢都市各鉴宝大师来修复。
吴老一看李树林来了,便赶紧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而在最后,他也没忘补充一句:“这个陆小子也是一名鉴宝师,而且我曾亲眼见证过一件唐三彩陶瓷在他手中一夜恢复的完好如初,所以,我特意把他请了过来,这样能够大大提高修复您这件北宋定窑瓷器的成功率。”
“哦?竟然有这事?”
李树林听闻后,便上下打量起来了陆洲东,单从外表以及年龄来看,他还真不信。
不过,他相信吴老的德行,若这事换做别人来说,他绝对不会相信陆洲东有这样的本事。
而且,他怎么觉得这小子这么眼熟呢?
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想不起来了。
陆洲东见到李树林,心里很激动,但他知道,必须要忍耐,现在还不是把关系挑明的好时机,一定要先解决李树林的麻烦,让他对自己产生信任才行,否则的话,即便光凭救命之恩,怕是还不足够能让李树林帮忙去做李树宽的工作。
这时候,李树林摆了摆手,那几名大汉见状便退了下去。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李仁的脸色差到了极致。
李树林狠狠地瞪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喝道:“别给我添乱,办正事要紧!”
话说到这份上了,李仁也不好再说什么,谁让命令自己的是他老子呢?
这一刻,他有一种自己甚至还不如个古董的想法。
想到这里,李仁冷冷的瞟了陆洲东一眼,今天之所以会被老爸当中责骂,都是拜陆洲东这个兔崽子所赐!
“好了,开始办正事吧。”李树林轻声说道。
见状,李仁点了点头,旋即冲着吴老等人微微一笑:“吴老,王老,还有各位大师们,接下来的修复作业,就请你们给黄老打下手了。”
“你说什么?不是说好了由我跟王老主修吗?!”王老愣了一下,很是惊讶的样子。
“我呸!”吴老反应了过来,指着黄老,怒目圆睁的说道:“就黄建安这狗东西也配让我们打下手?”
王老皱着眉头看向李树林:“李二爷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了,王大师,吴大师,这事儿我还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
李树林先是表示了歉意,之后正色道:“因为黄大师不久前才从m国那里得到了关于修复古玩的最新机器以及最新的理念,所以,这才临时调整了一下。”
话说到这里,一旁的黄老得意洋洋的一笑,冲着吴老等人拱了拱手:“哈哈!不好意思了各位,就麻烦你们给我打下手了,承让承让啊~”
“真是狗仗人势!”吴老忍不住骂了一句。
陆洲东轻轻一笑:“吴老何必在意呢,咱们又不是冲着出风头来的。就让这只黄老狗出出风头又能怎样,反正最后还有佣金,不拿白不拿,咱们还不用出力。”
话音一顿,他接着说道:“而且,我也正想见识一下这什么m国的科技到底有多厉害?!”
听陆洲东这么一说,吴老的心情也好上不少,虽然还是难以咽下这口气,但总归再没有去干涉这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小仁,你去把那件北宋定窑白釉花口碟取出来吧。”李树林说道。
李仁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大厅。
不一会儿,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在了大厅之中,而就在此刻,离去的李仁也再次回到了这里,手中多出了一个木盒。
伴随着他的到来,弥漫在大厅中的香味也更加浓郁。
“竟然是沉香木盒!”
陆洲东有些吃惊,能够散发出如此香味的也唯有沉香木了,而沉香木可是木材中最贵的一种。
他也知道了李家很有钱,但是没想到,李家竟然有钱到装一件瓷器都用上沉香木!
“切!还真是个乡巴佬!”
李仁不屑的说了一句,旋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缓缓的打开了沉香木盒。
顿时,一件白色的碟子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正是北宋定窑的白釉碟。
只不过如今却是碎成了七八块的样子,而且角落还有整理好的残渣。
“这件虽然不比燕京博物馆中收藏的那件国宝级北宋定窑白釉花口碟,但是也仅仅只是小了一圈而已,也足以称得上是珍宝了!”
“是啊,确实是太可惜了。”
在场之人除去陆洲东以外,都不是第一次见这个白釉碟了,尽管如此,唏嘘之声还是连绵不绝。
“各位大师都已经上手查看过了,这位小师傅是否也要查看一番?”李树林走了过来,冲着陆洲东问道。
“既然李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小子就不客气了。”陆洲东坦然一笑,没有推辞。
即便是李树林不说,他也得主动确认一下这件白釉碟的破损程度。
“爸!你竟然让这个脏兮兮的乡巴佬碰咱家的珍宝?万一再给摔一下可就麻烦了!”李仁看都不想看到一身穷酸气的陆洲东,更别提让他碰这件白釉碟了。
“你给我闭嘴!”李树林呵斥了李仁一声,旋即回过头来看向陆洲东,笑着说道:“小师傅不必在意,尽管查看便是。”
陆洲东微微一笑,只是一条只会乱叫的狗罢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接着,他便将那白釉碟拿了起来,淡淡看了一眼,便将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这是什么品鉴手法?
在场的鉴宝大师面面相觑,所谓鉴宝,无非是上手掌眼,可在他们眼里,陆洲东只是看了看,摸了摸,这就算品鉴完了?
李树林也是有些怀疑陆洲东的能力了,嘴角的笑容不再,试着问道:“不知小师傅有什么见解?”
闻言,陆洲东缓缓说道:“这件北宋定窑白釉花口碟,呈弧壁,圈足,外刻六道花口,色泽饱满,制作工艺栩栩如生,的确为难得一见的真品。”
李仁冷笑一声,打断了陆洲东:“小子,这话还他妈用你说?我爹问你的是修复的问题!知道就说,不知道就趁早给我滚蛋!”
“你急个毛线?”陆洲东瞟了李仁一眼,旋即看向李树林,淡淡说道:“这件白釉碟在我看来,想要修复并不是一件难事。”
话音一落,黄老率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臭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这玩意是你说修好就能修好的?”
不只是黄老,其他人很显然也都不相信陆洲东所言。
李树林也是如此,毕竟这件定窑白釉碟要是这么容易修复的,他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呵呵,吴老,这位姓陆的小兄弟是您带来的吗?”李树林笑了一笑,但是对陆洲东的语气却已经不如刚才了。
“让李先生见笑了,陆洲东这小子年纪还小,所说之言多有冒犯,还请您见谅。”吴老很是无语的说。
“无妨,年轻人嘛,年轻气盛,学艺不精,可以理解。”李树林摇了摇头,说道:“也罢,反正这次有黄老主修,就让这位小兄弟远远地在一旁观摩学习吧。”
说完,他更是连看都没看陆洲东一眼,扭头便走向了内堂。
“哈哈,小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还敢跑到这来耍你那套骗人的把戏?”
黄老趾高气扬的从陆洲东面前走过,嘲讽道:“小子,给我好好看着,老夫这就让你开开眼!”
“无所谓了,反正我又不是来跟你比试的,你爱怎么样怎么样!”陆洲东耸了耸肩,面不改色的说道。
臭小子!
黄老的脸色微微一变,就像是自己卯足了劲儿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俩字,憋屈!
他狠狠地瞪了陆洲东一眼后,便拂袖离开了这里。
陆洲东自然也不会落后,跟着前方众人走进了内堂。
除去李树林与李仁之外,内堂中便只剩下了众多鉴宝大师。
而此时,众人的目光则是被正中央黄老身边的那台金属机器吸引了过去。
陆洲东也颇为好奇,放眼望去,那台机器足有半人高,至于上面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操作台他是一窍不通,不过在那机器的中间有个凹进去的空间,想来那应该就是放置古玩的位置了。
看到众人期待的目光,黄老趾高气扬的说道:“各位,这台仪器乃是m国在两天前刚刚研发出来的最新科技产物,黄某不才,正好有一个朋友在那所研究院,这才荣幸的成为第一名拥有这台仪器的鉴宝师。”
接着,他又简单介绍了一番这台仪器的原理以及能力之后,便着手开始了修复作业。
看到这,包括陆洲东在内的所有鉴宝师,都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几乎是往前挤的状态,都想要看看这个破铜烂铁究竟是如何修复古玩的。
只见黄老将白釉碟的碎片以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放进了凹槽中,又在操作台上来了一通大家都看不懂的操作后,这才按下了启动键。
约摸过了二十分钟,仪器停止了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