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首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率先接话的是白瑾玥，下意识觉得有些失态后，她又冲着轩辕祁夜温婉一笑，“相信陛下也与臣妾持同样的看法，对吗？”
轩辕祁夜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
鬼使神差的他看着白瑾玥那张明媚的笑颜，竟点了下头，“嗯。”
“微臣在来的路上，碰巧就遇到了宫人将慕婕妤的……孩子拿出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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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祁夜拧紧了眉，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汁来。
“你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文静月眼睛一亮，恰如其分的抓住了重点。
苏御继续道，“微臣发现落下的胎儿身上有不少的深色斑点，出于惊讶和好奇，微臣特意多看了两眼。”
“为何会有斑点？”轩辕祁夜充分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脸上的愤怒已经被疑惑完全替代。
之前他的所有注意力全在慕芊语身上了。
从稳婆和御医口中得知生下来的是个已经成了型的死胎，轩辕祁夜当即就气疯了。
那孩子他匆匆过了一眼，却并未仔细瞧。
轩辕祁夜一来是见不得那痛彻心扉的场面，二来也是无心其他，满脑子都是慕芊语那副面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如今听苏御郑重其事的谈起那个孩子，轩辕祁夜也不傻，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苏御定了定心神，按照白瑾玥的吩咐，也如实的开了口，“纵然生下来的是死胎，孩子尸身也不会有深色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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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深色斑点，若微臣不曾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尸斑。”
此话一出，率先抢到答题机会的就是文静月了。
“尸斑不是死了很久之后才能有的东西吗？”
文静月一点就通，情绪也越发的激动起来，“依苏院首所言，慕芊语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早就……”
“皇后！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慕婕妤用肚子里的死胎来嫁祸给你吗？”
这会儿轩辕祁夜完全被气昏了头，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慕芊语奄奄一息的模样。
对比起如今皇后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轩辕祁夜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他的芊语是那般柔弱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心肠。
对，一定是皇后设的计。
这会子文静月腰板挺直了，可不怕他了，“陛下，事实胜于雄辩，哪怕你不肯承认那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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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糟心玩意儿，她都后悔怀上这个孩子了。
文静月冷哼了声，抚摸着肚子，扭过脸不去看轩辕祁夜了。
白瑾玥见状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继续提议。
“如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涉及的又是皇后和慕婕妤，陛下不妨也让慕婕妤出来解释解释死胎的事情。”
轩辕祁夜:“……”
苏御继续上分，“按照微臣的推测，慕婕妤腹中的孩子应该在半月之前就已经是死胎了。”
至于为何才出了这档子事，苏御故意没有开口，在座的但凡有个脑子都能猜到事情的始末了。
慕芊语是故意的。
孩子早已是死胎或许她早已知晓，之所以隐瞒不报，甚至折腾这一出，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皇后。
“不可能！慕婕妤不可能这么做的。”轩辕祁夜脸庞布满了阴霾，无论如何都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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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玥与文静月对视了一眼，二人皆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满满的失望。
只不过，白瑾玥的眼睛里多了丝一闪而逝的杀意和戾气。
“陛下，若您一味偏袒慕婕妤，而将所有罪责不分青红皂白的推到皇后娘娘身上，传出去……”多的话白瑾玥也就不说了。
“朕都说了不会是慕婕妤，你们到底要咄咄逼人到什么时候。”
轩辕祁夜气得头都快炸了。
他这娶的一个个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一个比一个难缠。
“呵，现如今倒成了臣妾咄咄逼人了，贵妃说说，到底是本宫咄咄逼人，还是有些人自欺欺人。”文静月如今是半点面子也不给了，就差没直接把轩辕祁夜的名字报出来。
白瑾玥笑意盈盈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
这就咄咄逼人了？
呵，她还没开始发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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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欢迎你们，都给朕滚出去！今日的事都给朕憋到肚子里，听到没有！”
轩辕祁夜迫不及待赶人了，这一举动不是袒护慕芊语是什么。
“陛下不打算给臣妾一个交代？”
不等男人回应，文静月冷笑着放话，“慕芊语既然敢算计本宫，那她就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你还想怎么样？”轩辕祁夜都不追究她什么了，不曾想这个女人还想闹下去。
白瑾玥没忍住笑出了声来，“皇后娘娘说的也没错啊。”
轩辕祁夜:“……”
“倒是陛下一味袒护慕婕妤，还妄图为了那么一个心肠歹毒工于心计的女人废了皇后，也不知道文老知晓后会有什么反应。”白瑾玥不妨把火煽得更大一些。
“是啊，我阿爹和爷爷视我如珠如宝，铁定是不会让我受委屈的。”
文静月皇后勾了勾嘴角，又适时的添了把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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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
轩辕祁夜怒不可遏的指着她们二人，话刚出口，就听到一阵阵凄然的哭泣声传来。
“皇后和贵妃好狠的心肠，我都失去孩子了，你们还要如此逼迫于我，逼迫陛下，是不是真要我死了你们才肯罢休！”
慕芊语此时发髻凌乱的冲了出来。
一张苍白的脸上尽是泪水，凄凉的扑到了轩辕祁夜的怀里，“陛下……臣妾有罪，臣妾没能保住孩子，愧对陛下。”
“臣妾不怨他人，只恨自己太过没用了……本身这个孩子来的就不是时候，臣妾没有福分生下他。”
她紧紧抱住轩辕祁夜，好似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倾诉者，哭得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听得白瑾玥和文静月耳朵都快聋了。
她俩不约而同的挠了挠耳朵，满脸写着相似的不耐烦。
“芊语乖，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现在得把身子养好，你先别激动，朕会为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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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静月冷嗤了声，“做主？陛下要怎么做主，是偏心袒护她治本宫的罪，还是不偏不倚惩治了慕婕妤还本宫一个清白。”
“皇后娘娘，我已经失去孩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没有孩子就偏容不下后宫有孕的嫔妃吗？”
咬着唇声泪俱下的痛斥着文静月的“罪行”，小绿茶倒是避重就轻不提死胎的事。
任是白瑾玥也不得不直呼一句“好手段”。
偏偏她漏了一件事，会让她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