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凤潇走到战倾歌面前时,只见她原本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了。下一刻,袖口中匕首滑落,寒光骤现,猛得刺入凤潇的胸口。然,杀意泄露,凤潇本能的侧身躲避,本是刺向左胸的匕首,扎在了凤潇的左肩。“你不是倾儿…!”
凤潇一脸暴怒,抬手死死的扼制住了那个女人的咽喉,指尖力度加重。“胆子不小,竟敢冒充她,活腻歪了?”
凤潇手下力度不断收紧,“想死,本王送你一程,如何?”
那磁性好听的声音,此时更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音。女人身体发抖的厉害,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凤邑宸的身上,然而,对方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回给她。她眼中一片死灰。在凤潇这,除了战倾歌,没有人能让他怜香惜玉。他手扣着女人脖子越来越近,就算她顶着战倾歌那张脸,凤潇杀起人来依旧不会手软。女中眼中恐惧越来越盛,她知道今日是难逃一死了,下一瞬,只听“咔嚓”一声,凤潇生生掐断了那女人的脖子。左肩上的匕首拔出来,上面沾染着凤潇的血迹,他将匕首仍在了凤邑宸脚边,讽刺道:“用这样一个垃圾来刺杀我,恶心谁呢?!”
其实,凤潇站在那女人面前时,就已经知道了那个人,不是他的倾儿。之所以受伤,也不过是装给凤邑宸看的,为的,是想要放松他的警惕。战家父子,当知道那人不是战倾歌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虽然那个人是假的,但真正的战倾歌,的确在我手上。”
凤邑宸扫视了大殿一眼,突然笑得张狂,那个白子温润的男子,再也不复存在。“我计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天启,我势在必得!”
说完,凤邑宸弯下身,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重新塞进了凤潇手里,“你们,好好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随着他话音消散,凤邑宸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原地,显然他的轻功,轻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凤潇没有拦着他,因为他知道,凤邑宸手上的布防图,不过是用来混肴视听的伪造品。但是,就这样让她轻易的走了,他还是有点不太爽。“父王,怎么办,倾儿在他手里,会不会有危险?”
战司墨比较担心妹妹的安危,凤邑宸的真面目已经被揭穿,曾经温润如玉的外衣下,是个不折不扣的黑心汤圆。战王眉宇皱起,他自然担心女儿,但是,他对凤邑宸的话,保留着一丝怀疑。“当然,不会!”
一道清脆的音线传入大殿上,战倾歌身着一身红衣,外裹着一件白色狐裘,明媚皓齿,款步而来。她的侧前方,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中年男人,面容温和,却不失威严,仔细看去,便会发现,与上首安王的样貌,几乎一模一样。而这位,便是,天启真正的皇帝。他的侧身后,跟着顺王世子,凤瑾澜,至于龙玄,在进入皇宫那一刻,便自行隐入了暗处。因为揭穿了安王的真实身份,殿内众人此时看到这位身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虽然比较惊讶,但并不是太过震惊。此人通身贵气,在踏入殿中时,帝王气势已经自周身蔓延,那张和安王一模一样的脸,足矣证实了此人身份。“儿臣,参见父皇。”
“臣,参见皇上。”
除却安王,剩余人纷纷下跪行礼,包括那些御林军。“都起来吧,现在的皇上,可不是我。”
他的一句话,使得殿内众人的目光,再次转移到了安王身上。安王受了刺激,本身神智有些不大清醒,没想到在正主进来之后,神智竟然一下子恢复了清明。他惊恐的看着那个人,愣神了许久,最后无力的跌坐在了龙椅上,“你……你竟然回来了。”
他神色平静的看着安王,一双眼眸无动无波,“属于我的东西,我迟早是要拿回来的。”
安王:“我努力了那么多年,争了那么多年,到最后,还是输给了你。”
“不是你的东西,就算你费尽再多心思去抢,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物归原主。”
——安王下了大狱。皇位物归原主的,安王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全部公之于众,这是皇室丑闻,按理说,应该将安王秘密处死,但安王在位九年,培养了不少心腹,若想不知不觉将那些人拔掉,时间太久。所以,皇上将安王的罪行公之天下,再以雷霆手段镇压,以此来敲打安王留下的心腹。过年之前,安王在宫门口,被斩首示众。安王一死,那些心存异心的人,彻底安分了,因为安王并没有留下子嗣,所以,那些安王留下的心腹,即便再衷心,主子没了,他们总不能追随主子而去,只能令投他主。凤修炎做了蠢事,心中愧疚,所以从那日之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凤昱溟的太子之位坐的很稳,按照皇帝的意思,这个太子之位是留给凤潇的,但凤潇对此并无兴趣,且,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改立太子动摇国本,如此,皇帝的心思这才作罢。凤昱溟能文能武,胸怀若谷,在政事上也有独到的见解,手段狠戾,却不残暴,能力十分出众。皇上考察了他几日,也渐渐得认可了他。宸王殿下是别国奸细,城中百姓知道此事,不由一阵唏嘘,那样温润谦和的一个人,竟然是世人面前的伪装。不少京中贵女因此芳心尽碎,那样皎皎如月的一个人,怎么就成了别国派来的奸细呢?!伤心,欲绝!最倒霉的人,当属凤祁寒,因为凤祁寒的母妃,贤妃死了,而贤妃的遗物中,搜出了她私通的罪证,并且,凤祁寒根本不是皇上的儿子。凤祁寒对此根本不能接受,他还想着,真正的父皇回来了,就能恢复他王位,谁曾想,这简直就是跌入了无边地狱啊!得知这个事情之后,皇上倒是很平静,反正在外人眼里,祁王已经死了,那不如,让他再死一次。上一次逃脱了,这一次,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