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请宫里的太医,好好查查你们究竟因何而中毒的!”
嗜冷的声音犹如冰冻三尺之寒,在周围人群中炸开。随着声音落下,身着玄色金色暗纹蟒袍的男子,从人群外走了过来。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战倾歌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战倾歌凉凉的瞥了他们一眼,声音森冷,“机会给过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肯说实话,那就用我的办法来查。”
她话音刚落,凤潇直接交代,“影离,去宫中请太医。”
“是,王爷。”
影离这次没有隐在暗处,得了凤潇的吩咐,往皇宫的方向而去。战倾歌转身,一双潋滟的双眸,对上了凤潇那双幽深的眸子,他的眼底仿佛有无尽的旋涡,将她吸入其中。“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不知觉中,带着几分轻柔之意,哪里还有刚才那般凌厉的令人心底发寒。“得知了你的消息,怕你受欺负,便赶了过来。”
凤潇的眸色染上了几分柔色,也只有在面对战倾歌的时候,他一身冷气才会有所收敛。听到他的话,战倾歌面色微微泛红,“有谁能欺负得了我。”
她声音很小,微不可闻,但凤潇还是听到了。瞧着她娇羞的模样,凤潇轻笑一声,仅用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我怕哪个不长眼的,惹你生气。”
战倾歌勾了勾唇角,瞪了他一眼。影离动作比较快,请了一位宫中资历比较深的太医来,战倾歌瞧着他好像还有些眼熟。“谁中毒了,快来让老夫瞧瞧。”
那太医提着药箱,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咦,七殿下,你也在啊!”
实在是凤潇的存下,犹如鹤立鸡群,那通身贵气太引人注目了,让人想忽略都难。“嗯。”
凤潇很高冷的点了头,喉间发出一个单线音节。凤潇并不了解情况,眼下的情况只能战倾歌出言解释,“是这几位中了毒,不过已经解毒了,就是想请太医来看看,他们之前究竟中了什么毒,还有那粥里,是否含有相同毒性的毒药。”
“战小姐放心,老夫会查个仔细的。”
太医应了一身,就蹲下身去给那几个中了毒的流民把脉。那几个流民面面相觑,内心慌得一批,但又不能表现出什么,唯恐被人瞧出破绽。只能在心里祈祷,希望不要被查出来。与此同时,青岚拉着粮铺的掌柜,将他拽入了这难民窝中。“小姐,粮铺掌柜掌柜找来了。”
战倾歌看向那个掌柜,客气的说道:“有劳掌柜出面了。”
“战小姐客气了。”
掌柜说完,视线落到了凤潇身上,弯腰行礼,“草民参见七殿下。”
凤潇侧目看了他一眼,“免了。”
“谢殿下。”
战倾歌递给青岚一个眼神,青岚立即会意,便将粮铺掌柜拉到了粥棚前。指着粥桶里的粥,问道:“掌柜的,您来瞧瞧,这粥桶中的米,可是你家所出?”
青岚问这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公主府的那个丫鬟,见她眼神闪烁,便知道这其中定然有问题。“这位姑娘,你莫不是拿在下开涮吧?”
那掌柜的面上浮现出几分恼意,指着那粥桶,很是气愤的说道:“我家铺子的粮,向来只卖精品新粮,从来不卖陈粮碎米,你们这施粥出了事,就算想诬陷我们,也要找一个好一点的由头啊!”
青岚又问,“这么说,这不是你家的粮食了?”
“当然不是!”粮铺掌柜坚定的说道。青岚声音变得犀利,“我家小姐在你家粮铺买的粮,送到长公主府用来赈灾,可是到这粥棚中,这粮食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掌柜,你说,是不是你们的人换了我们小姐买的粮食?”
掌柜想也不想的反驳,“不可能,我粮铺做生意这么久,讲究的就是诚信,怎么会私自换了客人的粮食。”
“如果我们擅自换了客人的粮食,那我们这粮铺早该关门了,又怎么会开遍整个天启。”
青岚扯动唇角,微微笑了,只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更加的犀利了,“按照掌柜这么说的话,那这粮食,很有可能是公主府的人自己换的!”
“你不要血口喷人,胡编乱造,我们公主府何时换了你们的粮食!”
公主府的小丫鬟听着青岚咬上了公主府,气急败坏的吼道:“没有证据,你就是在污蔑!”“诬蔑皇家公主可是大罪!”
青岚不忿道:“这只是猜测,怎么会是污蔑呢!”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青岚,“你拿不出证据,口说无凭,就是污蔑!”
“污蔑?”
凤潇眯了眯眼,幽暗的眸子里迸射出几分危险,“影离,去查!”
“是,王爷!”
影离回了王府去找影寒,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影寒更合适。战倾歌偷偷瞄了凤潇一眼,唇角微翘起一抹弧度,淡笑不语。周围的这些流民,虽然很多都是平头百姓,但大家都不是傻子,话听到这里,基本上也都明白了些什么。此时,太医检查已经得出了结果,“战小姐,这几个人之前,确实中了毒。”
战倾歌颔首,对太子说道:“劳烦太子检查一下,可否和这桶里的粥,毒性一样。”
太医用碗盛出了一点粥,用银针测了一下,看这银针丝毫没有变样,老头有些发白的眉头紧紧皱着,“这粥没毒。”
如此简单的四个字,在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然而,还不等周围那些流民说些什么,只听太子再次说道:“这粥里参了料。”
战倾歌勾唇,似乎早有预料,“话都说道这了,太医查到了什么,不妨直接说出来吧。”
太医胡子抖了抖,指着那几个流民说道:“他们这几个人,之前肯定是吃了什么东西,这粥里加的料,与他们之前所吃的东西相克,所以才会中毒。”
太医话音刚落,那几个流民眼神闪躲的厉害,身子忍不住抖了抖,脑袋垂得更低了。战倾歌冷冷的视线扫向了那几个人,平静的声音,深藏着暴风雨前的压抑,“说吧,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