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战王府后,战倾歌将买来的翡翠玛瑙玉镯,亲自给她娘亲送了过去。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好歹是她的一份心意。娘亲有的东西,父王和哥哥没有,等她日后寻到好的玩意儿,再给父王和哥哥送去。她记得哥哥一直想要一把绝世好剑,只是这样的剑,不太好寻。但到没关系,只要有心,总能寻得到。而他父王一直想要一把绝世好弓,父王箭术极高,已经到了百发百中,百步穿杨的境界。百步之外取人首级,可不是只靠嘴上说说的。从东院回来,战倾歌把青岚叫了过来,递给她一个檀木盒子,吩咐她道:“你把这个东西给文菱送去。”
青岚接过那只檀木盒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不由好奇问道:“小姐,这是什么东西?”
“送给文菱的一个小礼物罢了。”
战倾歌解释了一句,又道:“你去吧,快去快回。”
青岚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奴婢这就去给文菱小姐送去,文菱小姐要是知道小姐您给她送礼物,肯定会高兴的。”
战倾歌扬唇一笑,道:“能博美人一笑,那也是它物有所值了!”
青岚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小声说道:“小姐,全京城的人在你面前,谁敢称自己是美人?!”
战倾歌对着青岚摆了摆手,催促道:“好了,别贫了,赶快去吧!”
“好吧。”
青岚离开了,她刚离开不久,青音慌张的从院子里跑进主厅。“小姐,大事不好了,世子爷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怎么回事?”
听到青音的话,战倾歌猛然站了起来,刚才脸上带着的笑,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她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但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青音扯了扯唇角,面色有些不太好,“世子爷为了救一个姑娘,失手打死了一个人,众目睽睽之下,很多人都看到了,无从辩解。”
战倾歌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大哥向来有分寸,怎么会失手打死了人?”
她很清楚,她大哥从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就算是想要教训别人,也会注意手下分寸,顶多让那人吃些苦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大哥打死人的。就算再失手也不可能!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事肯定有古怪!“备马,我要去大理寺!”
时间紧急,马车速度太慢,还是骑马来得快一些。“是。”
青音不敢耽搁,赶紧备马。战王府门前,战倾歌翻身上马,手握缰绳,甩下马鞭,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了大理寺。此时,大理寺升堂问审。“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大理寺卿温朝,目视着堂下站着的男子,正是战王府世子战司墨。其实,温朝是认识战司墨的,毕竟和战王同朝为官,而战司墨是在军营做事的,虽然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四品都卫,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但是他怎么就这么糊涂,怎么就失手打死人了呢!“我没杀人,我亦是没罪,为何要跪!”
战司墨辩驳,更何况,他只一个世子的头衔,就用不着对大理寺卿下跪。“你说你没杀人,那李大强为什么死了,众目睽睽之下,多少人都看到了是你打死了李大强,你还想狡辩!”
温朝理解战司墨,但是却无法包庇他,他杀人是事实,而且还有那么多人证。他怎么狡辩,他如何狡辩?!战司墨站在堂下,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他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我说了,我没杀人,李大强是死了,但不是我杀了他!”
“你以为你是官家子弟,杀了人就可以不承认吗?”
“你当人命是什么,你想杀就杀,杀了人,想不认就不认!”
“你们官家人的命是命,我们普通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草菅人命,不配为官……”“对,不配为官……”“杀人偿命,要他偿命……”“……”听着周围的声音,战司墨手脚冰凉,如同坠入了冰窖,整个人都是冷的,好冷……没有一个人信他,没有……!他没有杀人,真的没有杀李大强,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他!他面色苍白一片,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再收紧,原来,这就是不被人信任的滋味!他像是一个被遗弃外雪山之巅的孩子,浑身血液都逐渐变得冰凉!“肃静…!”
温朝一拍惊堂木,堂下那些七嘴八舌说话的人,瞬间闭上了嘴巴。待堂下安静下来后,温朝再次向战司墨看去,“堂下何人?”
“战司墨。”
“哪里人士?”
“京城人士。”
对于战司墨的配合,温朝有些意外,他继续审案,再次开口问,“有人看你亲眼打死了人,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
战司墨抬头,眼底写满了坚定。他没有杀人,为何要认?!战司墨心里憋屈的很!温朝知道他不会轻易认罪的,所以,“来人,带人证!”
“是,大人。”
很快,有人将人证带了上来。是一个穿着普通,且浑身脏兮兮的女孩,她形销骨立,面如枯槁,衣着凌乱,披头散发的模样看上去很是狼狈。温朝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
“民女……民女李兰香拜见大人。”
女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颤抖,本就形销骨立的身躯,看上去更加的瘦弱。“你可认识你身旁的这位公子?”
温朝又问。“不……不认识。”
李兰香摇头。温朝审案,问题变得越发犀利,“他杀死了你的亲生父亲,可是你亲眼所见?”
“民女……民女……”温朝惊堂木又一拍,“李兰香,回答本官的问题!”
李兰香被吓得生生跌坐在了地上,她面色苍白,血色全无,身子抖得厉害,可见是被吓得不轻。“李兰香,回答本官的问题!”
“民女……”她刚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包括战司墨,因为她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都可能会影响到他……的一生!李兰香双手抱着脑袋,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过了一会,她才颤抖着声音说道:“民女确实亲眼所见,这位公子打了我爹之后,我爹往后退了两步,过了一会,就突然倒在地上了。”
“李兰香是人证,她所说每一句的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现在证据确凿,就是战司墨杀死了李大强,来人,把战司墨押入大牢!”
温朝话音一落,便有官差上前,将战司墨押战司墨进大牢。战司墨正要反抗。就在此时,一道清冽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