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被莫风摁在了地上,简单粗暴的废了他的功力。莫风呲笑一声,“就这点本事还想来救人,你是上赶着来送人头的吧!”
战倾歌走到苏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之前苏烟儿是你杀的吧。”
不是反问,而是平静的陈述着事实。苏澄仰着脖子看她,不似刚才那般惊恐,现在反倒平静了下来,“是我杀的又如何。”
莫风很不爽他这种态度,抬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交代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脖子被扼制住,呼吸不顺的苏澄,只觉得有死神向他逼近,“想知道我主子是谁,做梦!”
“既然被你抓住,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早死晚死都是死,他宁愿死在战倾歌手里,也不想被主人折磨一番后再弄死。战倾歌俯身,从他脸上揭下一张人皮面具,瞧着他那张陌生的脸,潋滟的眸光沉寂了几分,“是我看走眼了。”
当初他在试探苏烟儿的时候,因着苏澄当时说的一句话,从而打消了对他的怀疑,现在想来,那句话,不过是他故意说的,为的就是打消自己的怀疑。苏澄不怕死的说道:“是你自己蠢!”
“是啊...”战倾歌自嘲一笑,“是我自己蠢,怨不得别人。”
“倾儿......”战司墨走了过来,看了眼那个被撕下人皮面具后露出真容的苏澄,好看的剑眉紧皱起来,“这个人要怎么处置?”
战倾歌阖眸,须臾,又道:“放了他吧。”
“什么?”
战司墨微愣,瞬间反应过来,“留着确实没用。”
战倾歌侧目看了眼自家大哥,低笑了出声。“这人交给大哥处理了,我去看看父王。”
战司墨点头,“去吧,这里交给我。”
临走时,战倾歌不动声色的递给了莫风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悄悄点了点头。-东院,战王的房间。战倾歌到的时候,战王才刚醒。“父王,女儿来看你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战倾歌坐在战王的床边,伸手探向了他的脉搏,除了心神耗损,其他并无大碍。战王轻笑道:“感觉精神多了。”
“父王,你能不能给女儿说说,今日在书房发生了何事?”
虽然将苏澄抓住了,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其实并不知晓。说起今日书房之事,战王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沉了沉,“为父好像记得,有一个丫鬟闯进了书房,强行给为父灌了一碗汤,之后为父觉得整个人好像都被控制住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闻言,战倾歌陷入了沉思。中了控心蛊的人,一旦心神被控制,就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而下蛊的人,就会在中蛊者心神脆弱时,操控他做出一些事情,而中蛊者就像一个提线的木偶,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识。“父王,这个东西,你收好!”
战倾歌从袖袋中,将那个染了血的羊皮纸袋,交给了战王。“这是什么?”
战王接过纸袋,打开之后看到里面的东西,面色骤然肃穆,“怎么会......”战倾歌的声音有些沉重,“这是庆临拼死抢回来的。”
这是能够调动战家军的令牌,就相当于兵符,有了这个,就直接掌控了十万战家军。战家军虽效命天启,可他们听命的只有战家,准确的说,是战家执掌的这块令牌。所以,这天下间,觊觎战家军令牌的人...不计其数!而真正想要谋夺的人,却又寥寥无几。“庆临和庆丰......”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的止住,他怕听到那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然而战倾歌却没办法隐瞒,“他们已经死了,女儿已经让人好好安葬他们了。”
“还有,苏澄和苏烟儿一样,都是别人送进王府里的细作。”
战倾歌将苏澄的事情告诉给了战王,事无巨细,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战王听完之后,心情沉闷到了极点。战倾歌知道父王这样的状态需要好好静静,所以也没打扰他,悄然的退出了房间。一夜无梦。翌日宫宴。宫宴设在玉琼宫,四品以上的大员,全都带着家眷来入宫赴宴。战倾歌今日到的比较早,心中存着事,进宫之后,她给战王妃打了声招呼,便跑到冷宫的方向去了。来之前,她收到了暮云的消息,他说查到了冷宫偏殿底下有密道,里面隐约有声响传来,但他找不到打开密道的机关。知道这个消息后,战倾歌趁着众人将注意力放在宫宴上,便偷偷跑了过来。如果能将真正的皇上救出来,将那个冒名顶替的安王赶下龙椅,说不准她们战家就会是另一番境况。前世他们战家满门血洗,一百多条人命枉死,以前的她以为,那是皇上忌惮他们战家,可现在她却是明白了,那根本就是安王的报复。安王叛乱,是父王带兵剿灭了那些叛军,将叛贼安王押解回京,安王那些旧部余孽也尽数被父王清剿干净。若说安王不恨她父王,打死战倾歌都不信!她隐藏气息,小心翼翼的来到暮云所说的那个偏殿。战倾歌推门而入,许是常年失修,再加上多年没有人气,导致这里看上去十分阴森。窸窣的声音传出,战倾歌美眸一肃,只见几只小老鼠从木板下窜出,蜘蛛网一片连成一片,茶婆虫一只又一只惨死在她脚下。一阵阴风吹过,殿内悬挂着的白沙随风扬起,飘忽不定,给这空荡的大殿增添了几分诡异之感。突然,大殿内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持续不断,然而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战倾歌眼前飘过,快得令她来不及捕捉!她闭了闭眼,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虽然她不信鬼神,可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战倾歌驻足原地停顿片刻,稳了稳心神,当她再次迈步向前时,背后一阵空气波动,一条坚实有力的胳膊从她背后袭来。她正要反击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我。”
凤潇,是他!他怎么会在此,难道是来查皇上下落的?此时她的脑海中无数个疑问挥之不去,是以,根本没注意到两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