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脑瓜子‘嗡嗡嗡’地响,气得身子止不住地发抖!
一瞬间,整条线都串起来了!
这帮山匪恐是漠北人!
若他们的猜想属实,那澧朝不单是有世家通敌叛国,其中怕还混有漠北人的细作!
澧朝已千疮百孔,只消一阵大风,就能卷得只剩渣滓。
“快,将那名厂卫召进来,有事需叫他速回北疆同陛下回禀。”
高让点头,立时将厂卫带了进来。
沈长乐先是吩咐了锦衣卫继续在县内督察,并紧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以防再有什么人闹出乱子。
待锦衣卫离开后,她转身回了桌案后,写下‘北疆大捷,合隆囤粮;内有细作,盼君慎重’。
不必多写,过犹不及。
她将此封信密封好,又同厂卫叮嘱,让他务必将合隆县发生的一切同谢青棠讲清楚。
“特别是山匪抢夺粮食一事。”
厂卫得了令,不敢耽搁,又急急离开了。
沈长乐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道:“山雨欲来啊,得尽快将百姓们安置好。”
顿了顿,她又召了厂卫来,派了一批人去盯着山匪。
“他们拿了粮食,定然会急着押送去北疆,可眼瞅着这两日有雨,他们必然会犹豫。”
漠北地荒,粮草于他们而言很是难得,短时间筹齐很难,甚至为了支持这一役,说不得漠北六大部已经掏空了他们的储粮,不然也不会冒着暴露安插在他们大澧内细作的风险来筹集粮食。
也或者,他们觉得时机到了。
澧朝已乱,正是他们生乱的时候。
她不能叫他们将粮草押运至北疆,若当真任他们施为了,合隆县的百姓们该怎么活?
粮食得拿回来,土匪还得除掉。
“高让,你带几个身手好的锦衣卫去邻县借调人手,快马加鞭,来回应该就两日,注意安全,我会将阵仗闹得很大。”
就算土匪不动,她也会叫他们动!
高让微讶。
“娘娘这是打算……可合隆县才缓过来,若操之过急怕是不好。”
“我不会叫合隆县的百姓再被这帮山匪欺辱,他们要杀的不过是我,那我就去引他们出来!”
沈长乐势在必行,可高让却不得不多劝。
“娘娘,请您以自身安危为重啊。”
“高让,你办好我交代你的事便罢。”沈长乐伸手拍了拍高让的肩头,“其余的,你不必担心。”
高让一走,沈长乐就出门同防卫营的士兵们一道去安抚百姓,承诺会为他们发粮,也会着人替他们修缮房屋,又聘用了全县城的大夫来替受伤的百姓诊治急病、处理伤口……
待将百姓们都安置好已是半夜,她这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吩咐人将高让去邻县借兵,她打算亲自带人将山匪剿灭一事传出去。
不出所料,明儿一早山匪就会得到消息,她就不信他们坐得住,不会着急忙慌地将粮草送走,更不信他们会放弃此次刺杀她的好机会!
果然,翌日厂卫就来报,说是山匪有了动静,开始陆续押运粮草了,而趁此机会他们也摸到了山匪们挖的密道。
沈长乐见时机成熟,点了一部分兵马,打算往山匪所在的山头而去。
尚未见状,有些犹豫:“娘娘,您带的人手太少了,山匪都有两千号人,虽说分了人马去运送粮草,但他们知道您要去,只怕早已设了陷阱,要不要再带些人手?”
沈长乐摇了摇头:“尚都统,你只管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好,百姓们能吃饱饭更重要,我身边有这么多士兵,总会护好我的。”
兵分两路,尚未带了大部分防卫营的人去截粮草,一小部分人给沈长乐带走,装模作样地驻扎在山坳下,准备攻山,剿灭山匪。
山匪也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他们误以为她到了山下迟迟不攻是为了等救兵,也为了避免她派人将地形研究透彻,便打算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