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茶茶用一百篇文总结出来的小白花攻略并不适用于靳白妤和魔尊。
先不说靳白妤不是什么白花,也从不打算走白花路线。
魔尊……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别人在他生病时照顾了一下,就会‘啊!你好特别!我好爱你’的人。
因此,对于靳白妤的笑出声,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而是选择简单明了的转化成利益。
趁着这个大好良机,他语气虚弱却理直气壮的旁敲侧击了一番靳白妤。
譬如——
这种湿冷的环境不容易养病,他本就邪风入体,在这种环境下会越来越严重。
又譬如,在靳白妤顺势提出送他离开时,他一脸深情地说,不想离她太远,他的身体没关系,为了她,他怎么样都能撑得住。
最后在靳白妤不得不展示自己的‘愧疚’时,他‘不经意’般提起。
据说见月山庄内,有一座四季如春院,传闻那里有见月宗的特殊阵法加持,能抵得住凌云城的特殊气候,常年气候温和,四季如春。
图穷匕见演绎的水到渠成。
靳白妤并没有直接应下来,只说自己会去让玉相思与见月宗宗主谈谈。
而后借着这个由头,得以脱身。
当然,她并不真打算去跟见月宗宗主提这事。那天的会面已经足够尴尬,短时间内她并不想见到这种所谓的前任?
至于原长戚那边?
先拖再编,总能应付过去。
她是这么打算的,然而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魔尊在住处上的执念。
第二天一早,当靳白妤刚从梦中醒来,就听到了玉相思过来的消息。
自从靳白妤将所有的事都交给玉相思他们做之后,玉相思日日忙的脚不沾地,已经数日没有到靳白妤的小院中来。
甫一见面,靳白妤心下就感觉有些不大好。
女医修他们正在给室内的原长戚做日常检查,靳白妤就站在门口,问玉相思道:“你来干什么?”
玉相思面色一阵迟疑,又一阵扭捏,复杂的程度堪比在他脸上划出了一块调色盘。
他轻咳一声道:“师尊,您想让原公子住四季如春院的心思我很能理解,其实您不必为难,直接私下跟我说就行,这种事凌宗主他们那边也能理解。”
“……”靳白妤闭了闭眼,靠在木门上,微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他住四季如春院?”
玉相思犹豫片刻,在靳白妤逐渐威胁的目光下终于慢吞吞拿出一份竹简。
靳白妤打开竹简,上面的字迹光华闪烁,第一面占了十行竹简,生成几个大字:天尽修真/xxx纪年xxx日xxx时。
当先第一条:惊!据传闻靳峰主欲为神秘未婚夫霸占凌宗主住宅,真爱究竟花落谁家?
靳白妤眼前一黑,咬着牙关,面色沉稳至极的落至下一行。
据某位知情道友称,今日他在见到靳峰主那位神秘未婚夫时,该未婚夫羞涩地与他谈起靳峰主。话中提及,靳峰主心疼他身体不好,怕凌云城的的气候致使他无法康复,欲往见月宗交涉,让他住进四季如春院。八壹中文網
众所周知,四季如春院一直是见月宗历代宗主莅临见月山庄时的专属住处,近百年中,从未接待过外人。
综上所述,道友们觉得,凌宗主会因为与靳峰主的旧情,大方让情敌住进四季如春院吗?
下面还有沸沸扬扬的一大堆猜测,靳白妤已经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了。
“师尊……师尊?您轻点,竹简要被您捏……”玉相思对上她的目光,咕咚一声咽了口口水,改了口,“您随便捏,这种东西你想捏多少份都可以。”
“呵呵,”靳白妤从牙关里挤出一声低笑,面色看似平静地道,“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就跟现代版的八卦报纸一样。
玉相思乖乖回答:“天尽楼刚推出的修真事录简,今天是第一份。”
第一次推出的日报?或许受众面没那么广,靳白妤心下劝说着自己:凡事要往好处想。
她问:“这东西出了多少份?”
玉相思叹口气:“天尽楼的东西向来限量,极为难抢,这次只出了五千份,刚出来就没了,我也是走关系才抢到的!”
靳白妤:“……”
累了,毁灭吧。
“咳,总之我过来就是跟您说声,凌宗主也已经看到了竹简……他让我来告诉您,您想什么时候住过去都可以,至于原先生的身体,若是四季如春院能让他好转的话,以见月宗的待客之道,让出来数日也可。”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屋内几人屏气凝神的半天,一听这话,医修少女喜不自胜地对原长戚道,“原道友,你就别推辞了,快住进去吧,你的身体或许只有住进那里才能有所好转。”
靳白妤心下冷笑一声。
推辞?分明从头到尾都是这厮的手笔!
当时提出四季如春院的就是他自己,事后还故意趁小弟子给他送饭的时候欲盖弥彰的来上这么几句。
不就是想逼她不得不出面为他要到院子吗?
这可真是……丢人现眼!
传出去谁会相信,堂堂魔尊,魔修之主,竟然为了住个院子费尽心思,装模作样,心机算计……你特么,但凡算计的高大上一点呢?!
靳白妤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来回绕了几遍,也难以相信魔尊是个这种货色。
最后她只得在心里劝自己:或许那个院子里有魔尊需要的东西。
木已成舟。
靳白妤懒得跟他唱反调给自己找更多麻烦,何况她自己整天住在这阴森森的小院子里也住的挺不舒服的,便让玉相思去跟凌宗主正式谈一谈此事。
既然是借助,那便是交易。
靳白妤不喜欠人情,尤其是这种原身前任的人情,索性剑峰也不是拿不出什么好东西。
在玉相思与见月宗的来回推拒之下,终于,当天晚上见月宗终于答应收下剑峰给的房租。
修真者行事都极为麻利,都没等到第二天,当天夜里交完房租,便有人来小院里接靳白妤和原长戚过去。
他们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两人坐上宽敞的白羽飞马车,不多时便到了四季如春院。
飞马尚未落地,靳白妤便在半空看到了等在下面的人。
她的好徒儿玉相思;凌寻,还有……他那黑着脸的叔叔,凌夜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