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云然——凶多吉少???
靳白妤嘴角抽了抽,在那段直冲脑门的震撼过去之后,她一口否决:“不可能。”
就算飞舟上的人都死绝了,即墨云然都不可能有半点事!
这样的毫不犹豫,让原本还假惺惺挂上礼貌怜悯和哀悼的众人表情都变得真实了许多。
“白妤,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愿意面对这种现实,但是——”应楚楚顿了顿,低叹一声,仿佛她真的在为靳白妤而感到心痛似得,“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话里看似留有余地。
但在场众人都清楚,以即墨云然那副孱弱的身体,一阵稍大点的灵力波动说不得都能要了他的命,在这种危机之下,他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因此,即便剑峰来的大部分人心里都十分嫉妒靳白妤对即墨云然的在意,但面上还是愉悦地作出了伤心的模样。
还主动体贴地安慰靳白妤。
“峰主说得对,还没看见人之前万事皆有可能,峰主,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想出解开这个阵法而不伤害阵内之人的办法的。”
“若是林寒师叔在就好了,据说他在阵法方面也颇有建树。”
应楚楚和主宗的几个弟子一起在前面试图解开阵法,她收起法术,转过头来,白皙精致的额头上渗着一层薄薄的细汗。
她面上露出几分喜色:“有办法了,不过这需要六个筑基期以上的弟子,将符阵中的灵气引入自身体内,如果灵气入体之后把控不住的话,可能会受一些伤。”八壹中文網
应楚楚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声音迫不及待接口。
“我来!”
正在拼命想借口的众人:卧槽!谁这么积极!搞的他们都不好当缩头乌龟了!
众人循声望去,傅点苍清俊的脸上还带着些尚未散去的焦灼。
在场这么多人里,恐怕也只有这傻孩子和另外几个靳白妤亲自带上的弟子是真的在担心即墨云然的安危。
——虽然靳白妤清晰的知道,这玩意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相比较应楚楚他们所说的刺杀,靳白妤更愿意称之为:一群倒霉催的家伙主动给魔尊送人头。
靳白妤决定稍稍挽救一下自己的蠢徒弟——虽然听起来就算受伤也问题不大,但,为了这种事受伤,那可真是一点都不划算。
靳白妤轻咳一声,下一秒,精致的脸上就露出了动容之色。
“点苍,你真是为师的好徒儿,我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是为师的后盾。”
傅点苍抢着出声纯粹是因为真心担忧即墨云然,不想看到这位对他家师傅真心一片的病弱师兄出事,虽然他心里明白,这样做恐怕也只是无济于事。
猝不及防听到靳白妤这么一番高论,他整个人都被激荡的面红耳赤!
没想到,他幸幸苦苦数十年,日以继夜勤恳修行都没能从靳白妤那里得到一句的夸赞,这会竟然轻易就到了手!
还是这么,这么高度的赞扬!
傅点苍眼神亮晶晶地看着靳白妤,“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即墨师兄带出来的!!”
就算死了,他也得拼了命给师傅把魂带出来!!
靳白妤矜持地点点头,随即面上又露出些许忧虑。
她轻叹一声:“只是,我们距离明华岛也不远了,届时到了岛上说不得还会遇到多少麻烦,你身为我的亲传弟子,明华岛那边更需要你——”
傅点苍愣了愣,刚想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靳白妤便抬起一根手指,制止了他的话,她摇摇头,肃然道:“罢了,为师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让你在这么重要的时间节点上受到危害,与其逼不得已让你上,倒不如为师自己来。”
谁也没料想到她后半截话的走向,众人全都愣住了。
一时间,窸窸窣窣的走廊上鸦雀无声,就连远处看热闹的侍从们都震惊地张大了嘴。
没想到,剑峰峰主竟然能为了一个男子……付出至此!
靳白妤往前一步。
傅点苍回过神来,“师尊,您不能去!您身份尊贵,哪怕是受半点伤害也是我们剑峰一峰的失职,还是我去吧!”
靳白妤坚持:“不,还是我去吧!”
众人的视线不由在这师徒二人之间来回拉扯,仿佛在看一场苦情戏。
直到应楚楚的声音响起,如同清泉一般,让人心头一冷,从这出莫名其妙的苦情戏里抽回心神。
“……只是六个人罢了,靳师妹,你们用不着这样,”应楚楚嘴角抽搐,“这样吧,既然你们剑峰没人,就从我们锦云峰的人里找六个吧,我想我们锦云峰的弟子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此话一出,锦云峰的弟子立刻齐齐应和。
看向剑峰弟子们的视线里尽是轻蔑与不屑。
剑峰由靳白妤亲自带上的几个弟子气白了一张脸,他们倒是想上,但峰主身边只有他们几个可以信任之人!
梵云净离开之前又千叮咛万嘱咐以靳白妤的安危为重,为了在明华岛上护住靳白妤,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只将恨恨的视线瞪向那些花枝招展的外门弟子。
带上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丢人!
四面楚歌之下,那些原本想缩在后面独善其身的小白脸们终于没办法再厚着脸皮假装自己不存在了。
“峰主,弟子非常想为您出一己之力,只是,只是弟子……还没到筑基,否则弟子早就站出来了!”
“峰主,弟子去岁将将筑基,若是您需要的话,我原成为六人中的一人。”
最后由剑峰出了四人,主宗出了一人,锦云峰上出了一人,按照应楚楚的指点,将阵盘中的灵气尽数纳入体内。
阵法一消失,瞬间眼前那片模糊人视线的东西便消散不见了。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将原本空气里的清新尽数污染。
靳白妤微微蹙眉,心下一沉。
戚长渊那厮向来讲究的要死,就算他出手,也绝不可能将自己的房间搞成这幅模样。
带着一些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靳白妤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