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晞和司哲晞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问题就出在那个村书记身上了。
翌日下午，司语晞一行人来到当地的村委会，想找人了解情况。
村书记当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见的，有个村干事硬是拦着不让她们见。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司语晞自然不想随随便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对着身后的摄影师示意了一下，他掏出了一张提前准备好的记者证。
那村干事见状便发出一声嗤笑：“我说你们几个小记者，没事儿往我们这种小村跑什么跑，能采访出什么东西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说话告诉你们吧，今天上午你们拦村民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你们也应该采访到了，希望小学是所有村民一致认为破坏了风水所以才拆毁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司语晞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你倒是对我们观察挺紧密嘛。那你清不清楚，我们已经查出来有人在背后操控村民舆论！
我们手上有证据，上次来村里采访的时候，视频里拍得清清楚楚，村民可不是这样说的。如今改口，就是你们教唆的！”
“你可不要乱说啊！”那人开始装傻充愣地甩锅，“我只是个临时工，刚上任的，想教唆也没人听啊！”
司语晞皱了皱眉，面对这样的人，她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打开缺口。
倒是叶乔，她以前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和这些三教九流的底层人民打过不少交道，更能拿捏对方的命脉。
她幽幽地开口道：“希望，你真的是个临时工。这样，当你将来丢掉工作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疼了，对吧？”
那人脸色稍微变了变，说：“你胡说什么啊！当我是吓大的啊！”
“刚才我们都说了，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前后两次对比的视频已经有了，现在只是想见见那个背后主使者。
最好呢，能把他的样子拍下来，这样播新闻的时候才更真实，领导将来追责的时候更能具体到个人嘛。
不过，你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见人......那就没办法了，不见就不见嘛，反正你的样子已经被我们摄影师拍到了，对吧？”
叶乔看向摄影师，摄影师十分默契配合地点了点头，还晃了晃摄像机。
“既然我们见不到你们领导，那就把你的画面播出去，说一切是你教唆安排的不就行了嘛，你们领导肯定也高兴。
到时候上面要追责，也问责不到你们领导头上去，只需要把你这个临时工开除就完事儿了，对吧？”
那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们干记者的不都追求真相么！怎么能、怎么能.....”
“哎呀，那么认真干嘛呢？”叶乔一脸无辜，“你也知道，我们只是个跑新闻的，有新闻写就行。
至于其他人，看新闻就行，谁会去追究新闻里有没有人职位信息不对啊......真是笑话。
行了行了，这位大哥的镜头要是够了的话就收工，趁着天色还早赶紧返程！”
“等等！”那人终究是有些按捺不住，“我......我带你们去见我们领导。”
人性终究是自私的，那人虽然不想得罪领导，但更不想担责。
带这些人去见领导，事后顶多被领导臭骂一顿。
但如果真的被当成幕后主使在新闻里曝光的话，他一辈子可都完了！
见叶乔的方法起了作用，司语晞忍不住悄悄对她竖了个大拇指。
叶乔微微一笑，跟在那人后面朝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几人来到最里面的那间办公室，丰立村的村书记正坐在里面办公。
他也就四十来岁的样子，在基层干部里算是年轻的了。
见来了这么多人，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眼睛确实狠狠剜了自己下属一刀。
“这些都是城里来的记者，采访希望小学拆除的事儿，我实在拦不住......”
那人简单交代了一下，不等村书记有所反应就自己溜了。
那村书记脸上堆起一个假笑，虚伪地说：“欢迎欢迎，欢迎各位来到我们丰立村。在下姓徐，你们叫我徐书记就行。”
他向着司语晞伸出手去，然而司语晞并没有跟他握手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她身上毕竟还带着几分司家人的傲气。
这样的人，还不配与她握手。
徐书记见状脸色也冷了下来。
他大大小小是个官，为官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这么不给他面子。
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记者。
叶乔见状上前了一步，说：“徐书记，咱们明人不说暗话。
我让摄影师把摄像机关掉，咱们双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可好？”
不满意于司语晞刚才的态度，徐书记也没给叶乔什么好脸色：
“我和你们有什么好谈的？”
叶乔并不生气，只是回头对着摄影师使了个眼色，后者也听话地关掉了摄像机。
“村子里的希望小学，本来是很多人的期盼，结果刚建起来就被拆了。
村子里的人要说不埋怨，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经过您老人家金口一劝，都想开了。
所以我很好奇，您老人家是怎么劝的，居然能这么高效......用钱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徐书记显然是不打算承认的，决定装糊涂到底，“我根本听不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佑晞忽然拿着一个手提包，沉甸甸一声放在桌子上，哗地一下拉开手提包的拉链。
徐书记下意识将目光转向手提包，然而就在那么一瞬，目光再也不舍地移开。
“你们这......”
苏佑晞一摞摞的把人民币从包里拿出来，堆积放在桌上，一捆捆，堆成了小山丘。
“这里是一百万，要不要数数？”
在这山沟沟里的人，也许一辈子也没见过一百万堆起来有多高。
这么大的诱惑之下，那徐书记咽了口口水，眼神不自觉眨了眨，目光却不舍得从那堆毛爷爷身上移开。
“你......你们这是想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