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铭蹙了蹙眉:“我们也是刚刚认回可心,可心是我大哥的女儿,而可心上次给你看的那张照片正是你们的母亲秦韵,只是当年嫂子走的早,而秦老夫人也是对外宣布嫂子只生了个女儿,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闻言,罗斯双手缓缓握住,真相即将破空而出,他的心境却还是平静的。许是这么多年训练的原因,罗斯对什么事情都看得很淡,从小被当成孤儿生活在大院里时,他也不曾把自己当成一个异类。孤独又怎么样,他适应就好了。现在家人涌现出来,罗斯脑海里浮现起郁可心的身影,不知真是血液相浓的原因还是什么,他看着郁可心的确亲切,的确想要当做一个哥哥好好照顾着。见罗斯不说话,苍铭明显更加紧张了,赶紧将当年的事情仔细解释了一遍。良久,罗斯才出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薄清风,是你和可心的爸爸,秦韵是你们的母亲,秦家是你们外婆家,罗长……我能叫你一声小斯吗?”
罗斯垂了垂眸:“嗯,叫吧。”
“小斯,我知道这样贸然找你,你心里一定会怪罪我们,我和你二叔不是故意不找你们兄妹俩,我们也忏悔,时隔二十多年才能找到你们,但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补偿的机会好不好,以后我和你二叔的东西,也都是你和可心的。”
“叮叮叮。”
手表传来紧急预警,罗斯面色一变,立即起身:“抱歉,苍先生,我急需出警,今天恐怕不能在聊下去了,有所失礼,还请谅解!”
话落,罗斯再无迟疑,捞起制服西装快步向外走去!独留苍铭一人坐在原位上,他望着面前的茶,缓缓拿了起来品尝着。这毕竟是他侄儿给他斟的茶,他要全部喝完。*沈家庄园经过一天一夜,江依依终于抢救过来,生命体征逐渐平稳,只是,人儿消瘦虚弱的厉害,像是朵枯萎的玫瑰花。她缓缓睁开眼睛,有些不适应眼前的光线,继而又闭上眼睛。旁边的机器便立即发出警报!门外的脚步声顿时重了起来,下一秒,实验室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沈行衍从外冲了进来。在看到江依依睁开眼眸时,他积压在心中一天一夜的担心终于消失了。浑身也像是卸了力一般,缓缓向后踉跄两步。“立即查看依依还有哪里不舒服!”
医生哪敢怠慢,立即上前检查着。半晌,医生收回工具:“沈少,江小姐目前状况良好,之后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再受到刺激,过段时间就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的。”
沈行衍抚了把头,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沈少!”
实验室很快恢复安静,沈行衍整理好情绪,面色深沉的走至江依依身旁。江依依躺在病床上,杏眸圆睁,缓缓望着沈行衍。她双手不自觉的绞紧状态,显示着她此刻的紧张。她醒来了,表哥应该要怪她了吧。光看着表哥的脸色,就知道他这两天有多么的疲惫。但,江依依心底还是有些不安,她需要确定好郁姐姐和墨哥哥安全离开了。江依依缓缓抬起手,拔掉了氧气罐,轻声苍白开口:“对不起,表哥,让你担心了。”
沈行衍看过去,深不见底的双眸不知蕴藏着什么情绪,但周身的气息却逐渐冷凝了下来。他坐在病床上,伸手轻轻抚上江依依的脸。“依依,我拼命的救你,可你却还是让我那么担心,你让我怎么办?你说,你想让表哥怎么办?”
江依依眼眶瞬间变红,攀上了紧张与愧疚。她声音沙哑,缓缓出声:“对不起,表哥,依依下次不会了,好不好。”
“可是依依。”
沈行衍的声音突然变得肃重起来,“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我身边没有任何人,只有你站在我身后,可偏偏是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亲手捅了我一刀,依依,为何要背叛我,表哥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背叛我。”
越说,沈行衍的情绪越发激动。“为什么要放走郁可心!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墨厉崤!”
看着沈行衍此刻的表情,江依依是害怕的!她攥紧床单的手颤抖的厉害,嘴里一片湿闲,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不是的,表哥,依依不是……”“你觉得表哥没有心,不会难过是吗,还是觉得,怎么样待我都没事?”
“依依只是不想拿郁姐姐的命来换自己的命,依依知道表哥对我有多么好,可表哥,我真的不想伤害别人,所以才……”“所以你任由表哥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两个耍的团团转,任由墨厉崤带着郁可心离开!而你成全他们是吗!”
“你喜欢墨厉崤,不是吗?”
沈行衍眯起眼睛,眸底逐渐被危险沾染。若不是他看到了江依依的电脑,还不知道,原来江依依一见钟情的人是墨厉崤啊。怎么又是墨厉崤!为什么人人都爱他?为什么他永远过得那么好!而他沈行衍,却活该待在地狱里,活该被所有人而背叛!“表哥,依依求你一次,不要再去找郁姐姐和墨哥哥了好吗,依依不会再喜欢他了,表哥你不生气好不好,依依不想你伤害他们!”
“依依,你并不听我的!”
“依依错了,依依以后都听表哥的话好不好,依依求求你!”
江依依身子激烈的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手背上的针管顿时回流,血液溢了出来,但她却浑然不觉。她紧紧握着沈行衍的胳膊,视线早已被泪水模糊。“依依,表哥不会再心软了,你这次差点就离我而去了,以后我做的任何事,都不会再顾忌你的情绪,墨厉崤,我一定会毁掉!”
沈行衍不再伪装,望着江依依,眼眸沾上猩红,被恨意取代。“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会对他们好。”
“可我呢,我是被墨家抛弃的私生子,我是被母亲辱骂的贱种!我和墨厉崤的人生从出生那一刻就不一样,可我自始至终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