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个女人,偏偏都要把什么都问清楚,拎清楚!祁哲顿时转过头,喃喃一声:“我疼,医生多给我打点麻醉吧。”
医生却不知道内情,只以为是单纯的男追女,“你们现在年轻人啊,玩的就是激烈,好好谈个恋爱不行吗,非要打的那么凶,真以为肋骨断了就那么酷?不过,丫头,我看这位帅哥也是真的喜欢你,才为你受那么重的伤,也是个好男人,不要错过了啊。”
郁可心知道医生是误会了,便懒得辩驳解释,祁哲没听到郁可心的回应,忽然,心脏痛了下。“医生,有没有什么能麻痹心脏的麻药?”
“闹什么呢,好端端的麻痹心脏做什么!好了,所有伤口都包扎好了,近半个月,坐轮椅,不能剧烈运动,一周后过来复查,转去病房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出院吧。”
郁可心全程没怎么说话,出了急诊室后,便去缴了医药费用。重新回到病房后,便看到祁哲在晃动着自己缠着石膏的腿。“不想腿好了?”
“老子也没那么弱吧,包扎的那么严实,想捂死老子啊。”
祁哲不知道,他现在脸上的伤口在涂了药后看起来更吓人了,像原始居民。郁可心一本正经的看了他一眼后,给出忠告:“我建议,你少说话,现在跟鬼一样。”
“那还不是为了你……”祁哲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及时止住话头!可郁可心并没打算放过他,她扯着凳子直接坐在病床前,双腿交叠,明显是动怒了,脸上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祁哲,我给你机会坦白,路穹要对我做什么,那是我的事情,为什么帮我揽下来。”
“郁可心,你当人心是死的吗!”
祁哲气急败坏的反击回去,他别扭的转过头,“我们相处了一年,难道就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冷漠无情好不好?师傅不相信你,想将你暗中处理掉,我拦了下来,扛住了,行了吗,在你和师傅之间,我选择了你,这还不够明白吗!”
郁可心轻敛着眸,薄抿着唇,一时间没有回答祁哲的话。祁哲吼完后也有些后悔,他为什么要捅破这层窗户纸,这下尴尬了吧!万一在遭到这个小女人的直接拒绝,那他是彻底玩球了!连追求的权利都没有了。半晌,郁可心清冷的嗓音响起,“你真的喜欢我。”
祁哲屏住呼吸,幽深的眸里不知酝酿着什么情绪。随后,他抬头看她,像是下定决心,“那你呢,你喜欢我还是喜欢墨厉崤!”
郁可心动了动唇角,毫不留情的回答:“我谁都不喜欢。”
祁哲听到后并没有很开心,他忽的自嘲一笑:“其实,我一直都感觉你和墨厉崤之间有故事,你们现在这样,根本不像陌生人,路穹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危险炸弹在身边,而我祁哲也清楚,我无法让你爱上我,永远忠诚于零岛,所以,郁可心,你真的要叛变吗?”
祁哲话音一落,空气便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能听到祁哲的输液声。半晌,郁可心才开口,声音像是夹着冰刺,令祁哲背脊狠狠一颤!“既然这么不相信我,要么毁掉,要么我离开,CBI的职务,你们自己争取就好了,就此再见。”
“郁可心!你别走!”
眼看着郁可心起身要走,祁哲彻底慌了,他连忙从病床上跳下来,却因为双腿无力,一个趔趄直接栽倒在地!祁哲却不敢有一丝怠慢,坐起来,拉住郁可心的衣角:“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和师傅也达成了交易,出了问题一切由我来承担!而且,你别忘了,零封还在零岛,我能看出来你是关心他的,虽然你们这几年经常背着我说小话,不带我玩,但我知道,你一定也不希望他受伤的,对吗!”
郁可心彻底明白了,唇角嘲讽一笑:“所以,路穹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听话,零封也会因为我而受伤是么?”
祁哲闭了闭眼睛:“任何一个组织的掌权人都是冷漠无情的,就算是墨厉崤,他也不可能做到良善,你敢说他手里不沾人命吗,你敢说任何一个背叛他的手下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吗,师傅纵然百般不对,对你的不信任伤害到你,但,郁可心,只要还是保持现状,就不会有任何人受伤,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参加车神大赛代表的是零岛,与墨厉崤保持距离也是因为我是零岛的人,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知道分寸,可你们却屡次怀疑我,不信任我,祁哲,你扪心自问,究竟是对谁不公平!”
郁可心凝视着祁哲的手,眸光彻底冰冷。“松开,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的声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命令,祁哲浑身难受的厉害,可此刻却也不敢再拦她,只能缓缓的松开手指。“你回酒店休息吗?”
“作为CBI的股东之一,我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闲。”
听出了郁可心语气中的嘲讽,祁哲也不敢再答话,也不敢挽留,缓缓的看着郁可心离开病房。在她彻底离开后,祁哲伸手捂了捂心脏,低声喃喃:“原来,真的会痛啊。”
……路穹一身黑色正装在会议室等待着,浑浊的眼眸时不时扫一眼钟表,就算是忆心掌权人,也怎么能晾着他这么久!就在时针转到整点时,会议室的门才被人彻底从外推开。白起尘和陆允分别站在墨厉崤两侧,墨厉崤已然换上西装,男人轮廓棱角分明,周身气息凛然。哪怕眼前的人是零岛组织老大,在墨厉崤眼里,也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反倒是路穹,有些被墨厉崤的气势震慑到!他沉了沉眸,起身,“墨先生。”
“路先生坐吧。”
墨厉崤言简意赅,连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说,他径直坐在主座上,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上的戒指,空气一时间像是凝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