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要多谢你了,朋友。"田桃发自肺腑地对柳慎言表示感谢。
朋友这俩字,听在柳慎言耳朵里,可真是微妙。
庆幸田桃不再讨厌他,又有点忧伤,只能是个朋友啊......
“你不用谢我,我也是格局小了,如果知道你是为了陆尧回来的,我一定不会管你的。”
“等陆尧好了以后,我们俩亲自在家里招待你,我做菜,让陆尧给你当上菜服务生。”
柳慎言的嘴角抽了两下。
这到底是感谢他啊,还是膈应他啊。
一想到陆尧那张冰块脸,还有那张一开口就能把人怼死的嘴,柳慎言就觉得食不下咽。
“算了,你单独请我就好,他在我就不要去了。”
虽然嘴上把陆尧嫌弃个半死,但柳慎言脑补了下,陆尧当服务生给自己端盘子的那个画面,好像.....还不错?
田桃按着南珠提供的线索来到了陆尧所在的医院,这家医院是治疗肿瘤方面的权威。
稍微打听了下,很快就找到了陆尧所在的病房。
当田桃的身影出现在病房门口时,陆尧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当他意识到不是幻觉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过身,还试图用被子盖住头,假装不存在。
“你挡什么挡,我已经看到了!”田桃噙着泪说道。
“宛若一个傻瓜——沙漠里的鸵鸟就是你这样,顾头不顾腚。”
柳慎言从田桃身后站出来,不放弃任何揶揄陆尧的机会。
陆尧这下确定了,不是幻觉,这个讨厌的柳慎言为什么也在?
“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
陆尧穿着病号服都不忘了捧醋狂饮。
“我俩是过来看看你死没死,你要是已经死了,我就跟田桃结婚,欢迎你的灵魂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柳慎言一开口就是把人气死的节奏。
田桃一看,陆尧的脸都变色了,怕他病情恶化,忙推了柳慎言一把。
“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跟你开玩笑的。”
田桃好一通解释,包括她是怎么回来的,柳慎言又是怎么帮他的,陆尧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虽然是开玩笑,但你可要好好活下去,你要是死了,我真的考虑追田桃的,不过我看你还有心思吃醋,觉得你应该能长命百岁,有句话怎么说来和?好人不长命,陆尧遗千年。”
祸害才遗千年呢,柳慎言为数不多的汉语功底,都用来嘲讽陆尧了。
“总之,你好好活着吧,你要没了,田桃会很难过的。”柳慎言表达完他该说后,拍拍田桃,“我先走了,这家伙要是再想不开气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欢迎你。”
田桃对他做出感激的手势,虽然他故意气陆尧,但是田桃明白,他也是希望陆尧能活下去。
陆尧的主治医师过来查房,田桃仔细问了他的病情,虽然陆尧几次想打断她,都被田桃奶凶奶凶地怼回去了。
“你现在最好保持沉默,我并没有原谅你,你这个罪人!竟然想用那种方法撵我走!”
陆尧的主治医师把他的病情仔细地告诉给田桃。
陆尧的胃部,长了一颗肿瘤。
虽然没有做病理分析,但从那个位置来看,有很大的概率是恶性肿瘤。
正如田桃之前猜的那样。
陆尧之前觉得胃不太舒服,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田桃走秀的当天,陆尧起床时还没怎样,他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多大问题。
只想着先去医院取个检查结果,再拿些药,然后过去找田桃。
结果出来,他整个人都蒙了。
恶性肿瘤人是活不成的,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难过,而是,田桃怎么办。
从医院出来,直奔律师事务所,立遗嘱找律师,把他所有财产全都留给田桃。
陆尧计划的是,先瞒着田桃做手术,想办法给她支出去,等手术完了,如果是良性的,手术成功,田桃知道了顶多骂他几句。
如果肿瘤是恶性的,他活不成了,田桃有了他的遗嘱,后半生也能活的衣食无忧。
但计划没有变化快,他没想到田桃会找他,也没想到田桃会误会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陆尧本来是有机会跟田桃解释的,但一想到田桃知道真相后,会替他着急上火,还不如将计就计瞒着她。
田桃回娘家后,陆尧本来有机会跟田久保夫妻解释,却不想让田桃回来跟着他着急上火的,宁愿背负一个渣男的罪名被田久保骂死,也没有说出实情。
想不到百密一疏,田桃根据律师提供的线索,一路找过来了。
听到陆尧得了肿瘤后,田桃的腿一软,差点没跌倒。
“我没事的,就是一个小瘤子,切除就好了。”陆尧反过来还要安慰她。
“你真是可恶!出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不是律师打电话给我,我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
田桃气得想跟以前那样,用小拳头锤他心口。
可一想到他还病着,这股无处宣泄的怒气只能强忍着,用力踹了几脚床头柜。
医生敢怒不敢言:这位患者家属,请你控制下情绪,不要损坏医院财物啊!
“我应该把律师费要回来,他太不敬业了。”陆尧蹙眉。
计划是要一直瞒着田桃,那个律师竟然把电话打到田桃家里了。
“你你你!”田桃看他到了这个地步还不知道悔改,还想瞒着自己,气得嗷一声哭出来了。
“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呃,这位患者家属,请您克制一下情绪,患者也有百分之五的概率是良性肿瘤,如果是良性的,只要一个手术就好了。”医生安抚。
还不如不说,田桃一听,只有百分之五,绝望地俩眼一黑,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病房里只有她和陆尧俩人了。
田桃就躺在陆尧身边,醒来第一反应是摸陆尧的脸,确定他的温度后,刚想松一口气,又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眼泪再次决堤。
她多希望之前经历的都是一场噩梦啊。
“不要哭哭啼啼了,女人就是麻烦,跟个行走的水龙头似的。”陆尧嘴上吐槽,手却已经诚实地出卖了他,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想要抹掉她心底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