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田桃觉得,自己这感冒已经严重到必须挂水的地步。
但很遗憾,国外的医生并不主张挂水治疗,哪怕是田桃这种看起来很重的,也只给开了些药,让她回去吃药观察。
田桃又被陆尧抱出去了,一路不停的抱怨:
“这要是在国内,给我吊两瓶水,明儿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我回国了,我一天输三瓶液——嗷,你打我干嘛!”
陆尧用力拍了下她的小屁屁,警告道:
“不许胡说八道!”
一天输三次液的,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田桃嘟嘴,讨厌的老男人,开个玩笑而已嘛,干嘛那么较真。
不给输液其实是有道理的,输液对人体的危害很大,只是临床上用的太多危害被人忽视了。
田桃在乎成绩,只想快点好,不要耽误明天的考试,陆尧却是更在乎她的身体。
成绩不好可以补考,身体只有一个。
回家的路上,田桃问陆尧。
“你跟柳慎言单独见过吧?”这俩人今天在医院的反应,怎么看都不是头回见面。
“嗯。”
“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奇怪的共识吗?”
“也没什么,我只是把利弊分析给他听,继续斗下去,我们肯定会输,但他赢的代价很大。”
柳慎言是个精明的商人,他原本也只想在背地里捅咕几下田桃,被陆尧拆穿后,又听了陆尧的利弊分析,觉得很有道理,自然就收手了。
陆尧在海外刚起步,根基肯定不如柳慎言大,但陆尧的手段以及日趋完善的人脉,却也让柳慎言不得不防。
“他家矿业那边的问题还没有彻底解决,这时候跟我们大张旗鼓的对着干,也占不到便宜。”
陆尧没跟田桃说的是,他和柳慎言之间算不上握手言和,至多是偃旗息鼓,双方都在修整。
柳慎言调理完矿业那边,一定会再次对陆尧下手,两虎总有一争。
只是他陆尧也不是吃素的,他的羽翼早晚会丰满起来,到时候柳慎言再想动他,也不是多轻松的事儿。
“他爸妈为什么会给他起这么奇怪的名字,肾炎——他肾不好?”
田桃的这句,极大程度的取悦了陆尧。
“他肾好不好不知道,但是,脑子一定是有问题的。”
田桃点头又摇头。
“脑袋多少是有点问题,但对待妹妹还是挺好的。”
苏西这种三观不正做人有问题的妹妹,也有个愿意照顾她,抱着她行遍天下的哥哥。
“没有脑子的东西,早晚会死在他那胡搅蛮缠的妹妹手里。”陆尧不以为然。
回到家吃了药,田桃昏昏欲睡。
到了傍晚突然烧了起来。
陆尧用了各种方法都不退烧,按着他老妈远程指导,各种土方法都用了,退烧药也吃了,就是没效果。
田桃小脸烧得通红,嘴里不断的说着胡话。
明天的考试,看样子是不能参加了。但考试在陆尧心里,本也没有她重要。
陆尧正想背着她去医院,门铃响了。
柳慎言站在门外。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像是披了一层白色的外衣。
“这个,是我家庭医生的独家配方,对这波病毒感冒还是有效果的。”柳慎言从兜里掏出一瓶药。
陆尧没接,只是冷眼看着他。
“你该不会傻到认为我会明目张胆投毒吧?”柳慎言勾起嘲讽的嘴角,将药顺手放在门框上。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尧问。
柳慎言没有回头,站在雪地里看天,雪花纷飞,每一朵都像是田桃的化身。
他要是知道为什么就好了。
“要不要用随你。以后商场遇到,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陆尧嘲讽地勾起嘴角。
“谁需要你留情?”
谁给谁留情,还真不一定。
柳慎言今时今日的地位,听陆尧这番话并不以为然。
陆尧的确是个人物,但比起资本跟自己还差得远,他不相信陆尧有天能够动摇到他的地位。
“陆尧,我很认真地问你,如果让你把田桃交出来,我拿一座矿跟你换,你换不换?”柳慎言转身,三分真七分假的问。
听起来像是羞辱陆尧,但这里面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答他的,是陆尧一个决绝的——
“咬。”
柳慎言一愣,他以为陆尧说的是“要”。
陆尧同意了?
果然,男人心里,还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的呢,一座矿意味着至少三代人不用奋斗。
奶凶的狗叫声打断了柳慎言的思绪。
只见一只吃得流光水滑滴溜圆的狗子,从屋里的小门里窜了出来。
被喂肥的可乐努力地表现出自己的凶残,在男主人的指令下一通狂叫,左顾右盼寻找着目标。
陆尧比了下柳慎言,又重复了一遍指令。
“咬他。”
“嗷!”奶凶的肥狗冲了出去。
柳慎言在毫无防备下,被可乐结实地咬了裤腿。
“松开!你这该死的狗!”
可乐在咬裤腿这项业务上,早已轻车熟路。
咬定裤腿不松口,使劲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
霸道总裁的裤子从膝盖往下被扯碎了。
陆尧嘲讽道:“人有家财万贯,最后不过是三寸盒子,你纵有金山银山,此刻也换不回一条裤子,可乐收!”
立功的田园犬昂首阔步从小门钻了回来,站在陆尧边上,对着柳慎言又是一通嗷嗷,这一叫,硬是把中华大田园的威风喊到了国外。
谁说土狗不如洋狗好?忠心护主,好极了。
“你给老子等着!”柳慎言气道。
陆尧漫不经心地回道:“有本事你就再来。”
可乐不给他咬到光腚,就对不起它这些天吃到的和牛!
气走柳慎言,陆尧拿着那瓶药迟疑了下,按着说明自己先吃了一些,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喂田桃。
过了一会,田桃退烧了,陆尧的心才放下。
柳慎言这个货,虽然长了一个欠扁的脑袋,但是这个药还是好用的。
田桃迷迷糊糊的,就觉得一个温热的毛巾在擦拭自己,身上被汗水浸透的睡衣也被换上了干爽的。
晕晕乎乎之际,她嘴里突然冒出一句气死陆尧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