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的回答让田桃挺意外的。
“表姨之前怀过一个孩子,因为养家太辛苦流掉了,从此以后不能生了,可能她觉得外面的女人能替她生,也是一种补偿吧。”
“这也太......想不开了!”
田桃就觉得一股无名火卡在心口。
老男人年轻时候不能养家,全都靠着表姨卖画打零工赚钱,就因为这个不能生孩子,等老男人飞黄腾达后,这些都成了嫌弃表姨的理由。
“不行,我要劝表姨离婚,这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多了去了?干嘛非得在一个油腻老腊肠身上浪费时间?再不济,自己过也行啊!”
油腻老......什么?!
陆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嘴角抽抽。
“你又背着我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着来气,你们这些臭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关我什么事?这都是他们夫妻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
陆尧见田桃气的小脸都鼓起来了,知道丫头的正义感又爆棚了,但表姨的家事,真不是他和她能管的了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表姨自己不撒手想不开,外人说什么都没有。
就为了这个表姨,陆尧的妈秦海娜哭了多少次了。
当姑娘时,这俩姐妹关系最好。
现在姐妹日子过成一团乱麻,秦老师是磨破了嘴皮子,拿出她当教导主任多年的口才,劝的口干舌燥,也没办法让表姨改变主意跟渣男离婚。
只能说婚姻这件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根本管不了。
为了转移田桃的注意力,陆尧按着田桃一通“索要债务”。
给丫头亲的小脸泛红,这才松开。
“我跟你说正事呢,你不要总是扯用不着的!”田桃抗议。
“这也是正事。”
陆尧振振有词。
虽然在他的计划里,这都是十六以后才能做的事儿,现在他应该按部就班的牵牵小手。
但鉴于他考前也是为田桃出了力,田桃又不知死活地挑衅了他。
所以这些吻都是“报酬”和“债务”,人家索要的理不直气也壮。
田桃觉得,大佬的节操是没有下限的,最无耻的,是这家伙自成逻辑的歪理。
用一本正经的态度说着死皮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他能做到了。
这件事也给田桃一个血的教训,欠谁的债,也不要欠奸商的。
这家伙自带驴打滚利滚利的技能,欠他的债非常难还清。
只要田桃一跟他提表姨,陆尧就“讨债”。
直到两天后,田桃终于学乖了,不跟他说这事儿了,陆大佬这才停止了他无耻的行径。
田桃悲催地发现,她的肺活量竟然提升了。
别问她为什么。
心满意足的陆尧占够了便宜后,总算是肯放过田桃,带着她在城内转转了。
美其名曰,喂饱他,现在该喂她了。
该转的景点都差不多玩完了,田桃突然想到个地方。
“哥,你带我去鬼市呗?”
津门有个很出名的地方,叫做鬼市,京城也有这么个地方,都是差不多的。
早些年都是开在半夜,用来交易些老东西,这些年已经变成了卖古董文玩的地方,不过真假掺和在一起,全凭运气。
京城那个田桃和陆尧没事儿就溜达,也淘了不少古董文玩回来,田桃运气好,每次去都有收获,很少空手而回。
“不行。”出乎意料,陆尧竟然拒绝了。
“为啥啊?”田桃不解。
“距离比较远,路费可能会很贵。”陆尧睁着眼睛说瞎话。
田桃越发迷糊了。
他陆大佬什么时候是那种差钱的人了?
“不过,如果你愿意欠我些债务的话,我不介意带你去看看。”某人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至于是什么“债务”,大家都懂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无耻?”田桃斜着眼睛看他。
这家伙就是精分实锤了!
明明是他自己弄了个什么“年龄对应亲热等级表”,是他自己单方面认为这年龄不该这样,然后又找了一大堆道貌岸然臭不要脸的理由占便宜。
做人不要太陆尧了!
“哦,不想去?”陆尧闲闲道。
“哼,我自己打车过去,我也有钱!”田桃拍拍自己的小钱包,却感觉手感不太对。
打开一看,无语。
“我钱哪里去了?”
陆尧望天。
“可能是长了翅膀飞走了吧。”飞到了他的钱包里呢。
“!!!”田桃又被雷到了。
这家伙为了达到目的,已经这么不要脸了吗?
“怎样,身无分文的小丫头,要不要欠债啊?”陆尧表示,他是个很民主的人呢。
尊重女友的选择,因为她的选择,只有一种。
“无、耻!”
迫于某人的淫威,最后还是屈辱地凑过去,割地赔款,谁让她没有身边这个死腹黑狡猾呢。
“我要买很多很多东西,让你破产!”小嘴红红的田桃放下狠话。
“随便。”陆尧差的从来都不是钱,极具暗示地摸了下唇。
分明是想说,花吧,这种“欠债”行为,多多益善。
恋爱中的男人,脸皮厚度那是常人望尘莫及的存在,田桃破罐子破摔了。
左右都逃不过他甜蜜的算计,还不如放开了买,弥补下她这被大佬智商碾压的创伤。
本就是想随便逛逛,买点小玩意过过花男朋友钱的瘾。
田桃没想到的是,出事儿了。
鬼市里还真有些不错的小玩意,田桃跟陆尧转了几圈,挑了个清朝的小花瓶,还有两件小物件。
花的不多,也算是捡了个漏。
逛得差不多,以为没什么可买了,俩人准备离开。
“小姑娘,有缘人,过来!”
刚开始田桃没想过这是叫她的,拽着陆尧继续走。
“那位穿着绿裙子的小姑娘,等等。”
田桃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蓝裙子,再看看周围,貌似穿带颜色裙子的,就她啊。
“老伯,你叫我?”田桃比了比自己鼻子,得到对方点头认同后,一本正经道,“我这是蓝色啊!”
这怕不是蓝绿色盲?
“什么颜色不重要,你来一下。”
叫住的田桃的,是一个穿着仿古褂子的老头,留着一把长胡子,守着个破烂小摊子,看着颇有几分道骨仙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