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同学!”
田桃转过身,就见一个小男生满脸羞涩地站在她身后。
田桃对这种场面已经司空见惯,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扬起一个社交职业假笑。
“你好啊同学。”看校服是她们学校的,但是脸是陌生的。
“我那个,那个......”小男生满脸通红地递过一张电影票。
“周六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看电影啊?”
田桃还没回答,就觉得身后一阵凉飕飕的风吃过,陆尧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周六上映的电影叫什么名字,嗯?”陆尧冷冰冰地问。
小男生还比较淳朴。
想约田桃看电影也是鼓足了勇气,好容易才敢过来,突然被陆尧这么灵魂一问,傻了。
“连什么电影都不知道,就跑过来约女同学?”陆尧这强大而又冰冷的气场,差点没给小男生吓哭。
呜呜,他真的只是想单纯的约一下桃女神看个电影而已,要不要这么凶残,这么可怕啊!
“周六上映的电影叫《初恋,根本不懂爱情》。”陆尧冰冷又不失无情道。
吓得小男生撒丫子就跑,唯恐跑慢点就会被陆尧冻结成冰。
“噗!”田桃没憋住,笑出声来。
陆尧没好气地看她一眼。
“看来,你在学校很受欢迎?”
田桃叹了口气,煞有其事道:“我这无处安放的魅力啊。”
她也不想这么招摇啊,但架不住这些小男生前赴后继地扑过来啊。
她前世的桃花运好像也没这么旺盛,以前看人家小闺女有人喜欢,她还会羡慕。
现在轮到她自己人气旺盛了,倒觉得是一种负担了。
“哥,你在学校会不会也有这种困扰啊?你长得这么帅,有很多小女生偷偷喜欢你吧?”
陆尧冷哼:“我才不会跟你一样无聊。”
陆尧话音刚落,就见巷子口来了一辆粉红色的山地自行车,这车一出来,田桃就哇了一声。
这年头,自行车还没普及呢,能够骑这种山地自行车的,一定是白富美啊。
“陆尧同学!”粉红山地车上的女生热情地对陆尧挥手。
田桃挑眉,揶揄地看向他。
说好的,没有女生偷偷喜欢呢?
陆尧不解地看了眼田桃,不明白这丫头挤眉弄眼做什么?
田桃心里翻了个白眼,原来他对待感情这么迟钝啊。
她就纳闷,陆尧这种人间极品,男生中的佼佼者,要模样有模样,要家世有家世,怎么可能会没有小女生喜欢呢。
合着人家神经粗到根本分辨不出来别人的喜欢!
田桃默默同情粉红山地车两秒,喜欢这种神经粗的男生多痛苦啊。
“陆尧同学,我有一道题不会做,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女生脸颊红扑扑的,说出在家排练好几遍的台词。
“不可以。”陆尧直接了当。
一点台阶没给女生留。
“磨蹭什么,快点走!”陆尧不耐地催田桃。
田桃对女生笑笑,得到的,却是女生大大的白眼一枚。
田桃耸肩。
看来这个姑娘是把对她哥的怨气撒她身上了呢。
进了院,田桃轻车熟路地走向陆尧给她准备的工作室。
这几个月她有时间就过来,琢磨雕刻那些边角料。
边角料能够用的地方不多,而且形状也不一样,这是非常考验手艺和培养灵感的。
田桃坐在工作台前,只用了一会就把状态沉淀下来,投入工作的她与平时截然不同。
摸的石头越多,她发现自己就越喜欢。
无论是绘画手稿,还是动手打磨,都很有兴趣,在五会遇到的那个雕刻师给她的笔记本也帮了她不少忙。
多亏了有这些撑着,她在学校才没那么无聊,毕竟......学校教的她都会。
陆尧的学习桌被他挪了过来。
田桃忙活的时候,他就在边上学习,俩人各忙各的。
陆尧看了一会书,就觉得一道灼热的视线盯着他。
抬头,田桃正用笔,对着他的脸比来比去。
“干嘛?”陆尧问。
“今天的事儿,给了我无限的灵感,哥,我要以你为原型,创造出一个作品。”
“哦?”
“主题我都想好了,神女有意,襄王无心!”
“搞错了吧?我怎么不知道,你的诗词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
陆尧知道,这句是出自《神女赋》。
人家原话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丫头背反了。
“没有错啦,我表达的就是那个意思——通俗点,也可以称之为,直男你根本不懂爱!”
陆尧放下书,疑惑地看着她。
“你在讽刺我?”
田桃摊手:“我可没那么大胆儿敢阴阳怪气你,我只是实话实说,哥,你不会看不出来那女生喜欢你吧?”
“哪个?”
田桃嘴角抽了两下。
所以,这位爷进门就把人家给忘了?
“就那个骑着粉红色山地车倍儿神气的那个姑娘啊!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她!”
陆尧蹙眉想了下。
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他班级的,但叫什么想不起来。
“我为什么要记住这些乱七八糟不相干的人?”
凉薄如陆尧,他的记忆力强大到可以记住任何他看过的书,只要被他看过一遍,大脑就自动能记住,可比行走的百科全书。
但,对于一些他认为无关紧要的人,他连记都懒得记。
开学这么久,班上同学名字都记不全,但是所有同学都知道陆学霸,不,陆学神!
“服了......我真是同情那些喜欢你的小闺女。”
田桃摇头叹息。
怪不得陆大佬前世事业搞那么大,却一直没有结婚呢。
这男人大概对感情少根筋。
人家小闺女那么直勾勾的对着他放爱心,换来的,也只是他的一句,你谁?
“造物者果然是公平的,给你那么多完美的特征,也从你这拿走了感情。”
田桃小声嘀咕。
“我......没有感情?”陆尧觉得这句很刺耳。
田桃在这待了一会,回去了。
秦海娜就见着大儿子跟木头桩子似的坐在沙发上,满脸严肃。
“尧啊,最近学校有什么烦心事?”秦海娜问。
却见她这个素来沉稳的儿子,用一本正经讨论国家大事的表情问了她一个极具迷惑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