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秘书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不敢大口喘气,尽可能的往后缩,生怕喉结滚动会撞上刀口。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刘首长今天在饭店上说了什么。”来人声音沉闷干涩,像古老的留声机一般沙哑,听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秘书沉默。
顾随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充满讥讽,大手持刀微微向前逼近,秘书的脖颈瞬间被划出一道血痕。
“识时务者为俊杰,秘书前途光明,不可估量,不想今天把命交代在这里吧?这——可不划算。”
刀刃被顾随控制得很稳,巧妙的将车外的灯光反射到秘书眼睛里,明晃晃的威胁。
“我说我说,别杀我!”脖颈刺痛,小命要紧,秘书眼一闭,心一横。
“刘首长看上了宋家的小儿子,让我尽快安排计划,把他悄无声息的抓走,关进刘家的密室,供他发泄折磨。”
“我安排了异能者,今晚凌晨三点去宋家抓人……”
顾随听完所有计划,怒不可遏,反手喂了秘书一颗黑色的药丸。
警告道:“你好好配合,就不会死,秘书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对吧?”
秘书:“……”
他还有其他的选择?
在毒药的威胁下,他详细告知顾随今晚所有行动的具体安排,甚至连现在刘首长在干什么,预计等会儿会做什么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掌握所有信息,顾随轻笑一声,打开车门,跳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
秘书呆愣了几秒,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下意识起身,准备下车去刘家。
刚踏出去半只脚,想起刚刚被喂的那颗药,默默把脚收回来,开着车走了。
冤有头,债有主,他今晚什么人也没遇到,什么话也没说出去,等会儿发生了什么事都和他无关!
刘家书房。
刘首长的手上拿着一本治疗那方面的书。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还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玩意,他忽然往后一倒,靠着柔软的垫子,右手轻轻摩挲着椅子的扶手,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顾随站在书房外,将一切收入眼底,包括那个让人恶心想吐的眼神。
抬起消音枪,瞄准。
“啪——”一声沉闷微小的枪声响起。
刘首长那处鲜血淋漓,整个人倒在地上,痛得冷汗淋漓,想呼救却因为实在太痛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随把消音枪收回空间,飞快离开刘家别墅。
他没有一枪打死刘首长,那样太便宜他了。
夺走一个人最珍重的东西,才能让他痛不欲生。
刘首长不是喜欢玩吗?不是想算计他的宝贝吗?
现在失去了那个污秽的东西,他还能玩吗?还好意思玩吗?
顾随有高级异能傍身,身姿矫健,步履如飞,来去自如,刘家的异能者压根就没发现他来过。
他回来的很快,回到宋家露台时,第一轮烤肉都还没吃完。
宋清策和林奚之没发现任何异样,只有宋清辞大概猜出他去做了什么。
哎,他也不想知道的,但无巧不成书,他刚刚站在露台边往下一瞧,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乔装打扮的某人。
虽然身形、头发完全变了,但仅仅这样,可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宋清辞眉眼清澈,笑容温柔又纯然,举起一把烤肉,高兴的招手:
“顾随,快过来,这个是我烤的哦。”
“好,谢谢宝……”宋清辞瞪了他一眼。
顾随委屈改口,“清辞。”
宋清辞瞪他,他就看宋清策不顺眼。
他的宝贝事事以宋清策为重,就算跟他谈恋爱了,也不许立马告诉宋清策,怕他接受不了。
他不想听宝贝的,但他……确实有几分心虚。
受宋清策托付,帮忙照顾弟弟,结果照顾成了自己的人。
这个,似乎确实有点那么不地道。
啧,看在宋清策好歹为他牵了红线的份上,他勉勉强强忍忍吧。
“顾随,你刚刚准备喊我弟什么……”宋清策挑眉。
他今晚高兴,喝了不少酒,现在脑子晕乎乎的。
刚刚好像有哪儿不对劲,但那应该是他的错觉吧?
是、是吧?
顾随向来冷峻的眸子,快速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他拿起宋清辞面前的鲍鱼,对宋清策晃了晃,“我刚刚想说的是‘谢谢清辞,鲍鱼,我很喜欢。’”
“这句话有问题吗?”他目光坚定,与坦然的动作配合得毫无违和感,完美极了。
宋清策甩了甩脑袋,定定的看了他小半晌,“这样啊……”
他把桌上的大半鲍鱼挑到顾随那边去,“吃,使劲吃,今天鲍鱼多的是,让你尽兴!”
“我够兄弟吧?”他走到对面,把手搭在顾随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几下,颇为意义风发。
顾随点头,眸光微闪,瞳孔黑沉如墨,深不可测。
林奚之坐在位置上,翻了无数个白眼。
蠢东西,弟弟被拐走了,还在这傻不愣登的笑。
忽然,急促、尖锐的警报声响彻长空。
是a市基地特有的警报声。
宋清策晕头转向,“发生了什么?”
跑去露台边缘看街道上的情况,疑惑的小声嚷嚷:
“这不好好的吗?刚刚我怎么好像听到了警报声。”
林奚之担心基地等会儿会通知大小领导开会,赶紧下去给宋清策煮醒酒汤。
二十分钟后,宋家大门被敲响,宋清策和顾随果然被喊去参加紧急会议了。
“听说是姓刘的那个受伤,进了急诊。”林奚之指了指头顶,暗示宋清辞。
他嗓音带笑,高兴极了,“谁这么有眼光、有能力啊,干了这把大的。”
要不是姓刘的大小是个首长,他受伤了,基地人人自危,不然他今晚肯定要花晶核请人去街上唱歌跳舞,庆祝一整晚。
这个晚上,注定不平凡,很多异能者都被仔细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