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宛清眉头一皱,“我什么时候说出去了?你别信口开河!”
“哦~”虞晚点点头,嘴唇微张,尾音拉得老长,一脸恍然大悟,看向安然,“原来你真的有病啊!”
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还指指点点的,安然急得脸色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猛的跺脚,大声喊道:“我没有!”
虞晚掏了掏耳朵,“没有就没有嘛,那么大声干嘛?怕我听不到?还是你心虚了,此地无银三百两?”
这话一出,再加上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周宛清又不替她说话,安然终于受不了了,眼泪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她愤怒的指着虞晚,不顾身份,大声喊道:“虞晚!你不要太嚣张了,你不就仗着自己是郡主,仗着你家世好,仗着陛下宠你吗?没了她们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大家都怕你吗?你有什么好得意的?胸无半点墨,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只会逗猫遛狗,捉鱼摸虾,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她喊完,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拿帕子胡乱的擦了擦,站在周宛清身后,也不走,就等着看周宛清怎么收拾她。
虞晚还没说话,但是周围的人已经乱套了。
“什么……什么郡主?谁是郡主?”
“不知道啊!”
“她刚刚喊的是虞晚,那不是虞大夫吗?”
“等等!宣平郡主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什么?虞大夫就是宣平郡主?不可能吧?”
“都是姓虞,虞大夫会医术,宣平郡主出生医学世家,对得上,所以……”
大家面面相觑。
“所以,虞大夫就是宣平郡主!”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虞大夫医术好,脾气也好,还很温柔,她还喜欢吃我家的烧鸡……”
画风突变。
“不,她喜欢吃我家的饼!”
“你胡说,虞大夫喜欢吃我烤的红薯!”
“虞大夫喜欢吃我家的烤鸭!”
男子受不了的,大吼一声,“行啦!都扯到哪去了?”
虞晚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就不能都喜欢?
那男子接着说道:“宣平郡主从不吃路边的东西,她吃的都是陛下赐的御膳,宣平郡主整天逗猫遛狗,无所事事,这根本就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人嘛,她分明是胡说八道!”
男子一脸不敢置信,指着安然说她胡说。
安然梗着脖子,骂了回去,“谁胡说了,她就是宣平郡主,整天跟你们这些贱民混在一块儿,你们以为她真拿你们当朋友呢?她连她自己是谁都不敢告诉你们!就你们还把她当回事儿!”
听到这声贱民,虞晚再也忍不了了,随手从老伯的摊子上拿了一个饼子,还不忘给他放了几个铜板。
听着她的话,少女歪着头,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两眼弯弯,笑声清脆又带着一丝嘲讽。
寒风疏狂,吹得少女的衣袖飘飘欲飞。
她站在阳光下,语调随意至极,可就是一身气势凌人,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贱民,说谁呢?”
安然缩在周宛清身后,伸了一个头出来,指着旁边的人群道,“说她们呢,怎么了,我又没说错!”
少女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冷笑一声,“你说的对,贱民说他们呢。”
安然还没反应过来,围观群众已然想通了,哄堂大笑。
安然一脸莫名,她抬头看向周宛清。
她根本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
周宛清垂下了眼眸,眼里的嘲讽一闪而过,蠢货!
安然一会儿看看虞晚,一会儿又看看周宛清,看周宛清根本没帮她的意思,而周围的人又一直在笑,她看着虞晚道:“我又没说错,贱民说的就是他……”
她眼睛徒然睁大,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她把自己骂了?还骂了两遍!
虞晚再也忍不了了,眼神徒然变冷,手里的饼朝着安然飞去,她还没反应过来,那饼已经在她嘴里了。
她眼睛转了转,拿下饼来,朝着地上吐了两口血沫,那血沫里还有两颗门牙,她抬起手,颤抖着摸了摸门牙。
没了!
她的门牙没了!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眼泪却唰唰唰的流。
疼死她了!
整条街,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她哭哭啼啼的声音。
所有人心里想的是:虞大夫是吃啥长大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还有人在想:张老伯的饼这么硬的吗?看看,给人家姑娘的牙都给硌掉了,还好他没吃,不然估计他的也保不住。
随后他摇了摇头,可惜了,这好好的一个大姑娘,门牙就这样没了。
看着地上的牙,虞晚丝毫不意外,她本就是冲着她的牙去的,可惜了,才掉了两颗,早知道再使点劲儿,争取上下两颗门牙都掉了,那才匀称。
虞晚向前走了一步,语气温温柔柔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听着和煦,实则让人胆寒。
“张口贱民,闭口贱民,你是没刷牙还是怎么的?口气这么臭,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贱民二字,可不就是掉两颗门牙那么简单了!”
盛夏: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这好好一个姑娘,门牙都没了,你管这叫简单?那难点儿的……岂不是又要人头落地了?
“预防,我要洒了噫!”(虞晚,我要杀了你!)
这话一出口,安然再次愣住,这是她说的话?
她摸了摸空洞洞的门牙,只感觉风嗖嗖的往里吹,她柳眉倒竖,张牙舞爪的朝着虞晚冲了过去。
只见少女漫不经心,动都不带动的,根本没把她看在眼里,旁边的盛夏见状,她就明白了,郡主这是犯懒了,不想动。
盛夏抄起旁边小贩的凳子,横扫过去,眨眼功夫,安然就被硬生生的撞到了半边。
“砰”的一声,安然脸着地,结结实实的趴在地上,凳子也散了架,四周一阵飞尘漫扬。
虞晚搓了搓手臂,妈耶,看着都疼,这摔的好结实啊!
这孩子也太实诚了,这还不到拜年的时间呢,就行这么大的礼。
她看着盛夏,挑了挑眉,这妮子,太凶残了,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她拍了拍盛夏的肩膀,道:“你刚刚摔的那凳子是人家小贩的,记得一会儿赔钱。”
盛夏回过头来,满脸不可置信。
看着她的神情,虞晚补充道:“从你月钱里扣!”
盛夏:“!!!”
又扣她钱!
她一直都知道郡主很抠门,啊呸,是节俭,但是没想到她竟然节俭(抠)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