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言不发,拿起酒瓶就开始喝。
看着这样的少女,沈易安眉头高高上挑,以以往的经验来看,这姑娘喝酒,多半是壮胆的,他冲着影一打了个手势。
影一黑着脸乖乖的退了出去,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呢!
“虞大夫?”沈易安放低的身姿,整个人往下蹲了蹲,跟少女平视。
虞晚砸吧砸吧嘴,看着面前的人,“还要!”
“没了!”沈易安失笑,果然,又醉了!
虞晚歪着头,这清风醉,果然好喝,冰冰凉凉的,带着一丝丝清甜,就如它的名字一样,清风醉!
只是,她怎么感觉有点晕呢?她摇了摇头,“沈易安,你别动!”
看着歪歪斜斜的少女,沈易安伸手扶住了她,“我没动,是你醉了!”
“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我可是千杯不醉,这才半瓶酒,怎么可能就醉了?”
虞晚拍打着沈易安扶住她的手。
少年伸手替她拨了拨耳侧乱飞的碎发,语气温柔得不像话,“对对对,阿杏最厉害了,千杯不醉!”
虞晚靠在他的身上,努力挺直了腰,梗着脖子,下巴微抬,如果有尾巴,估计此时也是翘起来了!
“我跟你说个事!”
少年失笑,又在喝醉时说,这醒来又要忘得一干二净的。
虽然知道她会忘,但沈易安仍然十分有耐心的听着,“嗯,你说,我听着呢!”
虞晚踉跄着转过身来,跟少年面对面站着,她双手抓住少年的衣襟,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一触即分,她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听闻公子治家有方,小女子愿用余生闻其详!”
沈易安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子,声音带着丝丝颤抖,“阿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少女似是不满,嘟了嘟嘴,一遍遍强调道:“我这个人超好的,你可以放心喜欢!”
沈易安双手捧着她的下巴,如获至宝,两人四目相对,“阿杏,你可知道,我是谁?看清楚了。”
虞晚不耐,用手打开捧着她下巴的手,“你还能是谁,沈易安啊!我都说了,我没醉!”
沈易安轻轻的安抚着她纤细的背,声音轻柔,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愉悦。
“你不会睡一觉起来就忘了吧?阿杏,我不会逼你的,喜欢你是我的事,这件事我已经坚持了七年了,所以,你不必勉强的。”
毕竟有前车之鉴。
虞晚其实还是有点醉的,半醉半醒的,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脑袋无比的清醒。
她其实一直都记得的,只是她始终在害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留在这里多久,是不是能够一直呆在这里,她怕有一天她就如来到这里一样,突然消失了。
她觉得只要自己掩盖住这点心思,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直等到离开的那一天。
可是,这个少年,他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看在眼里,他没有逼她,他只是默默的陪着,等着。
他洞悉一切,却又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让她一步步沉沦,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逼迫呢。
只是这种逼迫,恰恰又是虞晚最不能拒绝的,他总是知道该如何对她。
虞晚觉得自己是个怪人,别人来硬的,她就跟人硬碰硬,别人来软的,特别是好看的人来软的,她立马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她忽然,不想回去了!不想回那个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
她想留在这,这个待了七年的地方,这个地方,有她喜欢的人。
虞晚抬起头,捧着少年那张棱角分明可敌日月光华的脸,快速的吻了上去。
她的再一次主动,让少年眼里荡起了波光。
唇齿相交,如春风追逐流水,如杨柳划过水面。
少女青涩却又带着热情的吻,让少年眼里有了笑意。
虞晚情难自禁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身体朝着他紧紧的贴去,少年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推倒在了床上。
少年轻松一个翻身,将位置调换,少女被压在了身下。
沈易安眼底全是星光熠熠,“阿杏,这可是你先主动的!”
少年说话的功夫,虞晚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猛的向自己拉近。
看着少女迷蒙的眼眸与微喘的嘴唇,少年轻轻啄了一下。
“可要休息一下?”
“嗯~”声音像刚断奶的小猫,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不要!”
“阿杏……”沈易安还想说点什么,就被等不及的虞晚一把拉了下去。
看着犹犹豫豫的少年,虞晚果断出手,她觉得自己真是赚到了。
这少年不仅长得好看,武功好,声音还特别好听,最重要的是,他是她的少年将军呀!
虞晚觉得自己眼前模糊,她好像真的喝醉了,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
沈易安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神情,看着她看着她失神无措的眼神,微微喘息,“阿杏……”
“恩~”虞晚看着眼前的人,她微微抬起身,不满的哼哼,“还要!”
像极了要吃糖却吃不到的孩子。
无奈,在她那娇绵的嗓音里,沈易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轻喃,抱着怀中娇柔的身躯,再次吻了下去。
片刻后。
沈易安看着怀里呼呼大睡的少女,满脸无奈,轻声失笑。
“我真是,谢了你的邪了!”
…………
半月后,长安城三十里外的茶摊。
雨后的清晨,带着一层大雾,前路茫茫。
寒风刺骨,路边随意的支着一个茶摊,一共只有三张桌子。
茶摊老伯烧着火,煮着热茶,这样的天气,喝上一口热茶,那真是舒服极了。
桌子边坐着三三两两的路人,大家双手捧着碗,一边吹一边暖手。
这时,前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两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带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
来人正是暗十他们,经过半个月的赶路,他们终于来到长安城外了。
三人在茶摊前下马,暗九去拴马,暗十拖着保宁公主,在最边上那张空桌上坐了下来。
高声喊道,“店家,来两碗茶!把吃的给我上一份!”
“好嘞,几位客官请稍等!”老伯冲着茶,朝着暗十喊了一句。
保宁公主在地上蠕动着,“公子,奴家的手好疼呀,能不能给奴家松个手?”
暗十舌尖抵了抵上颚,md,都半个月了,这女人还是这鬼样,每天乐此不疲,公子长,公子短,整天阴阳怪气的,听得暗十肝疼。
暗十豪不客气的踢了她一脚,“好好说话,你要不会说,那张嘴也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