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走了还不好?省得我们还要进去搭救!”沈易安不慌不忙。
少年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黑沉下去,看沈易安迟迟没有动作,他脸色黑如锅底,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沈易安,我请你来是来救人的,不是让你来看戏的,敢情被劫的不是郡主是吧?”
“行了!把你的寒气收一收,冻到我了,底下那两人是郡主的人!”沈易安搓了搓手臂。
宋景初:“……”
所以,你就看着我干着急,什么都不说?
…………
一路上还要躲避搜查的人,盛夏背着许知意,东躲西藏的,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云来客栈。
寂静的夜里。
“扣扣扣”
敲门声格外的清晰,虞晚打开门,看到门口的三人,侧开身,“赶紧进来!”
她伸出脑袋,四处看了看,看到没人这才将门关上!
虞晚扶着许知意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杯水,“知意,你怎么样?”
许知意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拿着水杯的手还在一个劲儿的颤抖,水洒了一身。
“阿杏!我浑身都没力!我以为我要见不到你了!”说着说着,她哽咽了起来!
虞晚毫不留情的拆穿她,“我看你是怕见不到宋状元吧?”
许知意眼泪还挂在脸上,嘴张得大大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哭。
虞晚看着面前的少女,不过半年多没见,她变了好多,当初那个娇娇软软,白白嫩嫩,脸颊肉嘟嘟的,看起来还带有些许孩子气。
再看现在,她瘦了许多,双目红肿,脸颊的肉也没了,整个人透着股温婉成熟的气息,眼角眉梢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妩媚!
当初那个蹦蹦跳跳跟个小兔子似的少女,终究不见了。
指责的话再难说出口,虞晚重重的叹了口气,“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还被人弄到青楼里去了,我今天要是没去你要怎么办?”
许知意笑了笑,笑着笑着眼眶突然发红,她颤抖着伸出了十个指头,十个手指指尖全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指头充血,红肿的厉害。
“还好今天遇到你了,阿杏,我没事的,这点伤养养就好了!”
虞晚皱了皱眉头,这臭丫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怎么还学会反过来安慰她了。
她当初可是那种狗咬她一口,她就咬回去两口的人。
“什么叫养养就算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既往不咎太虚伪了,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
“他们既然有这胆子碰我的人,那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听到这里,盛夏已然跃跃欲试,“郡主,怎么做?加我一个,套麻袋什么的我最喜欢了!”
虞晚瞥了她一眼,“套麻袋?谁说要套麻袋了!”
盛夏一脸懵,不套啊,那可惜了!
“咱们干票大的,直接把青楼端了,你觉得怎么样?”虞晚看着许知意。
许知意吞了吞口水,她怎么觉得阿杏出来了一趟煞气重了许多呢,不过她心里还怪甜的,这样的阿杏,她好喜欢呀!
许知意两眼亮晶晶的看着仔细替她上药,时不时还会轻轻吹一吹的虞晚,眉眼弯弯,“好啊!”
虞晚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啊?刚刚是谁说算了的?”
从见到虞晚到现在,许知意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我不是看他爹官还挺大的嘛,再说了,强龙不压地头蛇。”
“地头蛇?哼,我让他变成蛇羹!”
许知意:“……”
算了,我还是闭嘴吧,阿杏高兴就好!
“你还没说呢,你怎么在这儿?宋景初呢?我记得你当时是要陪他来的吧?”
许知意倒是想闭嘴,可虞晚不让啊。
“我们成亲了,……”
许知意这话一出,虞晚就炸了,“什么?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没告诉我?我都不知道!”
她药都不上了,整个人惊得站了起来,音量之大,让许知意有点担心屋顶会不会被掀翻。
“五月成的亲,我有给你送信的,估计是送到一半送丢了。”许知意轻声细语的说道。
“哦!”虞晚皱了皱,她当时应该是在西南,那确实是接不到信。
“那宋景初呢?还有你怎么会在青楼里?”
“我与景初拌了两句嘴,然后我听说扬州很好玩,就想着出来散散心,本来是想玩两天就回去了,不曾想被扬州刺史的儿子白青看上了。”
“散散心?你怕不是在玩离家出走?”虞晚嘴欠欠的。
许知意瞪了瞪眼睛,“你还要不要听了?”
“听听听,你说。”虞晚说着抬了抬手,示意她接着说。
她恨恨道,“他想对我用强,我用簪子刺伤了他,他就把我送青楼里了,让里面的嬷嬷来调教我,我不从她们就对我用刑,哪里痛掐哪里,还用针扎指尖,今天是白青派人来接我的日子,她们早早的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阿杏,我好难受!”
说道最后,她哽咽的不能自己,声音弱弱的,如小喵咪一般。
虞晚看着心疼得不行,“你不在这么多天,这宋景初怎么也不知道找人啊?知意这样的男人要不得,咱们把他甩了,重新找一个更好的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可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啊!”
此时正站在门口的宋景初抬着手正准备敲门,突然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缓缓回头看着沈易安,眼里写满了:管好你媳妇,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姻,她怎么还做这种缺德事儿?
沈易安双手环抱,懒洋洋的靠在走廊上,挑了挑眉:她说的又没错,你就是不行,自己媳妇都看不好,还要别人帮忙搭救!
不过片刻功夫,两人已然用眼神毫无障碍的交流了一轮。
影一就站在几步开外,看着这两个站在门口对视的男人,眼神如电光火石般犀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他移开了视线。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