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虞晚再墨迹,午时末(13:00)还是回到了咸鱼阁。
虞晚稳稳当当的坐在梳妆台前,“来来来,好好替我梳洗打扮,争取让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老娘今晚要艳压群芳。”
四个侍女捂嘴偷笑,“是是是,郡主今晚一定艳压群芳。”
四个侍女轮番上阵,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捯饬了一番。时间久得虞晚昏昏欲睡,刚刚火急火燎的几人现在仿佛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你们好了没有?”虞晚等的有点不耐烦,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快了,快了,郡主你别动。”金秋说着把虞晚捂嘴的手拿了下来。
继续捯饬。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怎么还没好,不是说快了吗?随便搞搞得了,又不是去选美,看得过去就行了。”虞晚小眯了一会儿,醒过来时四个侍女还在弄头发。
“马上,马上,”凛冬把最后一个步摇插上,说了声,“好了!”
虞晚努力睁了睁眼,凛冬拿来了镜子,“郡主你看,可还满意?”
看凛冬四人一副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改的意思,吓得虞晚镜子都没看就连连点头,“满意,满意。”
余光瞟了一眼镜子,虞晚吓了一跳,连忙把镜子拿过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指着镜子里的人,又指着自己的鼻头,“这…这是我?我也随便说说而已,你们这会不会太隆重了?”
四个侍女看着虞晚的反应,满意的点点头,“郡主平时素净惯了,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宫宴,可不得隆重吗,要穿正装的,可不许换了。”
虞晚只觉得浑身上下重得喘不过气来,好看是好看,可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儿?这宴会没个三四个时辰可是结束不了的,就这样顶一下午,脖子都得废了。
“不行不行,给我拆了几个,这也太重了,这一下午的时间呢,凛冬,好凛冬你帮我拆了两个,我又没说全部拆,这个金色的发簪,这也太俗气了,拆了拆了。”虞晚速度很快,几人还没反应过来,簪子已经被拆了几个了。
“郡主,郡主,别拆了,再拆来不及了,这个相思红豆簪子不能拆啊,这是皇后娘娘送的,配郡主正装的。”虞晚拆,几个侍女插,来来回回。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郡主,宴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陛下与皇后娘娘都已经到了。”
几个侍女齐齐松了口气,“郡主,再晚可就要被陈御史弹劾了。”
一听陈御史虞晚就头疼,摆了摆手,表示不拆了。
凛冬抓紧时间又给虞晚涂了点唇釉,把虞晚拖到镜子前,“郡主,你穿这套郡主服特别好看,而且很显肤色,你看看,显得你比例特别好。”
虞晚提着裙角,在镜子前转了个身,嘿,你别说还真挺好看的。
一袭正红色的华服,包裹着玲珑身段,腰束玉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身段。腰间往下,十二层裙幅,层层叠叠,却层次分明。端庄大气,却又不失其鲜活灵动之美。
秀发挽起云髻,用单支相思红豆玉簪固着,肤如凝脂,面若桃花。黛眉巧画宫妆浅,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清冷,似乎能看穿一切,十指纤纤,雪白中透着粉红。
口若含珠丹,戴上如水光若隐若现的琉璃莲花耳坠,少女容颜明艳,两眼弯弯,微微偏着头,眉眼间鲜活灵动的有些过分。
虞晚在镜子前摸了摸裙摆,臭美道:“哎呀,哪里来的小仙女呀?可真好看!”
“噗嗤。”几个侍女笑得停不下来,看到虞晚喜欢她们就放心了,打趣道:“郡主不拆了?”
虞晚摆了摆手,“不拆了,美丽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小美人儿们,我走了,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说着还用手勾了勾凛冬的下巴,几个侍女被逗得面红耳赤。
……
到了宫门口,福公公的徒弟小李子已经在那候着了,一看到虞晚下了马车,就上前去扶着,“见过郡主。”
“哎,是小李子啊,宫宴开始了?”虞晚扶着小太监的手下了马车。
心里想着,这正装就是不好,下个马车都要人扶,要搁平时,自己轻轻松松就跳下来了,哪还需要人扶啊。
平时的车夫:郡主,请给我们点活路吧,不然我们要失业了。
“回郡主,已经开始好一会儿了,不过我师父说了,陛下说郡主晚一会儿没关系。”小李子连忙回话。
今日阳光正好,宫门前车水马龙,只不过只有车马,没有人。
222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宴会进行到一半了才来?
小李子带着虞晚到了正殿门口,门口的小太监看到虞晚,大嘴一张:“宣……”平郡主到。
刚喊出一个宣字,虞晚立马把手放在唇上,朝着他嘘了一声,小太监只得把余下的字咽下。
虞晚朝小李子摆了摆手,两人弯着腰,鬼鬼祟祟贴着墙走,众人都在吃吃喝喝,不曾注意到,他们身后的两人。
待虞晚来到虞母身边坐下,自认为没人发现的虞晚一抬头。
就看到对面不远处的沈筠,少年似笑非笑的看着虞晚。
虞晚:“……”(●°u°●)
怎么又是你?每次都被抓包。
你是有多闲?没看到别人都在吃东西吗?怎么就你四处乱瞄?
虞晚瞪着他,挑了一下眉,故作威胁。
少年朝着她举了举杯,似笑非笑,最后一口喝下。
虞晚来不及管少年会不会出声,因为虞母开始唠叨了。
虞母微微侧过身,靠近虞晚问道:“怎么才来?不是告诉过你了,三月二十是你舅舅的寿辰,来早一点的吗?怎么还是到现在才来?”
虞晚夹了个脆皮鸭放在嘴里,“昨天有个产妇难产,我给她剖腹取子,今天要去复查,就来晚了些。”唔,时间刚刚好,带着余温,脆脆的。
随后虞晚一脸惊讶,突然出声,“今天是舅舅的寿辰?”
虞母看了她一眼,“是啊!”
虞晚:“……”
嘴里的脆皮鸭突然就不香了是怎么回事?
虞母疑惑,“你不会是忘了吧?”看着虞晚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虞母觉得自己已经真相了。
“所以你又没准备礼物?”
之所以说又,是因为虞晚有前车之鉴。
虞晚点了点头,一脸委屈,“也没人告诉我是舅舅的寿辰啊,只说是宫宴。”
虞母早已经习惯了自己女儿总是忘事的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