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优讶异:“她怀孕了?”
厉承勋点头:“保镖调查了一下,才知道她已经在那家医院做过两次检查了,怀孕至少两个月了。”
“……她有男朋友吗?”
“据我所知,没有。”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厉承勋露出个捉摸不透的神色:
“这一点,我也很有兴趣知道。不过,这样一来,能证明你的猜疑没错。她既然都有了孩子,指不定已经了伴侣或者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猛打,非要嫁给我?就算是嫌未婚怀孕很丢脸,想给孩子找个现成的爹,依她的家庭环境,找个洗当爹的追求者,大把人可以挑,不必非得找我。”
苗优轻吁了口气,感觉这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或许,也越来越…复杂了。
厉承勋轻拍她肩膀一下:“没事,我会继续让人盯着她。这次,会盯得更紧一些。到时候就知道了。”
她嗯一声。
厉承勋说完这件事,又拉回正题:“怎么样,今天陪小豪去学校看过了吧?”
“嗯。”
“感觉怎么样,合适吗?不喜欢的话,我们再换。反正也不赶时间。”
她微微一笑,摇头:“整个m国最好的学校,怎么可能不喜欢。”
“最好也未必最合适,你别觉得麻烦,或者怕爸爸觉得你挑剔,要是哪里不好,就说。”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有哪里不喜欢也不敢说出来,只轻柔道:“真的很好,承勋,小豪和我都很喜欢这所学校。我相信,小豪在这里也肯定会好好读书,有个好前程。而且……那里还是你的母校,小豪说很想在你读书的地方上学。”
他读过书的地方,那就肯定最棒。
毕竟,他是她心目中的星辰。
厉承勋一听她说起这个,脸上就露出个骄傲自豪的笑意:“那倒是,你知道吗,我以前在学校里可是出了名的风头人物。”
小学大半时间,他下半身还没瘫痪。
那会儿的他,喜欢运动,成绩也不错,性格也阳光。
他人生的转折,都是从马场上摔下马,下肢瘫痪开始。
从那时开始,他的脾气才变得乖戾,固执,暴躁。
苗优故意拧了拧鼻子:“是吗?是容易招惹小女生的那种风头人物对吧?”
厉承勋眸子里都是笑意,抬起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就招惹你一个。”
她心头一暖,语气充满憧憬:“以后小豪肯定也会跟你一样,快乐地成长、学习,变成一个优秀的人。”
厉承勋眸子笑意微敛,注视着她:“我优秀?”
“当然。”她抬起手,摸了摸他俊美的脸:“一直都是。”
他失笑:“谢谢你的奉承。”
她知道,他可能以为她只是私心夸奖,纤指游弋在他脸庞上,认真地说:
“我没奉承,是说真的,你在我心目中,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厉承勋脸颊一动,全世界。
只有她会这样夸奖自己了吧。
爸爸和金家其他人眼里,大哥才是最优秀的长子。
就算妈妈以前哄着他,对他好,也更像是对待一个利用的工具。
而他,以前在外人眼里就是个脾气暴戾、傲娇自满的瘫子。
他忽的用力将她抱住,就像抱着一个珍贵的珍宝。
这辈子,一刻都再也不想松开。
“我哪有那么好?我要是真的那么好,我就应该早看出来我是喜欢你的,也不会让你和小豪在外面漂泊这么多年。”
语气带着些许唏嘘,愧疚。
她一只手抱着他的窄腰,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没事啦,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他的声音有多了几分孩子般的蛮横:“那你答应我,以后每一天都要陪在我身边,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苗优瞳孔微微一动,没回答,半会儿,才含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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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厉治阳正在自家公司的办公室,外面的秘书打内线进来:
“厉总,尤小姐来了。”
厉治阳脸色一动,嗯一声,让尤蓓霓进来。
尤蓓霓是阴沉着脸色进来的。
一进来,没喊一声表姑丈,便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
就跟谁欠了自己钱似的。
完全没有平日在外人面前对表姑丈的尊重。
厉治阳竟也没介意她的失礼,只走过去关好门,又拉上窗户的百叶帘,看向她:
“怎么这个样子,又怎么了吗?”
尤蓓霓将一纸律师函啪一声摔在茶几上:“看你的好外甥,给我发律师函了!”
厉治阳拿过来一看,皱了皱眉,安慰道:“我等会打电话问问这事……不过你也是的,跑去给银星网爆料苗优的背景经历干什么?上次宴会上,你弄出那件事,已经让承勋很恼火了。”
尤蓓霓一听他反过来怪自己,更是生气,坐直身体:“还不是因为你让我接近你外甥,和他结婚?那姓苗的女人现在是承勋身边最亲近的女人,我上次去找他吃饭,他直接就把姓苗的女人找了过来。不把她绊倒,我怎么上位?”
厉治阳见她生气了,这才放缓了语气,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拍着她肩膀,轻言细语哄着:
“行了,我这不也是说说吗?我的意思就是,既然你知道那女人是承勋的软肋,做事就小心点,尽量别被承勋发现,我也不是说你做错了。你看你这小性子,怎么一说就急眼了。”
尤蓓霓显然对他的哄还挺受用,腰一扭,脸色好些了,却还是嘀咕:“那现在怎么办,我看你这个外甥肯定是不可能接受我了。之前苗优没出现的时候,他还能看在你这个舅舅的面子上,跟我吃两顿饭,现在苗优一来,他看都不多看我一眼了!这差事,你找别人吧,我真的做不来了。”
厉治阳见她又开始闹罢工,继续劝:“别灰心,那女人才来多久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要有点耐心,现在承勋拿她当宝,时间长了,估计也就厌弃了。到时候,就轮到你了。”
尤蓓霓的脸色却彻底暗下来,似乎再忍不住了:“时间长了?要等多长?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间了!”
厉治阳一愣:“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