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自从嫁过来后,便没少见婆婆过来给小叔子要钱,而这个小叔子也没少惹祸,从前有一段时间夫妻二人还因为对方闹出了不少的矛盾,甚至差点因为对方挪用公款而破产。也是从这件事以后,常父才终于认清了这个弟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将弟弟赶出了自家公司。
这么一个人,常母丝毫不觉得对方有那个本事赚钱,不赔钱都不错了。常母翻了个白眼,常老太太见状,瞬间便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军他赚点钱你不高兴吗?是这个意思吗?”
常老太太说着便走近常母,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人身上了,常母有些厌恶地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常父见状了,连忙过来打圆场。
“妈,你别为难于英,她没这个意思。”
常父皱了皱眉。
“再说了小军赚钱对我们也是好事,这样他能自立门户也用不着我们为他担心了。”
常老太太冷哼一声。
“这还差不多。”
说罢又看向二人,有些高傲地问道。
“听说你们要破产了?”
常老太太面上没有丝毫的担忧,反而隐隐有种看好戏的意思,让常母又皱了皱眉,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
按理说就算是小叔子赚钱了,他们破产对婆婆和小叔子也没有好处啊,怎么婆婆看着反而有些高兴?
常父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只一个劲儿地叹气,倒是没有否认常老太太的话。按理来讲,这个时候亲妈肯定是要安慰自己儿子的,可谁知常老太太却是“哼”了一声。
“要知道你们这生意是做不下去的,与其等到破产不如就赶紧卖出去,省着到时候又连累了你弟弟他们。”
常父心头一梗。从小到大亲妈就不向着他,还让他供着弟弟,谢谢他都忍了,没想到如今快要破产对方也仍旧是这么个态度。
他连着喘起了粗气,看着像是生了不小的气。
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心脏病,于英连忙上前给他喂了药。常老太太见状,面色有些讪讪,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
常岁宁赶到时,便见到了这么一个场景。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奶奶有多偏心的,也见识过对方做出来的不少荒唐事,见父亲犯病,便立刻意识到了一定又是对方做出了什么事情。
只不过她暂时也顾不得对方,只紧张地给父亲捋了捋胸口,待到对方终于冷静下来,这才看向自己那有血缘关系的奶奶。
“你现在就出去!”
她毫不迟疑地将人轰了出去。
常老太太被常岁宁的一声吼吓了一跳,但回过神来后,却又愤怒起来,指头对着常岁宁戳了过去。
“你这死丫头,敢和奶奶这么说话?真是没教养,都是你那个妈给你教坏了!”
常岁宁充耳不闻,毫不留情地将人赶到门口,又打开门,两人推了出去。
常老太太恼怒异常,对着大门“呸”了一声,又留下一句“破产了别来找你叔叔哭”便离开了。
常岁宁见人走了便又去查看了一番父亲的情况,见对方并无大碍,也中午松了口气,又关心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常父常母不欲让女儿跟着担心,便三言两语糊弄了过去,只说问题不久便能解决,而常岁宁倒也没怀疑。
正事说完了,常母才突然感觉到有些奇怪。自家女儿平日里不怎么回家才对,回来也是周末回来,这工作日过来明显有些不对劲。
常岁宁闻言,脸色瞬间严肃下来。
“妈,我现在有些事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忙。”
常岁宁将宿舍里发生的情况说了说,她隐去了乐云念和男鬼之间的那些事,只说了宿舍里可能有些脏东西,以及她和舍友最近都很倒霉的事情。
常父常母一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们是做生意的,生意人一般都很讲究这些忌讳,他家倒是没那么讲究,但是碰到的一些合作伙伴也没少说过这些事。
“那我就去问问我的那些老朋友,找个靠谱的大师去你们学校看一看。”
常岁宁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又随口说了一句。
“咱们家里最近也挺倒霉的,不如也一起看看吧。”
常父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不太相信这些。但常母却觉得可以试一试,毕竟最近倒霉的有些不太正常。
常父因为弟弟的事情对老婆始终有所亏欠,闻言也没有反对,反正也是顺便看看的事情。
…………
第二日,常父的一个老朋友便帮忙引荐了一位大师,据说还是捉鬼师协会的一位高手。
这位张灵子大师貌似还真有些本事,他见到常父常母后便说了些夫妻二人嫌少为人所知的事情。二人又是诧异又是担忧,随后便带着张灵子去了家中。
张大师身后跟着两个小徒弟,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式长袍,看着倒是真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他在别墅内左晃晃右晃晃,没有察觉出什么问题,但走到花园的一棵树下时,却停住了脚步。
张灵子这一路都没有停下来过,常母想起方才这人似乎却是有些本事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张灵子面容严肃,没有说话,闭着眼沉默了一会儿,待睁开眼后,却是他摇了摇头,微微一笑。
“并无什么事,只不过是这家中风水有些不妥罢了,等下我和您说说,稍微调整调整就好了。”
常母和常父闻言都松了口气了,连忙问了是家中哪出风水不好,牢牢记下后,便要亲自将张灵子送去常岁宁的学校。
张灵子摆了摆手,温和笑笑。
“不必不必,我和我的这两个徒弟打车去就好了。”
常父常母又要让司机去送,也还是被张灵子拒绝了,见状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将人送出门后便又回到了家中。
见人离开后,张灵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又恢复了往常古板阴沉的模样。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徒弟见此处只剩下了他们三人,才犹豫着想要开口。
张灵子瞥了他一眼,见他吞吞吐吐,冷冰冰地吐出了一个“说”。
小徒弟这才开了口。
“师傅,方才那户人家明明被人部下了吸运坛,您刚刚…刚刚怎么没说呢?”
张灵子眼神轻飘飘地扫了小徒弟一眼。
“看来你这么长时间还是没什么长进。”
小徒弟闻言心头一紧,害怕会被师傅责备,忙低下了头。
张灵子倒也没有责备他,只轻飘飘道。
“我方才看了一眼,那吸运坛是捉鬼协会成员布下的,我们也是协会的其中一员,没必要拆自家人的台。”
张灵子又淡淡地瞥了眼身后的别墅。
“更何况,那设计之人和常家本就是一家,他们自家折腾来折腾去,也是他家的事情,而我们只需要随便说上一些拿些钱也就算了。”
“你们还太年轻,可能会觉得这样不妥的,但协会做事一向如此,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更不要给这会找麻烦。”
张灵子转过头,看向两个小徒弟。
“知道了吗?”
二人不敢反驳,只恭敬地低下头。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