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家境不太好,但魏母出于让女儿嫁进豪门的考虑,从小便没怎么让魏思干过活。即便是魏芷,也是从近几年才开始被奴役的,不然从前对方也不会对着魏母百依百顺。
正是由于没怎么干过活,所以从前几日来了沈家后,魏思便没少出差错。
打碎个盘子打碎个碗都是常有的事。
一开始她见了这人还挺害怕的,怕对方会找自己赔钱。可后来魏思却发现,这人总是记下之后便立刻消失,倒也没说什么。
就算王姐向沈流告状,对方也没有计较,只一味地护着她,说她是不小心,所以魏思便也没当回事。
想到这里,魏思心里还有些得意。
虽说是做下人,但沈流住在这里,她总能看到,一来二去,总有能接触到的机会。而且,沈流貌似对她还不错呢?
这可不是别的下人能够的待遇哦。
可小云闻言却是有些不解。
她在沈家也做了不少时间,也不是没犯过错,怎么她没有见过这么个人呢?
小云这么想着,便想要问问,但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魏思又道,
“外面的宾客你见到没?是不是都是很有钱的人家啊?”
魏思眼里冒着光。
其实她是很想去看看的,没准就碰到哪个同样很有地位的男人呢?毕竟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而她今日才打扮成了这副模样,为的就是吸引别人的注意。
小云闻言,注意力立刻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她点点头,
“是啊,仿佛都是些很了不起的角色呢。”
小云说着,眼神中还露出些许憧憬,
“他们还在喝一种黑黑的东西,据说叫什么可乐,甜甜的,估计一定比老爷常喝的红酒还要好喝。”
小云是个吃货,眼里面全是这些。
魏思见状,不由得在心里嗤笑。
真是个白痴,就知道注意这些东西,明明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才是她们最应该注意的。
也不知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
魏思有些心痒。
貌似刚才这个白痴还说了沈流去接陈家人了…
也不知现在到了没有?
不会真的像她想的那样吧?
不行,她得去看看才行。
魏思看向憨憨的小云,心中打定了一个主意。
“啊,肚子好疼啊!”
她突然抱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
正在干活的小云见状吓了一跳,忙来到魏思的身边扶起她,又慌张问道,
“你没事吧?”
魏思见对方这就信了,我免觉得有些好笑,生怕自己暴露的她连忙闭上眼睛,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表情,口中痛苦道,
“我肚子太疼了,恐怕是吃坏了肚子,我得去趟厕所才行。”
小云憨憨傻傻,半点怀疑都没有,连忙点头,
“那你快去吧,这里有我就好了。”
魏思闭着眼睛点点头,随后忍痛叮嘱着,
“我好了就马上回来,要是王姐来了你就说我上厕所去了,不要说别的,不然她肯定要凶我了。”
小云点头,
“嗯,那你快去吧。”
接着魏思便装作不太舒服地离开了厨房。
她偷偷地躲在会场的角落里看看了,但却并没有发现沈流的影子,倒是发现了一两个学校里的同学。
害怕自己这个样子被看到,魏思连忙离开了会场,想要按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但她还未回到厨房,却在半路撞到了一个红着脸,晃晃悠悠的高大男人。
魏思害怕对方会撞到自己,下意识地便想要躲开,却不想那人突然撞了过来,接着她便被紧紧地禁锢住。
***
另一边,沈流正同陈家父女坐在同一辆车上。
沈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陈家父女则坐在后排。
“没想到贤侄会主动上门迎接我们父女,真是太客气了。”
陈元明主动开口道。
他其实已经有同沈家亲近的意思,只是没想到还没有做出什么行动,倒是沈流先过来了。
想到这里,前几日在青云寺的场景也立时浮现在了陈元明的面前。
当时他有心测试所谓的大师是否是个骗子,便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可谁知他刚踏步入内,那大师便主动问起,
“先生可是为女而来?”
陈元明瞬间正色了起来,
“师父知道我所问何事?”
那大师并没有回答,只是似是而非地说了一句,
“天不假年,人不遂愿。先生为女的谋划,恐怕全都要落空了。将死之人,还是速速回去吧。”
竟同那个梦十分贴切。
陈元明心神为之一震。
而他身旁的副官却是厉声道,
“你这人胡说些什么?”
陈元明正欲阻止对方,却不想那大师无意中抬起头,视线瞥过他这里,神色猛地一变,而后又道,
“你的命数怎的变了?”
说完低头沉吟,口中念叨些什么。
陈元明不敢打扰。
许久之后,那人神情严肃,低头呢喃了一句,
“前尘往事,恍若一梦啊。”
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陈元明心头大惊,已经全然信了,
“大师,求你救救我爱女。”
那人闻言,连说几个“罢了”,随后又道,
“你父女命数一变,应当是有仙人相助,既然如此,那我便帮你这一次。”
陈元明心头一松。
“你且记住,绝不可让你女儿靠近一个男人。”
陈元明闻言急切,
“不知究竟是何人?”
那人不语,接着便执笔在纸上写下一字。
是“祁”字。
陈元明有些目眩,再也没了什么“鬼神之说不可信”的想法。
“只要远离他,一切便会彻底改写。”
陈元明忙点头,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而后道,
“我唯有一不成器的女儿,不知先生能否告诉我如何帮她保全家业?”
爬到了这个位置,稍有不慎便是个死。
祁家肯定是不能联姻的了。可难道他还要靠联姻吗?但按照自家女儿这个性子,若是不联姻,等他百年去后,恐怕也会被人扒了皮啊。
陈元明面有苦色。
却不想对面之人声音清朗,
“所谓的不成器全然是你一味保护下的偏见,男儿女儿又当如何?唯有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