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大为震惊。
她觉得魏思一定是魔障了,
“你在想什么呢?那样的杀神,咱们家根本高攀不起啊…而且,他好像和你姐姐有…”
魏母说到这里便停住了,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是个傻子。今日沈流上门,言语动作间多有袒护魏芷的意思,摆明了是看上了魏芷,既然如此,魏思凑上去又是何必呢?
更何况,在她眼中,沈流权势滔天,自己的这两个女儿虽然有些姿色,但哪里能够真的嫁给沈流啊?
魏芷做过舞女,虽然时间不长,却也着实不光彩。在她看来,魏芷要是能够被沈流包养一段时间,拿到些钱财,都是幸运的了。
但魏思可不一样啊,魏思可是她最后的底牌。要是魏思这张牌废了,那他们一家子还怎么逆天改命啊!
魏思见魏母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不由得轻笑出声,心中有些嘲讽,但很快又正色起来,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劝慰起了魏母,
“妈,你知道现在国内局势如何吗?”
魏母没想到魏思会突然提起这个,也不觉得这和她们现在所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怔愣了几瞬,还是摇了摇头。
魏思见状,又继续问道,
“那你清楚沈大帅是什么样的人物吗?”
魏母又是一愣,看着魏思眸光闪动的双眼,她不由自主地回答起来,
“我知道些…我和隔壁邻居说话的时候,他们提到过,沈大帅手下有军队,在这个北平城最大。”
魏思一看便知魏母并不全然清楚其中的厉害。
她又继续问道,
“那你知道现在整个华国有几个像沈大帅这样的角色吗?”
魏母皱了皱眉,见自家女儿一脸认真,便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有些不确定道,
“约摸着,有很多个吧?”
魏母肚子里可没什么墨水,也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比有钱,吃好喝好更重要的事情。
魏母说完便看向了对面的魏思,想要看看对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随即魏母便见魏思一脸凝重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周围除了魏母和魏林并无旁人后,才又将压低声音对二人道,
“现在国内唯有三方势力,而其中最强的便是沈大帅,追随沈大帅的人也最多。也就是说,沈大帅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魏思刻意压低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却如同巨石一般砸在了魏母和魏林的身上。
魏母和魏林均是“嘶”地吸了口冷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思的双眼,确定对方并不是在说假话后,两人心中又是恐惧又是兴奋。
过了许久之后,魏母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看着野心尽显的魏思,有些颤颤巍巍道,
“我的儿,你的意思是?”
魏母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魏思眼神坚定地对着魏母点了点头,继而道,
“沈少帅是沈大帅唯一钦定的继承人,也是我现在能够到的最好的男人了。妈,你不是想要我嫁入豪门吗?哪个豪门能比沈家更硬呢?”
说到这里,魏思眼中闪烁着的野心更是藏不住了,脸上也多了一分莫名的笑意,仿佛她已经触碰到了心中的那个梦。
“现在时局动荡,我若是嫁入普通的豪富人家,待国内彻底乱起来,我们一家真的能够保住性命吗?”
魏母心中微动,面上也带上了几分迟疑。
魏思继续道,
“即便是侥幸保住了命,待到大局初定,我的夫家又真的能够保住万贯家财不被人分去吗?”
魏母的神色已然松弛,显然是听了进去。
魏思见状,心里放松了几分。
方才她说的,其实全都是她的心里话。
自从去读书后,魏思的眼界便不一样了。
要知道如今读书可并不是一笔小的开支,而供得起家中孩子上学的也都不是一般人家,普遍都是家中有些小钱的。
魏思这样的家境,在她的同学中真的算得上是少数了。毕竟没有人家愿意从嘴里扣出吃喝来供孩子上学。
从前魏思接触的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眼界未免有些狭窄,但上学后接触的同学却有不少达官显贵。
也正因如此,魏母才想要让魏思去读书。
为了得到这些人的注意,魏思每日放学后不回家,跑去同他们吃喝玩乐。而通过这些交往,她也学到了不少从前不曾注意到的东西。
例如说是如今国内的局势,又或者是那些只能出现在报纸上的人物消息,等等…
这些可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
魏思相貌出众,又有心结交,一来二去在学校里便有了许多的爱慕者,他们多数都是小康之下,甚至有些家财万贯。
起初魏思还觉得诚惶诚恐,但时间长了,她也多了几分野望。
富豪算得了什么呢?
她就不能找一个更好的呢?
而现在,更好的不就出现了吗?
这是老天爷在助她一臂之力啊!
魏思心中激动不已。
既然她的同学们都能被她迷上,沈流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至于说沈流更喜欢的是魏芷,她的亲姐姐?
这一点她魏思可完全不放在眼里。
靠姐姐的接济,哪里比得上她自己争到这份机遇呢?
还有,魏芷哪里有她有文化呢?
除此之外,魏芷可还有歌舞厅的黑历史呢?就算沈流能看上,沈家又怎么能看得上魏芷呢?
还不是要被沈流给抛弃!
沈家若是看不上她,那魏芷就更不要说了。
想到这里,魏思对于自己要和亲姐姐抢男人的那点子愧疚便全然消失了。
大不了以后自己发达了再多照顾照顾魏芷就是了。
魏思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就在这时,魏母显然也已经完成了心理建设。
魏母清楚,比起魏芷,魏思更有可能踏进沈家大门。
想到沈家的荣华富贵和地位,魏母对沈流方才破坏了自己好事的愤怒瞬间消失,至于那些失去的大洋也好像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
魏母心生希冀,半晌后,她终是对着魏思重重地点了个头,意思不言而喻。
魏思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其实她是可以不将此事告诉给魏母的,但有魏芷在,对她来说便是个变数。
魏思清楚,自己的这个姐姐最大的软肋便是亲情,她是其中之一,但魏母也同样是。
即便现在魏芷对亲妈失望了不少,但终究是骨肉血亲。
说不定某天自己这个爱慕虚荣的妈就能帮上自己什么呢。
魏思想着,唇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