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树怎么摘香橼?”陈中德伸长手,对苏晓宇说,“你别看这树不高,可真要摘还摘不到。这要用竹竿打下来,估计你又要嫌弃。”
谁不知道,苏姑娘做事力求尽善尽美,要求可高了,佣人们心里也明白,所以才爬上树去采。
“不要说这树不经采,就是爬树也不安全啊。”苏晓宇说。
陈中德笑道:“爬树有什么不安全的?那是对你来说不安全,他们可一点事都没有,你看…”
陈中德话还没说完,就像为了打他脸似的,树上的一个小伙子在众人的指挥下,为了够一只大香橼,身子倾斜太大,“啊啊”地一下子掉了下来。
唐维佑连忙冲过去,接下了掉下来的小伙,好在小伙也灵巧,借着唐维佑双臂的力气,稳稳的落了地。
两人都有惊无险。
陈中德这下无话可说了。
苏晓宇瞪了包括陈中德在内的几个人一眼。
然后拿出一个工具来。
这工具是苏晓宇用做竹篮剩下的黄篾做的,把它围成一个圈,然后用绳子捆住,成一个圆形,然后沿着圆形的口缝一个布袋子,作为摘香橼的工具。
这样既不要爬树,就可以摘下香橼,而且还能保证香橼一个个完好无损,不受伤。
“你们做任何事情之前,要多动脑子,不能蛮干。”
“还是小姐聪明。”几位下人说道。
“就是,还是苏姑娘聪明。”陈中德也跟在后面起哄。
“做这个布兜子需要很聪明么?”苏晓宇看看刚才差一点摔下来的小伙子,“你虽然勤快,但我今天不表扬你,因为你不善于动脑子。你看看,刚刚要不是公子眼疾手快,你掉下来有可能手骨折,腿残疾,至少也会擦破皮。这是在我眼皮底下,要是你们在野外出了事,摔断了腿回不来,怎么死的都没人知道。”
骂完了人,苏晓宇想起了一件事:“你们无论是出去收购香橼,还是去野外采,都要至少两个人一队,不准单独行动,听到了没?”
“听到了。”一片齐刷刷地回应声。
“要是谁单独行动,或者冒危险爬树的话,让我知道了,罚你们一年的俸禄。”苏晓宇严厉地说。
平日里主人一家都很仁慈,一点也没老爷夫人小姐的架子,难得见小姐这么严肃。
看来这是认真的了。
主人家几乎从来不找借口扣薪水,这次还是第一次,一个个吐吐舌头,小姐也是喂大家好啊,这要是残疾了,既不能为主人家干活,自己一生也毁了。
“今儿个你们先老老实实去地里干活,等我把这个工具试验趁手了,再给你们做。”苏晓宇用竹子条扳了一个柔软的把手,可以绑在竹竿上。
这样,只要对准香橼套上,然后转个方向,用力一拽,香橼就会落入袋中,多简单啊!
就会使用蛮力。苏晓宇很恼火,力气大就不用脑子里吗?脑子长了做摆设?
把下人教训一通。苏晓宇带着唐维佑和陈中德两位和另外两个下人,先去野外找几棵树,试试手里的工具。
这整个过程,唐维佑都站在一边旁观。
真不是自己偏爱苏姑娘,也确实是苏姑娘太聪慧了,总是时不时给人惊喜,这想不喜欢都不可能啊。
唐维佑拿过苏晓宇做的摘水果神器,反复观看,确实,一点都不复杂,要说做,每个正常人,或者成人都能做出来,可为什么在苏姑娘做出来之前,就没有人能做出来呢?
都不知道怎么来表达心里的喜欢了,唐维佑现在又等不及了,甚至已经在心里估算,用多少个筹码可以赢得自己立刻就娶回苏姑娘的要求。
“走啊。”陈中德已经上了车,两位下人一位去赶车,一位已经坐到车辕上,就等着唐维佑呢,苏晓宇见他在沉思,就拉了他一把。
唐维佑连忙拽住她的手不放。
就这样,苏晓宇想上了车,看着就像她把唐维佑拉了上来。
陈中德见了笑道:“你是越长越小了,还要苏姑娘拉你上车。”
唐维佑眼神幽暗:“下车,谁让你跟我们去了?”
“不是你让我去摘香橼让苏姑娘做酒赔偿你的么?”陈中德知道唐维佑发怒的缘由,更加哈哈大笑。
“行了,省点力气,等会摘香橼可是个体力活。”两个男孩打架也很烦人的,苏晓宇不想再中间左右为难,就及时制止。
“好,听苏姑娘的。”陈中德做出休战的手势,然后靠在车上假寐。
唐维佑瞪了他一眼,把苏晓宇揽过来,两人也靠着假寐。
忍不住偷偷地捏捏她的手,见苏晓宇没有反应,又把手指往她衣袖里伸了伸。
有陈中德在,苏晓宇只好强忍住酥痒,反手抓住唐维佑的手,不让他乱动。
唐维佑心下得意,任由她抓着,心里美美的。
见唐维佑没有了动静,苏晓宇就松开了手。
可谁知刚一松开,唐维佑又重复先前的动作。苏晓宇只得又抓住。
如此反复几次,苏晓宇恼了,就坐直身子,不再和他靠在一起,然后狠狠地瞪着他,又冲陈中德挤挤眼,言下之意是有外人在场。
唐维佑开心得也坐直了身子,然后紧贴在苏晓宇耳边说:“我想现在就娶你。”
苏晓宇就在他手心里写了“流氓”两个字。
唐维佑一开始没留意,以为苏晓宇在跟他开玩笑,后来见她一边瞪眼睛,一边继续写,才有点明白过来,待知道她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这下陈中德想装睡也不可能了,他睁开眼睛:“我非常后悔,早知道不跟你们坐一辆车的,你们这两人在我面前眉来眼去,让我这个孤苦伶仃的人情何以堪啊?”
“谁眉来眼去了?别瞎说,我那是瞪他。”苏晓宇脸红地反驳。
“得了,我陈中德走南闯北,别的不会,还就会看人神色了。我虽然会说的方言很多,但走南闯北,也不可能哪里的话都能听懂,我靠的就是察言观色,在这方面,我要说第二,没有人敢说第一。公子聪颖绝伦,这点我承认,但在察言观色方面,他绝对不如我。”
陈中德说完,又对苏晓宇说:“那这不是瞪,什么是瞪,刚刚在你家里你对下人,那个才是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