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无一不是满脸菜色、瘦骨嶙峋、衣着破破烂烂。
想当初,孙家兄弟来的时候,自己给他们做了一人两套衣服。
现在这二十人,也得给他们一人两套衣服。
还有尽管现在天气还比较热,不盖被子的话都没关系,但冬天终究会来,得给他们准备被褥和床。
这陈中德,送人过来也不打声招呼,就知道完成舅舅、姨母交代的任务,这也有点太敷衍了。
这二十个人一来,家里的锅都要嫌小了,以后还得去买个大铁锅。
也不怪爹娘乱了阵脚,这突然增加出几倍的人口,谁猛然间应付得了?
床和衣服是大事,必须赶快安排上。
晚上睡不好,哪还能干好活?
穿着补丁打补丁脏得不成样的衣服,不要说别人看不顺眼,就自己看着都很不爽,影响心情。
“爹,娘,下午我请范大哥,还有叶南吉去一趟镇上,买点木料和布匹、棉花回来,先打几张床,再给他们做两套衣服和被褥。”虽然自己有了打算,但还得跟爹、娘报备。
“你自己看着办。”不要问,我们也不知道,一切由你说了算。
这爹娘就这点好,自己可以无尽发挥。
于是,苏晓宇带着范大林,由新来的仆人叶南吉驾着牛车,朝镇上出发。
小东小西眼馋,也想跟着去,自己家好不容易买了牛,这几日爷爷就赶着耕地了,还没坐着显摆过呢,现在能有机会坐车去镇上了,不去多可惜。
这次去买布匹,苏晓宇打算利用空间作弊呢,带的人越多,越容易露马脚。
所以苏晓宇直接拒绝:“今天要买木料,还要买很多布匹,去的时候牛车空的,回来的时候牛车就不能坐了,难不成到时候你自己走回家?”
那不行,虽说小东也已经十一岁,小西已经九岁,但怎么着也还只能算个孩子,单独走,可不安全呢,说不定会遇到拍花子。
“下次赶集的时候带你们去。”苏晓宇见他们两个不开心地鼓着脸,但也不再坚持,就笑着给了他们一点阳光。
果然听了苏晓宇这话,两人立刻又欢天喜地了:“不准骗人。”
到了镇上,苏晓宇给了范大林十两银子:“范大哥,你经验比较丰富,你帮看着,打几个双层床,按我给你的床尺寸买木头,我先去买布匹和棉花,回头你们买好,到镇上的布匹店找我。”
苏晓宇按现代大学的双层床的尺寸要求范大林给打几张简易床。
这边竹子比较丰富,床铺板就不用打了,只要打几根楞,然后把竹子铺上去,效果跟床板也差不多。
这样可以节省财力物力。
范大林已经见识过苏晓宇的各种出手,所以对于这十两银子,他已经见怪不怪。
苏晓宇到了镇上的布匹店,给自己和家人各买了两套衣服的布料,毕竟以后在这个时代生活,还是用这个时代的布更好一点。
又买了针和线,还有部分棉花。
这些东西有一部分是用来打掩护。
给二十个仆人做衣服的布,苏晓宇就打算作弊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棉布可是真正的棉布,不牢还不好洗。
苏晓宇从空间拿了灰色和蓝色的两种混纺的布出来,回头让几个佣人做。
那几个小丫头不管她们的手艺如何,也要学着做了,不然买她们回来有何用?
家里的几个仆人不管男女,都必须用一样的布料,也就等于现代的工作服了。
一套灰色的,一套蓝色的,也不要让他们审美疲劳,以后还可以再换别的颜色。
苏晓宇在布匹店买好需要的东西,又让他们包好,送到弄堂口,说站在那里可以一眼看见牛车来。
“姑娘,你站这里,也看不到牛车啊。”布匹店的伙子站在苏晓宇的位置朝路上看看,前面的房子不正好挡了视线么?“姑娘,我帮你往这边搬搬?”
“不要,这边正好。”开玩笑,搬到马路上去还怎么作弊?
自从凭空拿出很多毛巾后,现在家里人特好奇,每天都要找借口到苏晓宇的房间里看看,有没有又新增什么新奇的东西。
所以现在作弊虽然不难,但找借口却很难。
宁可现在躲在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作弊,也不愿意在家里作弊。
“你忙,你忙,我等的人马上就到了。”见伙计还不放心似的,在这里转啊转地,还不离开,苏晓宇急死了。
“好吧,你有事叫我。”伙计说。
苏晓宇忙不迭地点头,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了,立刻就从空间拿了两种颜色的混纺布出来。
才拿出来没多久,范大林坐着牛车就过来了。
好险!
把布匹搬上车,苏晓宇又去铁匠铺,现在家里干活的多了,种田的工具就不足了。
“铁匠师傅,我买十把铁锹和十把钉耙。”苏晓宇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去。
却意外地愣住了:“陈老板?你怎么在这里?”
这陈中德,在自己家吃一口饭的时间都没有,说有要事要处理,这就是你的要事?你一个做生意的皇商,难不成也跟我一样来买农具?
“我…有点事。”一向沉稳的陈中德竟然有点支支吾吾。
卖农具可耻么?至于这表情?
好了,你有事就有事吧,我不打听。
苏晓宇立刻就去挑农具,对铁匠铺师傅说:“你不要忽悠我,给我挑几把上好的。”
“姑娘,不知你要来,我这里现在只有几把普通的,你先拿回去使用,回头我再为你特制几把。”铁匠师傅很老实地说。
“行。我再定制一口大锅,十天后我来拿,可不可以完成?”苏晓宇按普通的价格付了农具钱,又指着旁边的锅比划着,“比这还要大一点。”
“可以。”
待苏晓宇一离开,陈中德不可思议地看着铁匠铺师傅:“你这贼精贼精的人,怎么对一个小姑娘瞎说实话呢。”
铁匠师傅瞪了陈中德一眼:“你知道你定制的那些特殊器物我怎么打制出来的?是这位姑娘给我出的主意。我按照她的主意炼了很多遍,才打成功了。”
“这位姑娘?”陈中德不敢相信似的,见识过她的机敏、聪明,虽然惊讶,但也能接受。可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怎么能懂炼铁?
这就奇怪了。
南轶国也没这样的技术,她一个村里的姑娘怎么能懂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