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衙门的人做见证,村民们就不能去了。
这些人只跟了一段,就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站在路边心情特好,以后每年姑娘交他们村十两银子,他们这村并不大,不足一百户,那就是说每家每年就可以白白地得到一百文钱,尽管不多,但以后谁要到这一片来种地,就要他们比照着姑娘这价格交银子,那该白得多少收入啊。
天上掉下来的没事美事,怎叫人不开心呢。
苏晓宇走得很快,村长也紧跟着走在后面,心情也是倍儿好。
杜总管他们有建了临时的房子,苏晓宇熟门熟路地来到他们的“指挥部”,简单说明了缘由及找他们的目的。
杜总管是多么聪明的人,只看苏晓宇的表情和语气,就明白了。
这些村野匹夫是看着姑娘年岁小,想趁机敲竹杠呢。
就看着村长:“你们说姑娘将来要是用你们的水浇灌,就要给你们十两银子。那要是将来你们村的水流不出去,想要从姑娘挖的灌溉渠道泄洪,是不是也要给姑娘十两银子?”
“我们哪可能给她银子?只有她给我们银子?”村长一脸的想当然
“凭什么呢?”杜总管不急不躁。
“这是我们村的水,她用就是要付银子。”村长有点不高兴了,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衙门的人,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不是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么?这好歹也在我的地盘上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所有的土地、水流都是王的,你敢说这水流是你们村的?敢问,是你们播的种子种植出来的吗?胆子不小,你要真觉得你有理,那你们就各交十两银子,我让人把乡长叫过来,大家一起做个见证,回头让县令给你们定夺。”杜总管虽说是官家的人,但分管不同,做见证可以,其他的还真不能做主。
说着杜总管就安排人骑着马出去了。
村长一听,感觉这架势不对,但想到乡长来了,至少还能卖自己个老脸,就又强硬起来。
也没过多久,乡长就过来了,一路上,他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不是土匪行径么?还亏他们想得出来。
乡长虎着脸,正打算把村长斥责一通,杜总管拿出刚刚拟好的协议,交给乡长:“你看看,合不合理。”
协议上写道,苏晓宇愿意出十两银子,使用他们的水源灌溉水稻田。但是如果将来他们要利用苏晓宇这渠道泄洪,就要付给苏晓宇一百两银子,因为泄洪的破坏力大。现在苏晓宇拿出十两银子,村长代表村民出一百两银子,把银子压在乡长那里,到时由乡长交付。
“你同不同意?”乡长问村长。
“不同意,我们反正不会利用她这边泄洪。”村长一口咬定。
“那你签个字,按手印。”杜总管说,就知道他舍不得出,但是必须要有证据。
乡长再次看着村长:“你想好了,你现在要十两银子也可以,姑娘也同意。这一百两银子我估计你暂时也拿不出来,村民们也不想拿,但是一旦你们将来用通过姑娘这沟渠泄洪,你们就必须付十倍的银两。”
“没问题。”捞现的谁不会?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至于以后,哪里水流不出去?谁稀罕从她那边走?
村长立刻就签字,按了手印。
杜总管执笔,写了四份,苏晓宇、村长、乡长、杜总管四人,一人一份。
最后离开的时候,乡长对村长说:“你签了字,按了手印,将来要违背了,可要上法庭的,除非你们立刻交出一百两银子。”
“知道了。”村长压根没把这话当回事。
逃荒前,女主的爷爷奶奶终究看不过,决定带上女主一家一起。家族成员嫌累赘,但也无可奈何。
家人收拾可怜的物资,忍不住潸然泪下,准备逃荒,穷苦人家没有牛车马车,女主以带上猫狗逃荒做条件,指导家人上山砍树,砍竹做手推独轮车,既可以载物,也可以坐人。
邻居见了,纷纷效仿。没想到女主这么聪慧,本来打算北上的一群人,开始动摇,感觉跟着女主一家准没错。
女主知道家人有意见,逃荒路上,每到歇息之地,就带上猫狗去野外捉野鸡,野兔及老鼠、田鸡,麻雀、斑鸠等野物。这样猫狗不但能自食其力,还能给家人添餐。当然女主总是趁机从空间取能蒙混过关的类似食材加进去。
渐渐地,家人再也不嘀嘀咕咕嫌弃猫狗了。而且也觉得逃荒路上女主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
历来逃荒,皆往北,或奔京城方向而去。这次里长带村里人往南逃荒,不只是女主怂恿,也因里长一在外经商的远房亲戚的一封信,说所在之地四野多荒田,人烟稀少,雨水充沛,是个鱼米之乡。
里长于是带着全村人,怀着美好理想反他人之道而行之。
虽说是全村一起逃荒,但只算是结伴同行,各家吃用都是单独的,女主从周围人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嫌弃与躲避,于是自觉带着家人走在队伍的最后,一日三餐也特意远远避开,表面上是不愿意沾别人的光,事实上也便于从空间拿食物出来。
因为大多数逃荒的都是往北,鲜有往南的,所以一路难民并不是很多,女主遇到实在看不下去的,也会出手相助。
逃荒数日,本就匮乏的粮食越来越少,所过之处依然与家乡一样干旱,庄稼枯萎。本就将信将疑的村里人愈发躁动不安,本想低调到达目的地再展身手的女主,见状只好时不时放水,助大家一臂之力。
女主小小年纪表现出来的镇定与从容,引起了途中一干人的注意。虽然同样是一路风尘,但女主看出来他们与众不同,一路彼此多有相互照顾。
到目的地后才得知,原来是新上任的青州城县丞,由进士授大理寺评事,但因“以言事忤旨”,发配至“荆蛮之地”任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