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雨绣的挣钱,那你们为什么不绣那个啊?”这不是傻子吗?当然挑最挣钱的绣啊,苏老太很不解。
“奶奶,你说得轻巧,我倒是想绣她那一种啊,可学不会啊。”范大萍苦笑。
“不挣钱还绣?那还不如早点睡觉。”苏老太说着倒下就睡。
刘玉萍尴尬地朝范家几位笑笑,对苏老太说:“娘,大萍小萍绣的那种不是不挣钱,是挣的没小雨的多。你别看小看她们,她们这一晚绣的能把我们的住宿费挣出来。”
有这么多?苏老太立刻又坐起来,也说呢,范家怎么舍得开房间,原来能挣钱啊。
想着老二老三媳妇,平日里精明死了的样子,可整天也就只会在自家锅里碗里盘算着,就不会想办法挣钱。
“老大家,长嫂如母,你们偷偷地刺绣挣钱,有这好事为什么想不到老二老三媳妇?”苏老太气死了,这都找的什么儿媳啊,没一个懂事的。
“娘,你这话说得,怎么叫偷偷刺绣?我不一直在绣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刘玉萍感到冤枉死了。
苏晓宇听了也噗呲一笑:“奶奶,快别说长嫂如母这句话,不吉利。”
“哪里不吉利了?”老大家这孩子就是不贴心,苏老太翻了个白眼。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句话,一般是指父母不在的情况下。”苏晓宇笑道。
“瞎说,你懂什么。”苏老太气得骂道。
范家两姐妹笑得绣绷子都快要拿不住。
苏老太气得又倒下,都是胳膊往外拐的东西。
“明天让老二媳妇,老三媳妇过来跟你们学。”苏老太又坐起来。
这个可以有,只是苏晓宇很笃定,两位婶婶学不来。
这时代的女人,除了个别特殊的,谁家的女人针线活不会来两下子?合家老小的衣服鞋袜都指着她们呢。
至于刺绣,基础的都会来几下,可至于绣工如何,那就千差万别,参差不齐了。
据苏晓宇的估知,这两位婶婶都是没啥天赋的,衣服鞋袜做得出来,可也就那么一回事。
反正农家人不讲究,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补丁上打补丁,这样的衣服还有谁去研究你的针法精细、整齐?
想多了。
“小雨绣的这个能卖到你们绣的双倍钱吗?”不打听清楚,苏老太睡不着。
“能。”范大萍抢答,“还不止,好几倍。”
“啊?多少倍?”苏老太刚躺下去,又坐起来了。
躺着不能说话么?非得坐起来。
原主这奶奶,怎么一惊一乍地?苏晓宇强忍着笑:“这可说不清,这要看是什么样的购买者。普通人喜欢,也就舍得花两三倍的价格,城里人就不同了,出十倍二十倍的都有,要是遇到不差钱的官家太太小姐,心情好的话,多少钱都舍得出。”
苏老太一听,更加睡不着了,难怪老大家一会儿吃鸡,一会儿吃米的,还说是猫狗捉到的,又说是别人送的,哪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别人带着这猫狗的时候,就捉不到东西?都是这丫头找的借口。
肯定是她刺绣挣来的钱买的。
这丫头,就没把我们当自家人。
苏老太久久不能成眠,直至苏晓宇她们都进入梦乡了,她还在脑补苏晓宇刺绣的相关种种。
第二天,刘玉萍看着她的黑眼圈,关切地问:“娘,你是不是风寒加重了?怎么越发没精神了?”
“是的呢,一晚上都没睡好。”说着还打了个喷嚏。
这好像不是装的,这一路劳累,抵抗力本来就会变弱,万一她真感冒了,晚上还是要睡在一起,把大家都传染了倒不好。
苏晓宇于是悄悄地撕了袋板蓝根倒在碗里,用开水冲了:“奶奶,这是我自己学着做的药,治伤风的,你趁热喝了。”
这丫头咋这么大方?还给我药喝?
想着她也没胆给自己下毒,苏老太将信将疑地接过碗,试着喝了一小口,本以为会苦得难以下咽,谁知竟然是…甜的。
苏老太不敢相信似的又喝了一口,然后一大口…
异常惊讶地抬起头,看着苏晓宇:“你放糖了?”
哪里来的糖?杂粮糊糊都快吃完了,还有钱买糖?太能造了。
“是的,怕你太苦喝着难受,就加了点糖。”苏晓宇说得云淡风轻。
苏老太端着“药碗”,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喝吧,一口口像喝的钱,苏老太仿佛听到了铜钱落地的叮当声。
不喝吧,又浪费,这糖也还不回去,也变不回钱。
“苏奶奶,你快喝吧,你孙女孝顺,挣了钱给你买药买糖,以后对她好一点就行。”吴美龄看懂了苏奶奶的纠结,就笑着劝,“喝完了药,就去吃早饭,我和玉萍已经做好了。”
苏老太这才横下心,开始大口地喝药。
“奶奶,你在吃什么好东西?”就在苏老太正打算把药一饮而尽的时候,老二老三家的几个小子过来了。
苏老太连忙把碗放下来,生生把最后一口本要进嘴的板蓝根水留了下来。
“小雨姐给我做的药,甜的。”然后苏老太就让几个孙子一人抿一口。
苏晓宇无语了:“奶奶,那是药,你给他们吃干嘛?”
“甜的呢,让他们也尝尝。”苏老太笑眯眯地欣赏着纪几位孙子满足地舔着嘴的样子。
“还有吗?”几位小子眼巴巴地望着苏老太。
苏老太同样的眼神望着苏晓宇。
“哪还有?”苏晓宇两手一摊,“这还是上次我妈生病的时候,我采药做的,没用完,我妈身体好了,就一直留着。”
“那你什么时候再做?”既然这药这么好喝,那应该再做点啊,几位小子的心思。
“也不是想做就做得出来的,要采好几种药呢。”鉴于对这家人的了解,苏晓宇才不会轻易答应。
虽然板蓝根并不值钱,自己药店里有的是。
你要是无条件提供的话,他们一定会当饮料喝,那将会是个无底洞。
“别难为你小雨姐了,做这药费力气还要费糖,不生病谁舍得喝啊。”苏老太总算说了句像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