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很不错。”韩凌洛回了一句。
她现在在此处或许是个精神体，虽然不知道和这洪荒塔有何关联，但想来还是有联系的。
放人进来说不定消耗的还是她的灵力或精神力呢。
不得不说，韩凌洛真相了。
可洪荒无尽等半天都没等来少女下一句话，转过头，发现她正注视着塔外的世界。
“那些就是异族？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知道，很早的时候就有。”
……
韩凌洛远远望着远处的浩浩汤汤的异族大军，又扫视了眼逼近的三个男子。
他们的长相都居于上乘，三人风格不同，却各有各的俊逸。
“喂，我说你们三个，何不加入我们？”异族中突然传来一个人声。
异族会说人话？
不，不对。
此时此刻，韩凌洛的视野出奇得远，稍一看，就清楚了异族中央的景象——
在无数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怪物之中，正站着几名穿着学院制服的灵修。
明明该是敌对的异族却是将他们围了起来，形成保护姿态。
显然，这些灵修和怪物达成了什么合作!
“吼——”
更远处，几个异族扛着被打得不成样子的灵修冲进族群，将那灵修如丢破布一般丢在那些学员身前。
“要么加入，要么死，”顿时，有人提剑抵在被丢到面前那灵修的额上，“选吧。”
“我呸！”那灵修吐了一口血，“诸位院长让我们来是杀异族的，不是帮异族的！”
“异族攻陷城池、国度，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呵呵，好处？异族答应将资源毫无保留地分给我们，你问问那些院长，愿意吗？”执剑之人不屑一笑。
没等对方回话，就一剑割了其头颅。
“走，前面那三人，抓活的！”
……
“该死，大师兄，他们……”林旌酒远远地看见喷洒到半空的鲜血，联想到方才被异族抓进去的人影，眼眶有些泛红，“该死。”
他记得那人，前几日还在一起斩杀异族，如今却被原本以为会齐心协力冲锋陷阵的同胞残害。
讽刺，当真是讽刺！
人界的希望——学院的学员，竟然成了加速屠戮的刽子手！
谢时允伸手拍了下林旌酒的肩，示意他照顾好四师弟，不要冲动。
“当务之急是将边界的变动告知院长。”他朝前走了几步，负手而立，白衣迎风飘动，宛如谪仙下凡，“等会儿我打掩护，你带四师弟趁乱离开。”
谢时允的话语不容反驳，林旌酒咬着后槽牙，终是答应了大师兄的嘱咐。
“等我把四师弟送回学院，就回来帮你。”
“好。”谢时允抿唇，还是做出了回答，眼中却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林旌酒看不到，但韩凌洛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这个大师兄，怕是根本没打算或活着回去啊……
不过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呢……
很快，
异族大军终于来到了近头。
这当然也是这座洪荒塔就在边缘处的原因。
但不知为何，原先还气势汹汹的异族在离洪荒塔还有十米的距离时，就静止不动了，准确来说是不敢踏近一步。
见状，那些背叛学院，投奔异族的学员只好从后面走上前来。
“谢时允，林旌酒，楚放，其实我们也没想杀你们，”江子渊一脸倨傲，剑指三人，那剑上还滴着新鲜的血液，“只要你们加入我们，我保证，你们会有更丰厚的资源。”
“怎么样，不亏吧？或者扪心自问一下，你们那破学院能给出什么好处？”
“与你何干？”谢时允依然镇定自若，半点儿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异族来人界的目的本就是侵略，江子渊，现在认错，你还有机会被从轻发落。”
“认错？从轻发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江子渊仿若听到笑话，手上的剑也一颤一颤，上面的血更是肆无忌惮地滴着。
……
“谢时允，我该夸你们呢还是笑你们呢，哎哟，瞧我，都已经笑了还来问你，说实话，你们要是答应进入超神学院，也不至于落到这地步。”
超神学院……那不就是夜千臣在的学院？
韩凌洛决定先观望观望，反正现在能够看出离她最近的三人正是学院弟子，而对面和异族一伙的也是学院弟子。
但孰是孰非已经不需要另行判断。
因为——这不明摆着吗？
“洪荒塔连接的是你的可是你的精神力，这三个人两个出窍一星，一个出窍二星，越强大对你的消耗就越大。”洪荒无尽双手叉着腰，绕着韩凌洛飞了一圈。
所以她才对之前来洪荒塔求救的灵修见死不救。
虽然异族是可怕，战争是残酷，但她作为洪荒塔的器灵老大，八个器灵的大姐，自然得为未来主人考虑。
权衡之下，只能冷眼旁观。
况且，洪荒塔对异族的震慑本身就是最大的仁慈与施舍。
“放心吧，我懂。”韩凌洛觉察到洪荒无尽的心理，不得不说，她的思想对她胃口。
她又不是活菩萨，没看人家圣女为天下苍生付出那么多，最终落得了何等下场？
善良是美德，但它终究得与能力相匹配。
否则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再辉煌，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赢得一下世人的唏嘘，运气不好就会连唏嘘也没有。
“哦，还有，那个叫南若宁的，她一个女人，整天无所事事待在你们学院，该不会……”说着，江子渊的笑容淫邪起来，“其实我也可以满足她。”
林旌酒握紧拳，表情愤恨，组织着语言，却不知怎么反驳。
他和大师兄都不是和人当面争得面红耳赤的性子，虽然和大师兄相比他还好一点儿。
“你放屁，给小爷闭嘴！”倒是楚放，费力睁眼，盯着江子渊，强撑着一口气开口，“我呸，你个癞蛤蟆，胆敢肖想我二师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小爷我活着，你就碰不到她一片衣角！滚！”
话落，他转头对着谢时允和林旌酒低语道：“大师兄、三师兄，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就由你们去告知院长。”
……
林旌酒沉默，他皱着眉，强硬地拉过楚放的手腕。
几息后，他低声怒斥：“燃烧神魂，你是真不要命了？听师兄的话，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