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婉茹从正厅走出来以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来了许家饭馆。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她也算体验了一次小别离,原来这种思念的味道,可以这么刻骨。
她以往的仪态向来是端庄大方的,她虽不喜与人接近,但脾气却很温和,每次来到饭店,看见底下的服务人员,都会和他们说上两句闲话。
可今日的她很迫切,面对那些向她打招呼的人,她都是微笑应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走向3楼。
当她踩着高跟鞋一路来到墨南住的那个房间门外的时候,一向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许婉茹,第1次产生了一种叫做紧张的心理。
他们算起来已经有三天没见了,这三天的时间,不知他可会怨她三天不来瞧他?
如果他心中怨怪她,又以那副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她怎么办?
许婉茹即将推门而入的手又停住了,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心中纠结了许久,最终做出了一个跌破自己底线的决定。
罢了,看在他那么可怜,还受着伤的份上,等会儿要是他提无理的要求,她能答应就尽量答应他吧。
省得他又露出一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许婉茹心中想清楚了这一点,自己也觉得有底气面对墨南了,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明媚的脸上缓缓勾起一个笑,对着里头敲了敲。
也不知是房间里没人,还是其他,她敲门以后一直无应答。
许婉茹还以为是那家伙闹脾气了,又耐心的敲了一下门,里头还是一样的无动静。
这下子许婉茹还带着笑的脸立马放了下来,她推门而入。
屋里空荡荡,床上被子叠的整齐,沙发上也没有凌乱的杂物,整个屋里干净整洁,也冰凉到了极点,看着根本不像有人住过的。
现在这个点已经接近天黑了,外头又下起了小雪,这么冷,墨南会去哪?
许婉茹来时兴高采烈,没找到人,她心情一时大起大落,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缓了会儿,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了,墨南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总不可能一直憋在屋里,有可能是出去活动了呢,估计等会就回来了。
许婉茹怀抱着这个信念,一直在屋里等了许久。
她是酉时左右从家里来的,一直在这等了几个时辰,这屋里头的主人根本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许婉茹心里隐约有些着急,走出房间去转了转,逮住来打扫的一个保洁就问道。
“这屋里的客人去哪了?你可知道?”
那保洁看了看大小姐手指的地方,然后说:“那屋里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已经空下来了,应该是里面的客人走了吧。”
走了?
许婉茹大失所望,怎么就走了呢?
“你确定这里面的人昨天今天都没有再出现了吗?”
那保洁阿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看样子是不确定。
许婉茹心想再问句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了,索性直接下了楼去问了门口的人。
在得知墨南昨天中午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以后,许婉茹满怀希望的心,一下子就变的五味杂陈。
她不过是三天的时间没有来,那个男人就走了,连个告别的话都没有,也没留下任何纸条字迹,看样子那天说的话,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呵,一个男人随口说出的玩笑话,却被她当了真,她才是那个被人玩弄的傻子。
亏她这三天还内心忐忑不安,如今想来,到底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许婉茹沉默了下来,明明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一套,背还是一样的挺拔消瘦。
可这气场却又变成了那个冷若冰霜,不喜欢靠近的大小姐。
门口的保镖看着大小姐问完问题以后,就沉默下来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发怵。
难道是他说了什么话,惹恼了大小姐?
许婉茹在门口站了会儿,从门口吹来了这冷风,屋内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屋外白雪皑皑,寒风凛凛。
许婉茹从饭店走了出来,接受着寒风的洗礼,脑袋中的复杂也渐渐被寒风吹散。
她不由得担忧起墨南来,他身上还受着伤,这边人生地不熟的,能熬得过这冰冷的冬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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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婉茹虽不想接受墨南不告而别的消息,却也没有就此颓废,回家休息了一晚之后,吩咐人把许家名下所有的账本都抱到了房间中,看了一天的账本。
临近天黑的时候,屋里燃起了炭火,许婉茹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朝着外头看去。
今天虽说看了一天的账本,可进度如何只有她心里知道。
她心里大约还想着那个男人。
许婉茹朝着窗外望了许久,望着那树梢上的雪,最终还是给自己披了件大风衣,拿起了伞朝外走去。
一直贴身伺候着她的丫鬟看见她此举,急忙追了出去:“大小姐,天已经黑了,你要去哪啊?”
许婉茹头也不回,只是语气铿锵有力:“去一趟饭馆。”
“那我找人派车送你去?”
许婉茹没有拒绝,当她乘坐着车来到饭店的时候,这个点正是饭店热闹的时候。
饭店掌柜看见大小姐,笑眯眯的出来迎接,还以为大小姐又要来查账本了,没想到人直接上了楼。
看着大小姐那潇洒的背影,掌柜啧了一声,朝着边上的小伙计念叨了一句。
“咱们大小姐最近喜欢来饭馆啊,以前十天半月来一次,现在倒是天天都来,难不成是老爷家其他产业都不行了,唯有咱们饭馆如日中天?”
小伙计听到掌柜这念叨,他可不敢接话,摇着头装无辜。
掌柜瞧见他这样,也觉得无趣,摆了摆手去一边坐着了。
许婉茹一路有目的的来到3楼墨南住过的房间,或许她心里已经知道那个男人走了,于是也没有了敲门的那些步骤,直接推开门就踏了进去。
屋里很黑,唯有没拉窗帘的窗户透露着一丝光。
许婉茹吐出了一口气,按照记忆朝着门边的玄关按去。
当橘黄的灯光照耀整个屋子的时候,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也闯入了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