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南急忙拉住马车的缰绳,回头一看,李意浓眼神已经恍惚了。
不知这是什么药,烈性竟如此大。
眼看着她越来越放飞自我,墨南急忙把马车一转,往偏僻没人的街道岔进去。
他不过一个调整方向的时间,早上还宛如贵妇的李意浓,一下子就换了个极大的转变。
看着这如此惊骇的画面,墨南急忙死死扣住了马车的帘子,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意浓!”
“意浓,你清醒一点!”
他的呼唤似乎有些用,李意浓歪着头瞧了瞧。
不过没几秒,又恢复原态。
墨南看着是又急又慌:“忍住,我带你去看太医!”
但是此时的李意浓已经完全听不进话了,只朝着自己向往的地方去。
“那也得等回府里啊……”
看着这样的李意浓,墨南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平日行为虽然无赖了些,但是在随时会有人路过的巷子中,是真的没想过。
但是她脑子糊涂了,根本不会管这些。
马车晃动,直到酉时。
李意浓昏了过去。
墨南休息了会,这才带着李意浓回府。
亲自把人抱到了茯苓院以后,墨南转头就让人去请了太医,他则寸步不离的守着李意浓。
给她擦了药,换了衣服,太医也来了。
太医细细给李意浓把过脉之后,神情复杂的看了墨南一眼。
然后暗自啧啧两声,京城都在传定北候世子不近女色,是不是身体有顽疾。
但是今日看来,远不如此啊。
这哪里是不近女色?
分明是把人往死里折腾啊。
太医收好了帕子,然后站起来看着墨南,语重心长地嘱咐了一句。
“世子爷,世子妃体弱,行事得温柔。”
墨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太医,我的世子妃没事吧?身体有没有问题?”
太医边把自己的东西放到医箱里,边回答道:“世子妃身子很健康,并无任何问题,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太医慢吞吞的把自己的东西装好,然后看着一脸着急的墨南,指了指李意浓的腹。
刚开始墨南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太医眼里的笑意,他才忽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立马瞪大眼睛,看着太医:“没事了吧?”
太医摇摇头:“暂时没有问题,世子以后注意些就好。”
墨南连忙应了几声好,然后又询问太医注意事项。
一番了解之后,墨南人若芳把太医送出门。
然后又折过来看着还在睡着李意浓,带着笑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
有了。
这时候有着三月不透露的的习俗,所以太医也只轻轻提示了一下,墨南立马就明白其中意思了。
高兴了一会儿,望着依旧没醒的李意浓,墨南冷静下来,就开始满肚子火了。
又给李意浓捏了捏被角,隐忍着怒气就冲往了大理寺。
李氏第一次来号称噩梦的大理寺牢房,鼻息间满是血腥味,那墙上还挂着折磨人的刑具,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她一个深宅妇人,哪怕平日再嚣张无理,此时一个人待在这黑暗的牢房中,胆怯也由此而生。
就在她待的快崩溃的时候,‘吱呀’一声,牢房门被打开了。
她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还以为是丽华来接她了,回头一看却看到了背着光的姜墨南。
因为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身上散发着的冷,让李氏觉得,她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墨……墨南。”李氏颤抖着喊了一句:“今天这事确实是误会……”
看着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李氏,墨南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瞧了一眼苏临。
苏临跟着墨南多年,墨南一个眼神他就领会了是什么意思。
点点头退出了牢房。
李氏看着越逼越近的姜墨南,她连连后退,竟瞅准时机往开着的牢房门跑去。
墨南丝毫不着急,就坐在里头等着她。
果然,不出几秒。
跑出去的李氏就被人押了回来。
大理寺对于出逃的犯人,向来是不留情面的,狠狠的一下李氏就被推在了地板上。
‘咚’的一声,是膝盖与地板亲密接触的声音。
李氏疼得泪花都哭了出来。
“你把意浓约到明月楼,准备给她下软筋散和春药,然后重复对陈禄妹妹做过的事情,对不对?”
“你利用意浓对你的那一点期盼,竟然帮助李丽华用这么肮脏的手段来对付自己的亲生女儿!”
“天下间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母亲,如果今天我当真被李丽华找来的人支开了,现在意浓是什么样的下场?你想过吗?”
墨南此时的语气很平静,像是在与熟人聊天似的说着这些话。
但是他每说一句,李氏泪水就多一分,直到最后那一句:你想过吗?李氏彻底崩溃哭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是你一直逼着丽华不放!是你不给我们生路!”
墨南冷笑了一声,站起来朝着地下的李氏狠狠踹了一脚:“我有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不珍惜!”
“你和老太君主导换亲,我也只是让你娘家人丢了官,休了你的是你的丈夫!让你女儿嫁给禽兽的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吗?”
“你被休了以后我找人找过你麻烦吗?”
“你女儿嫁入陈国公府过得不幸,我有对她施压吗?”
墨南接连几个问,把李氏问懵了。
顿时也不哭了,脑中只回荡着他的这些问题。
她被休了以后以为最大的敌人会是定北侯府,可是侯府的人并没有找她麻烦,她依旧安安心心的待在别院中。
丽华嫁入陈国公府婚姻不幸,可这一切都是她们事先算计给李意浓的。
想着这前前后后发生了许多事,李氏顿时哭了,又笑又哭。
望着墨南冰冷的脸,李氏爬了过去,伸手拽住他的袍子:“墨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墨南嫌弃的把自己的袍子从她手里拽出来:“别用这肮脏的手摸意浓做的衣服,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