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宴薄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再说话,径自启动了车子。 … 半晌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别墅大门。 钟管家率先看到许流苏进来,见她安然无恙,一直悬着的心顿时放下,立即迎上去说:“少夫人,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没回家,少爷很担心你,一回来马上就去找你了。”
毫无预兆的就跟陆司宴吵了起来,一路上彼此无话,车里气氛压抑得难以形容,许流苏心情不好,讥讽地随口道:“哦,我去打胎了。”
“什么?打胎!”
钟管家大吃一惊,“少夫人,这话可不能乱说!”
他边说边偷瞄一眼自家少爷的脸色,果然很可怕!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少夫人其实有了少爷的孩子,但因为最近闹离婚,所以打掉了? 天啊!少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怎么能擅自打掉孩子,那可是陆家的继承人啊! 但少爷没说话,他也不敢问。只是注意到许流苏跟平时没有两样,也没有半点虚弱的样子,还脚步迅速地上了楼,他觉得肯定不是真的。 少夫人在说气话吧,只是…… 少爷怎么又惹怒少夫人了? 早上送花没哄好,这下好像更生气了? 眼看着许流苏上了楼,将房门用力关上,陆司宴焦躁地扯了扯领口,然后走到餐厅那边的吧台旁,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就灌了一口。 辛辣又刺激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然而心里的烦躁挥之不去,没有消减半分。 手机响了起来。 是陆远山。 陆司宴并不想接,可陆远山连续打了两次,他只能接起来。 一接听,就听到了陆远山兴奋又八卦的声音,“喂?臭小子,怎么样?我的办法有效果吧,苏苏今天是不是很高兴?”
“呵。”
陆司宴冷笑了声,回想着刚才许流苏上楼前的话,讽刺道:“她直接去打胎了,你说呢?”
“什么?!”
陆远山陡然震惊,差点说不出话来了,缓了好几秒之后才说:“打……打胎?她怎么可以!我的曾孙,真、真的打掉了?你就没阻止吗?!”
陆司宴又抿了一口酒,声音微微沙砾,“都要离婚了还阻止什么?”
“那就是真的打了?”
陆远山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小两口结婚以来,他一直都想着能抱上小曾孙,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扼杀了,叫他怎么能不心痛? 简直是心痛到无以复加! 他说不下去了,直接给许流苏打了个电话,痛心疾首地问她为什么要把孩子打掉,那怎么说都是一条小生命,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把许流苏说得一愣一愣的。 但哪怕真的很心痛,陆远山也没有责备许流苏的意思。 他看得出来,苏苏这次是认真的。要离婚了,如果有孩子,那会很麻烦。 打掉……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他这个老头子估计会抑郁很长一段时间了。 许流苏听出陆远山很痛心,没想到这话居然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而且还信以为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