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联防队来人了,说前天晚上河滩清理出来的造孽尸骸,检测出来有俺们村老一辈人丢下的,他们要把老一辈的几家人都带去询问,请您快些去一趟!”
河滩这边,贺万疆正带着清理河滩,突然有人来通报联防队来人了。
一听到果然有老一辈人造的孽。
就快速丢下手里的活,离开了河滩。
见到联防队的人,联防队领队要向他汇报情况,贺万疆也扬手止住,“先去抓人。”
而后就往家里跑。
“哎!贺营长你去哪!”
“我回去通知我媳妇一声,怕她担心,你们先去,我马上赶到。”
贺万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快些先回一趟家。
他开始是感觉女人好像来河滩看他了。
又不是很确定。
然后心里就一直有点慌,一直想着她。
他以为又是自己这黏人的病犯了,还强迫自己不想来着。
可等他跑到家里。
发现家里只有三个孩子,一问,说是他们娘找他去了。
那那个时候就去找他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就急忙拉着两个小家伙问前面他们娘还干了什么。
可这一问出来。
贺云峰顿时脸色煞白。
“丫丫,丫丫醒醒,你带两个弟弟好好待家里,你娘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爹要去找找,没事哈,不要担心,乖乖的,门窗锁紧,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回声,爹会让你大哥他们快些回来,好吗?”
“好,爹,你放心吧。”
“乖孩子。”
贺万疆给三个懂事的小家伙一人亲一口,而后锁紧门,飞快往那几家老辈人住的山坡跑去。
中途喊人去学校吩咐,一个是喊他家大宝他们快些回家,一个是让保护好学校的其他孩子。
他怕那几个老辈人家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也让河滩的村民都回家,守着自家的安全。
贺万疆心急如焚往山坡上奔。
都怪他没有事先把河滩的事告诉女人。
他只想着怕她听着心里难过,却没有注意防范着这个危险。
怎么就正好是要去借老式炖锅呢。
做什么部队火锅。
这也都是他出的馊主意。
这要万一出什么事……
不,他不会允许她出事,他不可能会允许!
可当他跑到一半路,看到联防队的人都停在一处围着。
顿时吓得急停下来,不敢前进半步。
“贺营长!您看看这是不是您夫人的发夹!”
还是联防队的人发现他来了,急忙拿着他再熟悉不过的樱桃发夹,焦急问他。
不用他回答,联防队的人也看了出来。
都不敢再开口。
贺万疆猛地推开他们,过去刚才他们围着的地方看。
只看一眼,他就飞快往最偏僻的那个老宅去。
有挣扎的痕迹,是他女人挣扎的痕迹。
她很聪明地留下了发夹,也指明了方向。
“老婆,等我,我来了。”
贺万疆紧紧握着发夹。
直接破门而入。
他不需要什么谨慎。
只不过是个老辈人而已。
可一进去。
就看到那个老辈人站在堂屋正中央,好像就在等着他。
周围没有他女人的气息。
这让贺万疆,烦躁。
只从天井挑起一块石子飞过去,就将那老辈人射得血肉横飞,只留一口气。
等联防队人来抓。
他快些去找他女人。
可等他刚要进去后宅找女人时。
那还剩一口气的老辈人阴冷说话了。
“桀桀桀,贺老三,俺就说当初就应该把你扔河滩淹死,俺做过多少这种事哟,从来没失手过,那人偏不信,说怕遭报应,桀桀桀,这没把你淹死,才害俺今天遭了报应了,遭报应勒……”
“贺营长!您别动!交给我们,交给我们!”
贺万疆听到那老辈人说完,刚回头。
联防队就赶到了,把人抓起来,急忙要带离他的视线。
贺万疆紧紧咬着牙,死死盯着那造孽的畜生,很努力才忍住没再出手,只跟联防队吩咐一声,
“把人送去卫生院医治,保住命,否则,拿你们试问!”
而后立即进了后宅。
留下联防队的人摸不着头脑。
只有那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畜生,更加阴冷的笑声。
笑得他们头皮发麻,恨不得一枪杆子打死。
但没办法,只得听贺营长的吩咐。
当然不能让人死了,不然得怪在贺营长身上。
贺营长现在可是又穿军装了,更加不能犯错。
赶紧吩咐人送去公社卫生院。
剩下的人全力找贺营长夫人。
怎么就正好又让唐同志给摊上了。
看那挣扎的痕迹,可是没少吃苦头。
别看那畜生七老八十岁了,真正动起手来,一般的妇人哪里是对手。
何况唐同志还是不知情的情况下来的。
明显看得出来,是被偷袭了。
希望没有什么事才好。
不然贺营长可就……
不能想,也完全想不到。
联防队领队毛中海带着人,赶紧搜寻。
刚搜寻完周围,要准备进后宅的时候。
就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老公,我真的没事,放我下来吧,我就是发现这个人有问题,我直觉跟你被送来桃源村的案子有关,就将计就计,让他抓来,也拖延时间,等你来救我,我哪哪都没受伤的,不信你放我下来看看嘛……”
“闭嘴!”
唐同志被贺营长抱着出来,唐同志为了解贺营长的担心,就挣扎要下来。
结果被贺营长从未有过地凶了一句。
立马凶得怔住了。
眼眶顿时红透。
也没见贺营长软下气势来,反而凶得更加厉害,
“没受伤很厉害是吧,很了不起是吧!你是不是觉得你直觉很厉害,还在这里很自豪是吗?你还将计就计,你多大的本事呀,你干嘛拖延时间让我来救呢,你本事不是大吗,你自己不知道救自己!”
凶完就把人扔了下来。
唐同志被凶愣了,一下没注意站稳,摔到地上了,贺营长也管都不管,黑着从未有过的吓人脸色,大步头也不回跨走了。
留下唐同志摔在地上,哪里忍得住不委屈,豆大的眼泪往下掉。
但愣是没有哭出声。
又自己抹干眼泪,自己爬起来,走路有些跛脚,头发也乱糟糟的。
也不顾,快些去追着贺营长。
追着认错道歉。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可我真的挣脱不开,我没办法才将计就计的,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我是套他话,才套出来跟你的案子有关的,我真的没有故意让他抓住。老公,我错了,我不该一个人出门,我错了,我脚崴了,我脚疼,老公……”
如此哭着道歉认错,哭着说她脚疼。
那早已经走没了踪影的贺营长,又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出现在唐同志面前,给她整理好弄乱的头发,给她夹好发夹,将她背起,快速往家里回了。
让一众联防队员看着,都叹息着摇摇头。
这哪是唐同志的错啊。
不该一个人出门,这是她的错吗?
是他们联防队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