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安宁手里的教鞭吓得掉落在地上,也把一屋的孩子们吓得一颤。
而后自然都坐不住了。
“娘,估计是河滩爆破,我去看看,你不要担心。二宝守好娘和弟弟妹妹,我去去就回。”
“不,大哥,你留下,我去看看,我眼神好些。娘,没事哈,我下午去过河滩,是说晚上要爆破来着,难怪爹这么久还没回来呢,我去看看,去去就回。”
两个小子都争着去,脸色都变得那么难看,额角都出了汗。
唐安宁再傻也看得出问题了。
是比她想象还严重得多的问题。
所以当两个小子争着往外跑时。
“是凶手自动送上门了是吗?”
听到唐安宁阴冷着声的发问,都猛地刹住脚,死死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直到唐安宁去拿食盒装好了饭菜,提着要出去。
两个小子才立即拦着她请求,“娘,求你不要去,交给爹处理吧,请你相信爹,刚才那一声响,可能只是为了吓唬凶手,不是他……”
“你们爹该饿了,我去送送饭。”
唐安宁只笑着拨开两个拦在她面前的儿子,往门外走去。
“噗通!”
“娘,算儿子求你,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不想你再受伤害,不想了,交给爹处理吧,他有分寸的,我们已经劝了他一下午,他再三答应他不会冲动行事,他答应过的!”
两个儿子朝她跪下请求起来。
唐安宁咬紧牙,试图把内心的仇恨压回去,可努力了好一会都没成功。
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她以为只是河滩清理找到了什么东西。
完全不给他喘气的机会,那她哪里忍得住仇恨。
她也当然担心她男人。
刚才就是枪响,唐安宁再傻也听得出来。
就是为了她男人,她也必须得去。
即使两个大儿子一直跪着求她,唐安宁最终还是提着食盒往门外走去。
“哇呜!娘,不要走,宝宝害怕,呜!”
这时小元宝也哭了起来,而后其他孩子也跟着哭,就是为了让她留下。
正在唐安宁被绊住的时候,院子门口跑来了一队军人,是她男人原属部队调查组的军人们,唐安宁认识他们的着装。
一见到她,就立即敬礼汇报,
“报告贺营长夫人,我们是被派来守着您和孩子们的,刚才的枪响是抓捕凶手,抱歉让您和孩子们受惊了。贺营长让我们给您带话,让您不要担心,再等一个钟头他就会回家吃饭。”
汇报完就整齐站在她家门口两边守着。
唐安宁哪里不知道这些人派来,就是不准她出门的。
那调查组的军官们都来了,虽说按理不用那么担心些。
可。
“请问各位同志,除了我家贺万疆同志还有其他人在吗?”
唐安宁问得已经很保守。
“报告贺营长夫人,出于保密原则,我们不便透露。”
可这些军人同志也守口如瓶。
知道再问也是问不出来。
只得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他们,拜托道:
“那请你们帮忙把这个食盒带去给贺万疆同志,这么晚了还没吃饭,他该饿了。”
这样的请求,这些严谨的军人同志还得互相谈论一番,才答应。
接过食盒,就派人送了走。
其他人又整齐站好守着他们。
唐安宁自然还是担心,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外面。
直到孩子们过来拉她走,
“娘,有调查组的同志在,爹不会做出格事的,现在外面在抓捕凶手也危险,你要出去了,反而不利抓捕行动,你看别人家,不是都老实呆家里吗。”
唐安宁被劝了回去,孩子们都围着她守着。
唐安宁趴到桌子上,把自己难看的脸上挡住,以免吓到孩子们。
但孩子们却立即过来,都抱住她,抚着她背心,无声安慰。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煎熬过着。
一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
唐安宁立即起身到院子门口去等她男人。
等了一分钟还没看见她男人回来,就再也等不住了,就要往外面跑。
被门口的军人同志们立即拦住。
“你们说他一个钟头就会回来,现在过了一个钟头了!放我出去!”
唐安宁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冲军人同志发起脾气来。
孩子们立即过来向军人同志们道歉,又拉她,劝她再等等。
“还等什么!是你们爹自己说话不算话,我早说了,他要是太晚不回来,我就会去送饭,现在都九点了!”
唐安宁已然失了理智,拨开挡在她面前的孩子们,就往院子外冲。
军人同志们也不好上手拦她,只得一边劝,一边派人去通知贺营长。
只是刚跑去通知的人,没跑几步就停了下来,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
“贺营长。”
调查组同志礼貌敬礼,还是习惯性喊以前的称呼。
贺营长没有应声,只继续往家里走去。
而那正往外冲的贺营长夫人看到贺营长了,就飞快跑过来。
焦急得不得了要询问贺营长情况。
可还没开口。
“啪!”
贺营长夫人脑门挨了贺营长一巴掌。
顿时被打得愣住了。
而后就等来贺营长严肃的教训,
“你跑出来干什么?就这么不相信你男人吗,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嗯?”
贺营长夫人被说得嘴角瘪下来,眼眶通红,一下沁满了泪水。
让一旁的调查组同志都看不下去,要开口替贺营长夫人说话。
只是刚张口,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就看到贺营长一把将贺营长夫人搂进了怀里,抱着人,心疼哄起来,
“不用这么担心,我有分寸的,很快就结束了,你知道那两个畜生不止牵扯河滩的这个案子,还有老头女儿丢失的案子,所以花的时间要多些。我吃饭了,你派人送的食盒,我有吃,不用担心我饿着,乖乖回家带着孩子们好不好?”
即使贺营长这么温柔哄人,贺营长夫人也生气了,一直在要挣脱贺营长的怀抱,眼泪也一直在流。
特别当贺营长夫人发现贺营长手掌上的鲜血时。
“呜!你还骗我,还骗我,你的手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唔!”
好吧,这完全出乎意料的一幕,使得一旁的调查组同志触不及防,转身都转不赢。
幸好是大晚上的。
“呜,我不要你受伤,我宁愿你杀了他们,我也不要你受伤,那两个该死的畜生怎么可以伤你,他们怎么敢!”
即使是贺营长的吻,也再没有任何效果了。
不知道为什么,贺营长夫人被激起了滔天的恨意。
好似她就是两个案件中的受害人一样。
“不是那两个畜生伤的我,他们哪里有这个本事,是老头,老头控制不住自己了,现在正被所有人拦着,我得赶紧回去,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乖乖在家等我好吗?”
贺万疆坦白了出来,他知道越瞒着,女人越不放心,她这么聪明当然也猜得到七七八八,瞒着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