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万疆的反应，也完全没被发现。
笑完又自个认真接着看了。
都不是跟他分享。
不是说一起看吗？
贺万疆这可不依了，等女人看完手里那页，要从他这拿下一页的时候，贺万疆就捏紧不准她拿。
她也是拿了半天没抽动，才反应过来，回头疑惑又担心地看向他，“怎么了？是冷了吗？”
开口就是这么关心他，又让贺万疆顿时消了气，哪好意思还怪她不跟他一起看，只尴尬摇摇头，“不是，是……”
是什么，一下又找不到借口，就有些语塞。
女人则急忙起身，“是要上厕所了吧？”
好吧，还是她最会给他找理由。
贺万疆就按这个台阶下吧。
轻轻点下头。
结果，女人立即从他手里拿过剩下的所有信纸，拍着他肩膀催道：“快去吧，憋了不好。”
被迫上厕所的贺万疆：……
这怎么看都是巴不得他快走呀，好像他在打扰她看信了似的。
所以贺万疆开始的脾气又起来了，就坐着不动，瞪着女人。
女人则一门心思都在手里的信纸上，都没发现他瞪着她，只拉着他快些催道：“哎呀，去吧，我送你到厕所门口吧，行了吧。”
然后就牵起他起身，往后院厕所去了。
走得那叫一个快。
一到厕所门口，就一巴掌给他推了进去。
“快去吧，我在厕所门口等你哈？”
还给他关上门。
刚关上门一会，就听到。
“哎呀，这里好冷哟，我进屋等你哈。”
还没等贺万疆吱声。
那就拔腿跑回了里屋。
被单独留在厕所的贺万疆：……
不停给自己顺气，算了算了，平常他也没少气女人，他说了以后要惯着她，宠着她的。
那就从现在开始吧。
贺万疆自己给自己安慰。
可再怎么安慰，当他出厕所时。
“噗哈哈哈！”
里屋突然传来女人响彻满屋的笑声。
那可就火气真憋不住了。
大步就往里屋回。
可走到门口时。
“哇，原来也是妈妈先主动耶，妈妈好棒，我要是那时候有妈妈这种勇气，那是不是您儿子会更快爱上我呢？”
女人嘀嘀咕咕地。
让贺万疆停住脚步，突然不想进去打扰她。
只心里没好气嘀咕，“谁先爱上谁还不一定呢，怎么就说是你先爱上我。而且信里面明明写着那魔鬼司令看到我妈妈的照片第一眼，就多看了一眼，这明明是那魔鬼司令对我妈妈先有好感的好吗！”
不知道怎么看的，开始还以为她多厉害一眼就看出经历相似处，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想进去跟她争论，手伸到门把手上，又还是收了回来。
罢了，懒得跟她争，等她看完了，再一次性争论，反正后面还有好多要争论的地方。
他就要看看，同一篇内容，两人看，是不是理解不同。
是不是女人能看出破绽，发现都是假的，都是杜撰的。
如此想着，贺万疆就完全打消了要进去陪着女人看的念头。
转而出了屋子，回了厨房。
也总不能一直晾着孩子们。
一回到厨房，在厨房老实烤火写寒假作业的孩子们就立即支起脑袋朝他看过来。
而后快速起身，让的让位置给他坐，倒的倒热水给他喝。
还把灌了热水的热水袋送他手上。
却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都小心注意着他的心情。
让贺万疆更加过意不去。
把手里的热水袋还给四丫，过去抱起昏昏欲睡的小元宝，跟孩子们解释，
“爹没有心里难受，你们不用这么紧张，信里面的内容都是比较……正常的内容，看着不会难受。”
贺万疆想了一下措辞，还是不想说是比较温馨且甜蜜的内容。
不过隔壁他们娘笑得那么大声，也不用他说明，孩子们都清楚了。
但还是见他这么解释后，才都松了口气。
开始讲话了。
不过开口的第一句却是。
“娘一个人坐里屋看会冷吧，我们送个暖炉过去吧，把窗户打开，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关心他们娘的。
贺万疆心抽了抽，罢了罢了，本来孩子们就更喜欢他们娘，他才不吃醋，不计较。
又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只是孩子们一窝蜂要去给他们娘送暖炉时，贺万疆还是喊住了他们，
“不用去，她冷会自己钻被窝看的，不要把暖炉带到房间里去，即使开窗也不行。”
多少人家就是这么出事的。
贺万疆他们家则是完全不准暖炉拿到睡觉的房间，冷可以多盖被子，再冷那就是身体不强，要加强锻炼。
这也是为什么开始贺万疆一个人在里屋坐了那么久，女人都没有拿暖炉给他的原因。
可孩子们听到后，却都嘟着小嘴失落得很。
贺万疆也知道他们为什么失落，送个暖炉要所有孩子都去，包括他怀里的小元宝，瞬间来了精神，挣着下去，跟哥哥姐姐屁股后面跑。
是他们想跟着他们娘读故事呗。
是贺万疆在看，那没一个人敢打扰。
现在是女人在看，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孩子们不送暖炉，又想其他主意了，“那爹，我们去看看娘有没有钻被窝去，好提醒她不要冻着。”
说话的是有着厉害小小侦察兵本事的二宝。
这下又得挨教训了。
“二宝，你娘有没有钻被窝去，你都察觉不到了，是不是我没盯着你，你本事就都丢了？”
正欲望屋内跑的贺二宝一个急停，差点摔着，急忙回来到爹面前解释，
“爹，不是，是我平常不会去关注爹娘房间的动静，才不知道的，爹要是现在准我……”
“不准！”
“好的，那爹，我们过去啦？”
这小子，如今心机了不少。
那就得治治了。
贺万疆一把抓住又要往他们娘那里跑的二宝小子，趴在他腿上，就打屁股教训了，
“那你不记得我也不准你随便进里屋房间了吗？”
“啊？啊对，二宝记得，二宝记着呢，对不起，爹，二宝知错了，你别打我，等下让娘听到了，该担心的。”
贺二宝在他爹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之前，赶着说出来。
就成功免了打。
不过。
“啪！”
没想到还是挨了一下。
然后下一个教训，就让他，还有在门口等着的一群弟弟妹妹都受到了教育。
“你们没有发现我都没有在里屋陪着你们娘一起看吗？她想一个人看，你们听，她笑得那么开心，偶尔还嘀嘀咕咕地感叹，如果有我们在，她就会有负担，不敢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表现出来，要顾及到我们的感受，咱们让她自在一会吧。”
有时候黏得太紧，对女人来讲，也是负担。
这是贺万疆刚刚才察觉到的问题。
回想过去点点滴滴，才发觉，女人是真的很辛苦。
她承载着他们一大家子的一切喜怒哀乐，自己的却深深藏着，笑也不敢大声笑，哭也不敢大声哭，生怕他们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