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宝宝翻来覆去贴。
给暖了个够。
才有空说些正经事。
“河滩情况怎么样?好开展清理工作吗?”
唐安宁还是较为关心。
怕万一出事,那担责任的可是她男人。
男人知道她担心,抱着她,吻着她肩头宽慰,“没有大问题,近期天气都好,只要不下雨,就能如期动工。”
“要不还是不要清理了,反正刚才联防队又找到了新线索,不一定非得清理河滩。”
唐安宁已经不怕跟男人坦白,她知道他清理河滩的目的。
可男人抱着她,回答的一句话,让她愣住了。
“我清理河滩不只是为了帮大宝知青姐姐找真相,应该讲,我主要是为了给你和孩子们一个安全的环境。清理河滩不只是表面的一个工程问题,是我借此整顿桃源村的契机。要整顿好桃源村,不是光用暴力就行的,要为他们谋福利,要让他们心服口服,要真真正正改善桃源村,才行。”
原来,他一直都是为了她。
让唐安宁又感动得稀里哗啦。
男人则立即凑过来吻她的眼泪,然后一句话又把她眼泪给憋了回去。
“这么感动,是不是该奖励我多一次呢?”
“多一次什么?”
唐安宁一下还没反应过来。
然后就用实际行动给她回应了。
所以以后,她绝不在床上讲正经事。
完事后,唐安宁也忍着困意起床,到厨房里去做午饭。
边做午饭,边再讲其他正事。
“那清理河滩开始了,一时半会也完不了工,那我们新屋怎么办,什么时候修?”
“什么时候批下来什么时候修呀。”
“那你哪来那么多了精力嘛,又要管河滩的事,又要管村里的事,还要管修新房子的事。”
“这你不用担心,我能兼顾。”
“可太累了呀。”
“太累了,你就多受累给我解解乏呗,我相信老婆的厉害的。”
又三两句没句正经的。
懒得跟他说了,认真做饭。
但饭才做一半,就听到孩子们跑回来的声音。
都怪这喂不饱的饕餮,害她饭做晚了。
瞪一眼那幸灾乐祸笑得欢的没脸没皮的人,就加快速度做饭。
不过刚拿起锅铲,就看到二宝那小子满头大汗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在说着什么,根本听不清。
“别着急,气喘匀了再说,怎么了,是不是弟弟妹妹摔着了?”
唐安宁顿时心紧起来。
男人也紧张过来给二宝顺气。
“不是,爹娘,是后山自留地……那里,我发现……发现了一个……”
“发现了什么?”
说话急死人。
“发现了一个帐篷,绿色的帐篷,里面还有一些东西,我不敢动,就赶紧先跑回来禀报爹娘了。”
“绿色的帐篷?”唐安宁显然完全不知所云。
什么绿色的帐篷?
后山自留地怎么会有绿色的帐篷呢?
她还在纳闷,但她男人则立即起身往屋外去了。
唐安宁和贺二宝赶紧追上去。
然后就在二宝的带路下,果然在后山自留地的小树林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看到了一顶绿色的帐篷。
就是唐安宁也一眼就认得出来,是军用帐篷。
那看出是军用帐篷,就猜出是谁了。
此刻从她男人黑得吓人的脸色也看了出来。
她也不敢靠近,看她男人怎么处置。
她男人先是过去一脚就将帐篷踢得连地拔起,但帐篷里面掉落出来的东西,却使得男人,包括唐安宁他们都愣住了。
那是一沓厚厚的纸张,上面画满了各式各样的图纸,还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唐安宁是看不懂那是什么图纸。
但能看懂标题呀。
“桃源村河滩清理及改造工程示意图。”
而且有“方案一”,“方案二”,“方案三”,有三个方案。
每个下面都有“仅供参考”四个字。
竟然,是河滩清理和改造工程的全部图纸。
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还有一堆信件。
信封一看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1945年记事,”“1946年记事”……一直到“1950年记事”。
要是没有之前男人他妈妈的那张照片,可能不会知道这些信封里记的是什么内容。
可现在都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魔鬼司令和他夫人从相亲相识,到生下孩子的全部故事记录。
是唐安宁之前讲要听她婆婆的所有故事。
但七天一直没有收到信,以为那魔鬼司令出尔反尔。
没想到。
竟然写在这里。
那这些是什么时候写的呀?
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可不是一天能写完的。
那难道是写了七天吗?
难道在这里这样住了七天吗?
不可置信。
不论是谁看到都会觉得不可置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
甚至帐篷外的火堆还有温度。
是才走没多久。
而且从她男人那咬紧的牙关,和逐渐发怒的眼神也证实,事实就是他们看到的这样。
她男人一下怒不可竭,伸手就要将这些东西撕得粉碎。
被唐安宁赶紧过去抱住人,孩子们赶紧将东西抢走,保护好,带着跑走了。
留下唐安宁抱着男人不停安抚,“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咱们不要受他的影响,你也讲他是魔鬼司令,所以他脑子跟别人不一样的,能在这里撑帐篷住七天,多半是脑子有病的,反正他走了,咱们就当不知道哈,就当不知道……”
当然这种没营养的安抚没有多少用处,她男人还是气得把帐篷踩得稀巴烂。
倒是让唐安宁有点自我安慰的是,男人的腿是真的恢复得没问题了。
就任他把这里的其他东西毁了。
反正重要的都拿走了。
但她男人也是一直发泄得腿站不稳才停下来。
唐安宁赶紧过去扶住。
男人这才抱着她,把心里的怨气骂了出来,“神经病,我怎么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样个神经病,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杀了他,他这辈子来找我讨债来了。”
怨气发泄得唐安宁又想笑。
但还是忍住,认真安抚,“没有的,是他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给你还债来了。你看这几天天气多冷啊,他怎么讲也一把年纪了,之前身体也大受创伤,能在这里住七天,肯定也不好过的。”
这样一说,男人就沉默了。
但又立即起更大的火气,“谁让他来还债的,我让他来了吗?我让他住这破帐篷的吗?他就是有病,不赖我!”
“对对对,当然不赖你,他就是脑子有问题,正常人干不出这事,他呆出病来了也不关我们的事。”
男人又沉默了。
“病死了才好。”
生气地嘟囔一声,往家里回了。
唐安宁在后面看了那踢坏的帐篷一眼,再看看她那气冲冲的男人一眼。
无奈摇摇头。
原来她男人跟一般人脑回路不一样,也是遗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