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中海赶紧去倒了热水来。
唐德忠接过热水喝掉,还是没有好多少。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是怎么了。
“司令同志,还是去请医生来给您看看吧。”
一旁的毛中海看着这位司令同志额头沁满了密汗,实在太担心。
可司令同志还是摇手拒绝,“不用,你说这个案子所涉及的城里线索不好找,是哪处的城里?”
又还在问案子相关。
真不愧是大司令。
毛中海又认真通报,“报告司令!是望城!”
“哐当!”
哎呀!看吧!手里的杯子都拿不稳了!
毛中海赶紧上前把杯子捡起来,赶紧检查有没有烫到哪里。
手下也不用他再吩咐,拔腿跑出去请医生去了。
可这位司令同志呢,都这样了,还在问案子的事,“望城是离这里五个钟头的望城吗?”
“司令同志,您先别管案子的事了,您先休息……”
“老子在问你话!”
突然地一声吼,把毛中海吓得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而后,他就见识到了这位司令同志真正的一面。
接下来的回话,就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了。
“报告司令同志!是那个望城,只有一个望城!”
那司令同志听后,脸色又白一分,加上他此刻的气势,显得更加吓人。
只见他咬紧牙关,让自己缓一缓后,就拿起他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毛中海要快些回避。
“站着旁听。”
“是!”
又笔直站好回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接这个棘手的案子来,最天大的好消息。
“有个案子,调查三组你们负责接手望城地区的线索收集,限你们最迟元宵前找出有用的线索,否则……”
“是!保准完成任务!”
电话那头的调查三组领头蒋爱国,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应下。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司令打电话的气势十分不对劲。
无条件应下,不要多嘴问任何问题,就是对的。
虽然心里苦哈哈,怎么司令去贺营长家过个年,还能给他们找个案子来。
还嫌他们不够忙吗?光是司令女儿失踪案,就忙得焦头烂额。
有唐团长天天盯着,都能要他们的命。
不过他们现在心里有多苦,不久的将来,就会有多乐。
后面就听到了当地联防队给他们详细通报案件详情。
才发现,这是之前那个跟贺营长夫人相关,而后扯出来的另一个河滩溺亡的案子。
他们之前有联系,是有所听闻的。
听完后,都心里揪得难受。
真是个苦命的姑娘。
这世道啊,什么时候才能变好哦。
他们帮帮忙,也是应该的。
虽然不知道司令为什么突然去了联防队,为什么关心起这个案子。
但似乎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因为这个案子的遇害者,是跟贺营长夫人同名同姓吧。
但其实蒋爱国猜得也不算完全正确。
唐德忠并不知道这个案子受害人的名字,他只吩咐完调查三组就离开了联防队。
一是因为他身体实在太难受,不能再多呆一刻;二是因为他不敢再听那案件详细的情况。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奇怪,心口堵得喘不过气来。
一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车里的,还是他夫人焦急地拍着他的脸颊问他:“德忠,你怎么了?”
唐德忠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
“还说没事,脸色都白成这样,走,我带你去这里的卫生院看看。”他夫人着急地发动车子就要送他去卫生院。
被唐德忠拦住,拉着她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我没事,我就是开始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可能后劲上来了,有些累。”
“当真只是累吗?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夫人是医生,当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也是唐德忠实在太难受,难受得忍不住想要跟他夫人说出来。
但也是拉着她夫人的手,很久才犹豫着说出口,“我刚才去联防队送车子,正好碰到联防队在调查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是……”
说到这里还是停住了。
可他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太担心他现在的状态,一看他停住,就立即追问:“什么案子?”
看他夫人追问得这么急,唐德忠又怕她听后心里不舒服,又摇摇头,“没什么,走吧,咱们快些回家吧,都这么晚了。”
“我在问你是什么案子!”
他夫人突然就发飙了,把唐德忠吓了一跳。
急忙去看后座熟睡的儿子的情况。
他夫人也意识到她说得太大声,也赶忙往后座看去。
看到儿子没有被吵醒,才松了口气,又跟他道歉:“对不起,我太着急了,你刚才的样子吓到我了。”
唐德忠握紧他夫人的手,也道他的谦,“是我对不起才是,我这不中用的身体,总是只知道吓你。”
“那你还不听我的,去卫生院看看。”
他夫人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被唐德忠又抓回来,握着,按着她手心,低眸坦白,“其实是我听到了一个可怜姑娘的案子,可能觉得跟我们女儿差不多年龄,就又听着心里难受了。”
他夫人听后,身体也猛地怔了一下。
吓得唐德忠赶紧解释:“只是个年轻姑娘,没什么其他联系的,你不要多想,咱们不是有女儿了吗,咱们有女儿了,是儿子都认可了的女儿,今天可是咱们一家最开心的日子,你不要多想,不要心里不舒服,好不好?”
唐德忠着急得眼眶都红了。
而刚才身体无缘无故怔了一下的闫颜玉,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么大的反应,就听到她家老头子着急得不得了解释,也赶紧应下安抚他,
“我没事,没有心里不舒服,你不要着急。”
这才放心了下来,一放心下来,又拉着她不停道歉:“对不起,我再也不乱联系了,把自己难受成这样。”
闫颜玉听着又是心疼,又是没好气,“知道就好,不是你今天跟女儿信誓旦旦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对她有任何改变吗,你可得说话算话,不然我和儿子饶不了你。”
“嗯嗯,我说话算话,我绝对说话算话的,我只是老了,心慈了很多,听不得这种可怜孩子的苦难遭遇。”
“是多苦难的遭遇,说来我听听。”
“就是一个年轻姑娘,在桃源村插队当知青,半年前遇害在河滩溺亡了,才十八岁,花儿一样的年纪,你说是不是……”
唐德忠转头问他夫人,看他夫人也变得煞白的脸色,才反应过来,猛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