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
但结果却是一个个全都滚下了山坡,而那被围住的人却毫发无损。
而且滚下山坡,当然远远不够。
所以,紧接着。
“啊啊啊啊!”
一人都挨了几锄头,打得头破血流。
这还不够,还扯着他们几个带头的前副队长的头发,踩着脑袋警告,“都给我听好了,你们要是现在都跪下求我,我就让你们回去好好过最后一个年,否则,那就年饭变牢饭……”
“淬!凭什么!是你打了俺们!俺们怎会去坐牢,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狗屁贺大营长吗,有这么大的权利,你现在不过就是个瘫子!废物!”
“砰!”
“啊!”
一脚给踹晕了过去。
“来,还有没有继续骂的,我洗耳恭听。”
当然是没有了的。
这但凡一群人中有一个有贺万疆这个废物厉害,也不至于都吓得瑟瑟发抖。
跟着起哄过来的村民,就陆续有跪下求的。
说他们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去坐牢,说他们是被几个副队长煽动了的,是他们猪油蒙了心。
那可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得感天动地。
但可惜呀,他们所求对象,是个比天地更无情的人。
虽说扬手放过了这些跪下求的村民,但也是附赠强调了一句,
“我说了是放你们回去好好过最后一个年,都记好了,明天一大早,在村口集合,自己去公社联防队,不要我说第二遍。”
那些以为自己侥幸逃脱的人,顿时都刹住了脚,有些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有些自然逼急了,有举着锄头又过来反抗的。
“杀千刀的贺家老三,果然外面捡来的,就是个烂种!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一群人举着锄头往贺万疆头上狠狠砸去。
结果,不出意外,又是。
“啊!!!”
人没砸到,反而都倒在了地上。
而且锄头角都深深插进了自己身体里,疼得鬼哭狼嚎。
还没等他们嚎叫几声,那插在他们身体里的锄头。
“嘣!”
又全都被用力抽了出去,顿时血喷如注。
大多数当即就疼晕了过去。
也有少部分没有晕的,得以弄清楚他们刚才遭遇了什么。
但一弄清楚,也后悔得要命,没有早些晕过去。
他们正哀嚎着,突然听到一声冰冷刺骨的陌生质问的声音。
“刚才是谁骂他有娘生没娘养?”
不知道是谁在问,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人问,也不知道到底问的是什么内容。
总之是那话像刀锋一样,直插他们心脏,哪里还有功夫细想,光疼去了。
所以又有几个人当即晕了过去。
再剩下的几个,正好是那原本气势汹汹的前副队长。
此刻,还有什么气势。
本来刚才被贺家老三那贱东西打完后,还准备暗中反击的。
结果没想到,突然出来一个老军人插一脚。
那下手,可比贺家老三重到哪里去了。
他们也没有能力思考,这个老军人是谁,为什么过来替贺家老三打人,又为什么问起是谁骂的贺家老三。
总之是已经吓傻了,刚才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场,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
他们刚才真以为自己差点就死了。
“我在问你们话。”
刚还在后怕,马上就又听到一句死亡追问。
是真死亡追问。
此刻有什么冰冷黑洞的东西,指着他们的脑袋。
这是什么东西。
都眼睛慢慢转向那黑洞洞的东西。
慢慢聚焦。
可一聚焦看清楚。
“啊!”
又吓晕了几个。
最后只剩一个带头闹事的人。
传出了尿骚味。
“军、军官大人,不、不是俺骂的,不是俺……”
“砰!”
“啊!”
以为回答不是,就不会挨枪子了吗。
但凡有点当兵经验的人都知道,这样的死亡问话,只是在积攒自己的愤怒而已。
好让自己更加狠的出手。
所以在场的,唯一还有个当兵经验的人,自然早就察觉,也得以出手打开了这一枪。
不然。
当然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这些人犯了多大的罪,都不能私下行刑。
何况只是骂了人而已。
虽然这骂人,在开枪之人眼里,已是死罪中的死罪。
但也没办法。
规定就是规定。
特别是对这种处在高位的人,更是要遵守,不然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了。
所以,刚才,贺万疆又相当于救了这突然跑过来发疯的魔鬼司令一命。
不过就是故意过来装装样子,好让他出手,讨一个接触的机会。
很好,让他得逞了。
后悔出手的贺万疆,本就没消的火气更甚,拄着拐杖就快些离开。
果然那厚脸皮魔鬼司令就立即追上来,“万疆,你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你说说话。”
瞧瞧这演技,刚才那架势能杀了他们全村的人,现在连“万疆”都喊上了,贺万疆听着都想吐。
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绕开人,快些走。
可没想到。
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听不到的,想吐的称呼。
“儿子,算爸爸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呕!”
那跑得急的人,当真吐了出来。
然后又被那不要脸的人逮着机会,立即过来扶住他,还拿手帕给他擦嘴。
“滚!”
当然换来了这意料之中的一声怒斥。
可贺万疆没想到,他这声“滚”却是没起半点作用,这不要脸之人不但没有退开半步,反而还是扶着他,给他顺起背心。
一个多月没见,原来是修炼厚脸皮去了。
贺万疆吐完后,将人猛地推开,再懒得多说一句话,拄着拐杖离开。
而这样的沉默对待,却是有一点作用。
那不要脸之人没有再跟上来。
贺万疆趁机快些走。
可却因走得太急,拐杖一下没拄稳,不争气地往地上摔去。
自然又给了那人机会,过来扶住了他。
“对不起,儿子,把你害成这样,对不起。”
又逮着机会道歉。
贺万疆又猛地推开人,继续走他的。
只有沉默,才是治不要脸最好的办法。
再不会摔倒,稳稳地,快速地离开了。
上完坡后,将身上的泥土拍干净,别等下让女人看到了担心。
军大衣是没办法,得回去洗干净。
他来洗。
收拾好,就拄着拐杖继续往家里回。
可刚走一步。
那阴魂不散的人又追了上来。
虽然没有挡到他面前,但再说的一句话,却让贺万疆自己停了下来。
“儿子,你就算不认我,也认认你妈妈吧,她没有对不起你,她什么都没做错,认认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