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万疆答应后,女人就快些先去跟孩子们交代一声。
大宝带着弟弟妹妹们已经打好了针,一个个蔫头耷脑摸着屁股,也不敢坐着。
二宝比较严重,躺在病床上,在打吊瓶,小脸蛋烧得通红。
女人过去摸着二宝的额头,轻声哄哄,“二宝,针打完就不会难受了,娘和爹有点事想出去一下,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娘,不用担心,我刚才吐干净后,就好多了呢,你们去吧,去吧。”这傻小子眼皮都撑不起,还在这硬撑。
让女人又不放心走了,拿椅子坐到一旁,握着二宝打针的手,给他输液那里捂热,输进去不那么凉。
“娘,我真的没事,你快些去吧,我有大哥他们在呢……”
“嗯,娘等你睡着了再走。”
二宝立马闭上眼睛,两秒钟后,就迷迷糊糊喊:“娘……我睡着啦……睡着啦……”
“嗤。”女人轻笑一声,在二宝小鼻尖上捏了捏,“乖乖睡,睡着就不难受了,娘的事不着急。”
“嗯嗯,那…那娘可以在二宝醒来的时候回来吗?我……”
“当然,娘一会就回来,放心睡吧。”
“谢谢娘。”
二宝这傻小子傻呵呵笑着安心睡了过去。
女人还陪着坐了一会,而后让大宝他们过来,也把手放在输液的地方捂着,要他们多多注意输液的情况,要输完的时候,记得喊护士姐姐。
每个孩子都仔细交代好一遍,才出门。
“走吧。”
贺万疆在女人走到他面前喊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跟着女人一起出卫生院。
骑上他“男超人”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女人坐到他车后座。
伸出手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
自行车骑起来后,女人就将头靠在了他脊背上。
靠得很紧,也抱得很紧,好像生怕他又溜走。
“对不起,开始吼了你,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孩子们集体生病,太过着急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没有抱怨的意思,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她又开始道歉,道一些无中生有的谦,这么的怕他生气,怕他放在心上。
“是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本分,我上午出门应该跟你们说一声的。”
贺万疆是独来独往惯了,还没适应家的感觉,没适应好自己丈夫和父亲的身份。
但他马上可能就要做真正的父亲了,才意识到这些潜在的诸多问题。
说到底,都是他太不负责的表现。
身后抱着他的女人又抱紧了一分,贴着他的背心,说着戳他心窝的话,“我们一起努力学习当爹娘吧,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孩子们都很懂事,他们不会真心责怪你的,只是偶尔发发小脾气,哄一哄就好了。同时我也会努力学习当好你的妻子,我没有经验,你也要多多体谅,好不好?”
贺万疆明明骑得这么慢,但还是有风从他领口钻进去,钻到他心口,酥酥痒痒。
痒得他都有些难以忍受,想停下来,让女人帮他挠一挠。
他也真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还没到呢。”唐安宁刚说完刚才的话,这男人就突然停了下来。
而后这男人就捂住了受伤的脑袋,唐安宁赶紧下车上前询问:“怎么了,是脑袋痛了吗?”
“有一点点,没事,站一会就好了,你去坐好。”
说是这么说,就突然车子都有点扶不住。
唐安宁又赶紧扶住车,要往回推,“你快上后车座,我载你回去卫生院看看。”
“不用去卫生院,开始问了,说这是正常现象,休息一下就好,联防队不远了,我陪你过去,顺便休息下。”
说着就要从唐安宁手里接过自行车。
唐安宁当然不放了,都站不稳,怎么还能让他骑车,长腿一迈,骑上了前座,跟男人吩咐:“去后座坐好,我载你。”
男人倒是没有坚持,乖乖到后车座坐着,只是他那大长腿,怎么放都得踩地上。
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到联防队让他坐下休息。
唐安宁做好了使出吃奶的劲头踩自行车的准备,可这一下,可能是劲头实在太大了,突然猛地冲了出去。
男人也吓得立马抱紧了她的腰,由于惯性的原因,他整个人都贴在了她后背上,黏得紧紧的。
他体温又本身就滚烫,把唐安宁脸都烫红了。
也引起了很多路过的人驻足观看。
使得唐安宁更加卖力骑,那也真的是速度跟赛车一般。
难道她体力完全恢复了吗?就是她平常也没骑这么快过呀。
她是看不到,路过观看的人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多了两条大长腿助推,哪能不快嘛。
只是,都想不明白,干嘛要女同志载那么高大的男同志,然后男同志两条大长腿在后面蹬干什么。
现在年轻人真会玩。
上半身还抱得那么紧,要不是看是一位军人同志,早就被路人拦下来摁上耍流氓的罪名了。
群众的眼睛到底是雪亮的。
贺万疆演这么一出,可不就是为了耍流氓嘛,只是耍的是自己媳妇的流氓而已。
现在成功抱在手里,开心了,满意了。
腰这么细,他一只手就能握完,都不够抱的。
他手臂又粗,两只手一叠,那就够耍流氓的厚度了。
所以此刻唐安宁脸红到了脖子根,但越踩越没了力气,车速也越来越慢,几乎是龟速前进。
最后都完全踩不动的程度,停了下来,往后看一眼。
哦哟,这不看不打紧,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这地上两只脚磨出的长线延伸到老远,近了看,这两只刹车脚可不死死踏在地上吗?
这男人还没注意车子停了下来,还将她抱得死死的,头埋在她背心,仿佛要钻进她肉里去。
“啪!”
一巴掌打在抱她腰身的手臂上,才吓得立马直起了脑袋,眼神迷茫地四处张望,“怎么了?撞到人了吗?”
“我撞到你个鬼了!你不想我来联防队,你就一开始别答应,半路上又这样拖着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看看那一路驻足观看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像看两个神经病一样。
“我没说不准你去联防队,我是真头疼,哎哟,又疼了……”
“还装!你明知道我多担心你受伤,这样很好玩吗,贺万疆同志!”
女人生气地推开他,骑上车飞快朝联防队跑了。
贺万疆赶紧追了上去,他又做错了事,怎么净是做错事呀。
谁叫她总是要戳他心窝子,让他忍不住要抱抱她啊。
是她自己招惹他在先的呀。
那要怎么办嘛,当丈夫怎么这么难,比他接的任何特级任务都难,那他还想当个好丈夫,不是痴人说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