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大白菜”正载着“猪”以生平最慢的开车速度,小心往家里行驶着。
正常速度是五个小时的车程,以贺万疆现在的龟爬速度,起码要七八个小时。
那就意味着,他要忍七八个小时不去看他的笨女人。
已经停了无数次车,想去后车厢看看。
开始惹哭她了,不用看也知道,估计躲在被子里哭呢。
但不凶严重点,以她那反应快的脑子,就立马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会知道在调查期间,发生这样的事,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贺万疆不想让她担心,至少在得知她怀没怀孕前,不能让她知道。
不然,又成天心惊胆战,胡思乱想。她胆子又大,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
万一怀孕了,为了他,要去把孩子偷偷流掉,那会是多大的罪过。
说到底,都怪他一时冲动,他那时候,哪里还记得是不是在调查期间,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几乎没有一切外界记忆,只有她所有的美好。
让他体会到了,真·人间极乐。
艹,怎么又想这上面来了。
贺万疆赶紧停车,喝口凉水压一压。
可一壶凉水下去,火气没压住,他这两天一夜没进半点东西的胃,已经饿过了头,开始痛了起来。
现在路还只开了一半,已经晚上十点,接下来再开快些,也要凌晨到家去了。
他要休息一下,等这阵胃痛劲过了,才能继续开车。
摸着肚子,仰到驾驶座椅上,看着车窗外月明星稀的天空。
放空思想,让自己的那团火热平静下去。
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总算恢复正常。
只是胃却越来越痛,脑门都出了密汗。
这样下去不行啊,开车有危险呐。
要不,到后车厢去看看他的笨女人吧,看她能管饱的吧。
一找到了正当理由,那就立马付诸行动,速度之快,哪像个两天没吃东西的人。
不过开后车厢车门前,还是先仔细判断了里面的人是不是醒着,才开的门。
是睡着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让贺万疆看一眼,就心底起火。
不知道要教训多少遍,睡觉不要把脑袋闷被子里睡,哪有半句听他的。
伸出手就想要生气地一把掀开,但到底还是轻轻掀的,跟小心撕橘子瓤一般,生怕吵醒人。
可掀到一半,只露出女人的脑袋时,贺万疆手就顿住了。
白皙的脸蛋上都是泪痕,由于她是敏感性肌肤,都起了红印。
娇气得要命,稍微碰一碰,就容易起印子,他昨晚唯一知道控制的一点,就是“不留下证据”。
实在难以受控的时候,就留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幸好做对了这一点,不会让她察觉出来。
贺万疆轻声去取了车里的医用棉签出来,蘸酒精,给她一点点洗掉泪痕。
好在她哭累了,睡得沉,不然他这笨手笨脚,分分钟给人戳醒。
泪痕清洗干净后,就小心将她脑袋拿枕头枕好,给她身体拉伸直了睡。
睡觉也总是喜欢缩成一团,跟只老鼠崽样。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不知道为什么,让贺万疆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论是她睡觉的习惯,还是吃东西的习惯,还是哭的习惯,甚至第一次见面时,在后山自留地里,她误会他是流氓,对他又打又骂,眼神里透的那股韧劲,也让他,似曾相识。
他好似见过,但这么久也一直没想起来。
所以,你到底是谁?
贺万疆轻触着她水豆腐般嫩滑的脸颊,好想好想像昨晚般任他享有,昨晚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点开始的。
而后的两个小时内,是他这辈子从未体验过的,幸福,和满足。
原来他贺万疆这辈子,也可以拥有跟别人一样的东西,不,比别人的好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
哪里忍得住不动情啊,就算快饿死了,他都有力气花在追求此种要命的幸福上。
贺万疆又在犯错的道路上疯狂前进,又要什么都忘了。
食髓知味,无药可解。
“咚!”
好在快要吻到的时候,哪里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把贺万疆猛地拉回现实,本能地迅速趴下躲起来。
紧张注意着床上人的动静。
心怦怦跳到了嗓子眼。
直到一分钟过后,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动静,贺万疆僵直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顺道抽了自己一耳刮子,“啪”地一声,又忘了要保持安静,比刚才东西掉落的声音不知道响亮了多少倍。
以至于,惊醒了床上的人,在动了。
贺万疆此刻已经躲到了病床下面,死死摁住自己狂跳的心口。
好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之后,又睡了过去。
贺万疆捂脸松了口气,这样惊吓两回,好处就是把他体内的火气消了干净。
得赶紧小心出去,离开这是非之地。
只是出床底的时候,看到有个什么掉在地上。
捡起来一看,竟然是个橘子。
原来刚才就是这橘子滚落的声音。
管他三七二十一,贺万疆先趴着把橘子吃了先,他都快饿死了。
用手准备剥皮,发现是已经剥开了的。
可等他打开剥得齐整的橘子皮,看到里面排列得像花瓣一样的橘子瓣,看到剥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瓤的橘子瓣时,内心刚筑起的防线,又彻底崩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傻的女人啊。
明明凶哭了她,还要为他剥橘子,还要顾及他的强迫症。
剥得这样的好看。
吃在嘴里,还有温温热的感觉,是她一直捧在手里,刚才才掉下来。
可他只需要这一点点温热,就能大火燎原啊。
两口吃掉了橘子,从未有过的狼吞虎咽。
而后迅速出了床底,就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比昨晚都更加失了理智。
唐安宁脑袋睡得昏昏沉沉,做梦也一直是小时候那些悲惨的日子,让她脑袋更加沉得难受。
可又没个人来喊醒她,直到感觉有什么巨物朝她压了过来。
实在是太重,给压醒了。
发现迷迷糊糊醒了后,这重压感还是在,而且好像还在对她喷火。
妈呀,该不是发生车祸,她卡在燃烧的车里了吧!
唐安宁吓得猛地睁开眼。
“啊!”
虽然没看到燃烧的车体,但看到的一张近在咫尺的大熟脸,也让唐安宁吓得不轻。
“你你你你……”
愣是“你”了半天,没“你”出来。
“别动。”
男人还是压在她身上没有离开,虽说脸色通红,贴紧她心口的心跳都撞得痛,可这语气却是一如既往冰冷,脸上一脑门的汗,但却是一如既往的冷脸。
“怎、怎么了?”让唐安宁毫不犹豫怀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而不会往其他方面想。
“地震。”
“啊?”唐安宁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