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忠是不知道调查组调查的详细情况的,也不知道举报一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他的立场,当然唐安宁是害他家臭小子的坏丫头形象。
那现在,他意识到,他家臭小子,竟然好像对那害他的坏丫头动心了,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昨天晚上的事,可以说是一时冲动,但今天刚才这一幕。
唐德忠脑子再笨,他也是个男人,是个过来人,当然知道这混蛋小子此刻是个什么现象。
混蛋小子被他这么一问后,倒是没像平常一样要么转身走,要么顶嘴气他,而是抬起脑袋,顶着红成猴屁股的脸,冲他招手。
是让他凑近了说话。
这混蛋小子又想搞什么鬼,肯定是等他凑近,又一拳揍过来。
他才不会再上当,反而退远一步,“有什么话,就直说,像个娘们似的咬耳朵干什么!”
这混蛋小子鬼鬼祟祟左右看了一眼,看到没人后,才脸又红了个度,结结巴巴问了一段,让唐德忠差点一脚踹死他的话。
“老头,开了荤的男人,忍耐的极限是多久?半年能忍吗,不行,半年少了,半年不够,她要是怀孕了,就是一年,不是不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来着,噢,对,重点是她会怀孕,她会怀孕,怎么办啊,老头,她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我要怎么跟她说明啊,老头,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我要完了……”
这还只是孩他娘这里,这要让孩子们知道了要怎么办。
告诉他们,他们娘是救回来了,但也同时可能给他们附赠了个弟弟或妹妹。
贺万疆都难以想象孩子们知道后的反应。
孩子们跟他的笨女人才关系融洽没多久,就又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挑战。
他怎么净知道做些伤害他们的事。
还有最大的问题是,以笨女人的脾性,肯定不会想现在就生孩子,要是知道了这事,那他们的关系就破裂了。
这还没巩固,互相还没坦诚相待,脆弱得不行,哪里承受得住这么大的冲击。
刚才得知她不知道昨晚的事,还庆幸,现在坐下仔细想想,越想越慌。
还不如她知道,那就是她自愿的呀。
他昨晚明明听到她说愿意的呀,难道也是他的幻觉吗。
越想脑子越乱。
越乱,就要拳打脚踢地发泄一下。
“啊!”
那旁边唯一站着的一个人就遭了殃,又被一拳给抡倒在地。
贺万疆才记起来,老头还在这里,又赶紧将人拉起来,把刚才问的话又问了一遍,“老头,你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让她得知昨晚的事,不会生气?怎么让她接受会怀孕这个事实?怎么让我家里那些孩子接受他们娘会怀孕这个事实?你快帮我想想!”
可怜唐德忠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摇得头晕目眩。
“哎呀!给老子停手!你不记得你以前受过伤,医生说你会有不育的风险……”
刚说到这里,就停下摇他,给扔了开。
又坐回石凳上,抱头思考起什么来。
而后摸一下自己下腹处,顿时两眼发光,“对呀,我受过伤,周老头说我可能生不了孩子,老头,不愧是你,谢了!”
而后就破天荒,开心地跳了走。
完了,他家臭小子绝对是撞坏了脑子,昨晚也是脑子坏掉了,才做出此等荒唐事来。
不然,唐德忠无论如何都想不通,这向来冷血无情的小子,怎么可能会对一农村丫头动心。
震惊还没过,那跳走的臭小子又跳了回来,又拉着他,更加两眼放光地问他,“老头,咱们医院也可以给男人结扎的吧?”
“什么?”唐德忠脑子开始被摇晕了,一下没听懂这话的意思。
“结扎,男人结扎,这样以后就万无一失了呀。”
这臭小子又捡关键字解释了一遍。
这下,唐德忠是彻底相信,这臭小子是真撞坏了脑子。
“噢,老头你应该不知道,我去问周老头……啊!”
贺万疆刚转身,就被唐德忠一掌打到后颈处,给打晕了过去。
赶紧吩咐人过来送去医院检查脑袋。
一检查,发现,也确实不是跟脑袋伤完全没关系,脑袋受伤,致使他的思维过分活跃,这也是从昨晚到现在,多次刺激了的原因。
缺少休息。
如此,唐安宁和贺万疆两个人总算得以好好休息了一下。
一直都是紧绷的神经,不出问题才怪。
到傍晚才都醒过来。
贺万疆醒来,再终于不是身上滚烫,也不是内心的火热难以压制。
但还是想过去快些看看他的笨女人。
这次被把守得更严,都把他的门窗关死了。
跟关禽兽一样。
让贺万疆脸都没地挂,特别是想到开始拉着老头问的话,都难以置信。
这都怪那笨女人,害他跟个疯子一样。
她肯定是故意装不记得的,不记得怎么会回他的话,不记得,怎么会那么自觉地配合,骗鬼呢。
反正他不管,他就当她是知道的,只是装不知道,就算怀孕,也不能怪他。
他是征得她的同意了的。
这点,他百分百确定。
把事情捋明白后,那就有了底气,那就恢复得跟平常一样了。
到门口,敲一敲,“放我出去,我不会再碰那女人一下,叫调查组过来,有什么找她了解交代的,尽快询问,我们今晚就回去。”
如此,外面的人一听贺万疆恢复正常的冰冷语气,就知道没事了,开门放他出去。
也派人去喊调查组的人。
……
唐安宁睡饱后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男人坐在他床头,恢复一如既往的冷脸状态。
还是这样看着习惯。
冲他微微一笑。
他也还是跟以往一样,一个眼神都不给她,只在她要坐起来的时候,才带手扶一下。
“我想吃苹果,你给我削一个呗。”看他这样冷酷傲娇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
男人还是经得起逗的,将床头柜上的苹果随便挑了一个塞进她手里,刀子也塞进她手里,冷冷斥她,“没手吗,自己削!”
唐安宁轻笑一声,低头自己削苹果。
睡了这么久,手脚还是酸胀得厉害,都怪她昨晚昏迷记忆里玩了一夜的射击游戏,不累才怪。
想到了这个,就找到了一个话题,一边削苹果一边说起来,“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累了,是我昨晚做梦跟你玩游戏玩了一夜……”
“砰!”
男人正在拿橘子,突然没拿稳,脱了手。
而后冷脸瞬间烤熟,慌张地蹲到地上找滚走的橘子去了。
调查组进来看到的一幕,就是两个当事人,一个坐在病床上削苹果,一个趴在地上找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