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哪个不怕死的敢骂我孩子有娘生没娘养?!”
唐安宁将钱收好,眼神锋利地扫向几个爬起来的柜员,并不是在桃源村泼妇的架势,而是盛气凌人。
“他们偷了我们这里的东西,我们找一下难道不应该吗?”最开始冲出来说贺二宝他们偷东西的女柜员还在嘴硬,见唐安宁是个硬茬,气势瞬间降了一半。
被钱扇了脸也不恼火,反而语气好了不少。
就是她们当柜员这么久,都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钱。那起码有好几百,这样有钱的人家,方圆百里都见不着一个,哪会偷她们柜台的东西。
但这么肥的羊,谁不眼红,更加要宰一顿,今天运气可真好。
“那行,你们说我孩子们偷了你们什么东西,我十倍奉还。”唐安宁也懒得跟她们动粗,就用文戏送她们升天。
她一边说一边进了供销社,里面人多,刚才都还没来得及出来看热闹。
女柜员们猴急地跟进来,眼珠子转了两圈,指着女性用品中最贵的上海女人牌雪花膏,眼泛精光道,“就那雪花膏,少了三盒!”
你怎么不说少了十盒呢。
唐安宁上下打量了那为首的精瘦女柜员一眼,再看看周围慢慢聚过来的人,挑眉反问道:“你确定是丢了三盒标价五块一盒的上海女人牌雪花膏?”
她还给她一次机会。
女柜员和其他两个柜员交流了下眼神,再看一眼唐安宁鼓鼓的装钱荷包,迫不及待笃定点头,“没错,三盒!一盒五块,你刚才说十倍奉还,那就一共一百五十块!还钱!”
还故意放大音量,好让看热闹的人都听清楚。
“放你娘的狗屁!”贺二宝哪里气得过,冲上前就要打人,被唐安宁伸手拦着。
“那好,”唐安宁走到女柜员面前,拉住她的手,闻了闻。招贺二宝过来,摸着他的脑袋,细心教导,“儿砸,这雪花膏不是吃的,是像这位柜员姐姐一样抹在手上脸上的,柜员姐姐用的这款就是你刚才偷的这款上海牌雪花膏……”
“我没偷!!!”贺二宝都快气爆炸了!还以为坏女人变聪明了,还是笨得要死!
“儿砸,别生气,咱们变个戏法,你对着柜员姐姐的衣兜吹一口,咱把雪花膏变回去。”
贺二宝:……我吹个鬼!脑壳有包吧!
但正好借这个机会啐那不要脸的丑柜员一口,就照做了。
“——噗噗噗噗!!!”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噗了女柜员一身,边上两个柜员也被波及到。
“好了,咱们还回去了,你们看看是不是在你们衣兜里。”唐安宁还是笑眯眯的和声细语,三个女柜员的脸色可不好看。
“别给我们耍花招!还钱!”还在不见棺材不落泪,边上看热闹的人实在看不下去,都冲三个女柜员骂起来。
自从换了这三个女柜员后,买东西就没给过好脸色,还三天两头冤枉别人偷东西,又没办法证明,吃了不少哑巴亏,都是积怨已久。
接下来交给看热闹的人收拾就行,三个手脚不干净的女柜员别说饭碗保不住,牢房是少不了要蹲几年的。
这个年代偷鸡摸狗与杀人越货差不多同罪,特别是偷的是集体的东西,量多的话估计要牢底坐穿。
心术不正,脑子又不好使,碰到唐安宁就是她们活该咯,谁叫她们敢欺负她的小祖宗们,这可是她都得供着的小祖宗们呢。
唐安宁带着小祖宗们出了供销社。
先去吃饭,给他们压压惊。
到了公社小餐馆,都是狼吞虎咽,唐安宁看着有些鼻酸。
暗暗发誓,以后别家孩子有的,你们都会有,别家孩子没有的,你们也会有。
受过的欺负也都会给你们还回去。
只要你们不要走上反派大佬的歧路,唐安宁愿意当牛做马,都要被自己的伟大感动哭。
……
吃完饭付完钱,唐安宁带着孩子们先去粮站,几个娃娃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声不哼,从供销社出来就是这样。
明明好奇得要命,想知道她那么多钱是哪里来的,愣是忍着不问。
当然主要是他们大哥,贺大宝没有发话,就不敢问,都憋得小脸涨红。
走着走着,突然从后面跑来个只到她大腿的娃娃,抱住了她的腿,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摇啊摇,糯声糯气唤了她一声,“娘~”
“嘶——”唐安宁捧住突然发酸的牙齿,鸡皮疙瘩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