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嫂朱红霞这次是一个人来的,本来经过昨晚,不敢再来,拉二妯娌李菊花陪她,但那干瘪丑货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拉不动。
她又想去喊婆婆陪她,还没到婆婆门口,就被屋里砸东西的声音给吓走了。
她婆婆昨晚回去后,气得一夜没睡,噼里啪啦砸了一夜的东西,把她们这两个妯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百遍。
特别是骂朱红霞骂得狠,怪她不该喊她们去算账,账没算上,惹一身骚臭回来,洗掉皮都没洗干净。
朱红霞也没洗干净,现在还一股臭味,最爱的香瓜子吃着都不香了。
敲了半天门,手都举酸了,嗓子喊破了音,才听见里屋开门的声音。
“死懒货!臭婊子!今年工分少了一分,看不剥了你的皮!”朱红霞是怕贺大宝那个小畜生,但她不怕贺三媳妇。
平常别见多泼辣,都是空架子,还不是被她们拿捏得死死的。
只要她们不准那死懒货离婚,将人栓在贺家到死,那死懒货就会乖乖跪下来求她们。
这招百试百灵。
到哪里再去找这么便宜又好欺负又笨又愿意嫁二婚带这么多小畜生的媳妇,方圆百里都没有了。
只要贺老三不回来,这就是她们的天下。
按经验来看,贺老三至少三年内不会回来,说不定永远不会回来,当兵嘛,死人是常事,到那时,他们就有用不完的抚恤金领,这辈子都不愁吃穿,躺着过日子就成。
朱红霞想美日子去了,没有注意院门已经打开,一个穿戴整齐,扎着最时兴羊角辫的女人出现在门口,像那群城里来的女知青。
只有那满脸的痘子看着眼熟。
等她反应过来是谁的时候,已经晚了,昨晚那熟悉的木棍已经朝她脑门劈了下来。
紧接着就是一顿熟悉的乱棍,这贱货的手劲可比贺大宝那小畜生不止大半点,打得她连叫都叫不出来,破锣嗓子哑了声,啰啰像驴叫。
把屋里睡得正香的娃娃们都吵醒了。
贺二宝揉着惺忪的眼睛,打着大大的哈欠,“哥,弟弟妹妹,哪来的驴叫呀?”
贺大宝爬起床到窗户口看了一眼,回头扬扬手,“二宝跟我去打驴,三宝你们接着睡,看好小元宝,别让他趴着睡。”
听到要打驴,本来还哈欠连天的贺二宝一下就精神了,“哥!咱们今天有驴肉吃了吗!”
说话间,已经抄起了双棍,给他哥递了两把镰刀,这就是他们哥俩平常专用的武器,打人、打畜生全靠它们。
唐安宁正在撒气,打得正起劲,突然看到那抱头蹲在地上的贺大嫂,看了一眼她身后,像见了鬼一样,愣是用爬的,像条胖蛆一样扭了走。
驴声渐行渐远,是头哭得很伤心的驴。
唐安宁回头,就看到两个瘦不拉几的小屁孩,手往身后藏着什么。
奈何他们太瘦小,八岁和九岁的娃娃,连两根短棍和镰刀都藏不住。八壹中文網
短棍都包了浆,可见用过多少回。
镰刀磨得很锋利,太阳还没出来,都亮得晃眼。
唐安宁在纪录片中看到过这两件“凶器”,就是后来杀害原主的“凶器”。
说背脊不发凉是假的。
唐安宁瞬息万变的脸色都落在贺大宝和贺二宝眼里。
知道是自己手里的武器吓到坏女人了,虽然坏女人经常打他们,但他们从来没用这两个武器对付过她。因为他们知道,坏女人也跟他们一样可怜,又笨,又不经吓。
等熬到他们爹回来就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