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老太太连忙回过神,看到孙儿这副模样心疼得紧,眼神里也盛满了担忧,“你个臭小子,我不过来你就一连十天半月不给我打个电话?”
老太太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但实则是因为心疼她的孙儿,想当初他也是意气风发,可如今只能看着轮椅……
她这心里啊……堵得慌!
霍楠将霍庭熤推到老太太身侧,示意佣人退下。
霍楠跟在霍庭熤身边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老太太这大晚上的一个电话都没打就跑了过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
不过老太太最为关心的还是少爷的终身大事……
霍庭熤轻咳几声,“奶奶,公司那边的事情,庭深有些忙不过来,我最近身体也好了不少,该帮衬的就多帮衬了些!”
老太太拧眉,声音拔高了不少,“那些破事就让他自己去管,你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好!”霍庭熤也不忤逆老太太的话,转而皱着眉头,疑惑道:“奶奶,这大晚上的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庄园老宅距离这儿,少说也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老太太他们甚少来着,偶尔过来也是白天和老爷子一起过来,这大晚上独自过来的情况还是头次见。
难不成和老头子吵架了?
提到这件事,老太太才恍然想起此行的目的。
她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伸手轻拍霍庭熤的手背,“庭熤,奶奶过来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奶奶你说?”霍庭熤低沉的嗓音很好听。
“秦家那老头下午来了趟老宅。”老太太眉宇间是岁月的痕迹,眼神里带着些许的期望,“特地提了他家孙女回国的消息,那姑娘小时候我也见过,长得倒也乖觉。”
话题点到为止,老太太语气一转,“如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
“奶奶,我这一副病殃殃的模样,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才好。”霍庭熤满脸自嘲地打断老太太的话,“这件事还是趁早和秦家说清楚吧!”
“庭熤,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霍家长孙,说什么耽误别人的这种话?!”听到这话老太太就有些不乐意了,满脸地护犊子,“庭熤你记住了,你永远都是我最棒的孙子!”
客厅的气氛变得哀伤,老太太心里也是后悔的。
当年,要是她阻止霍庭熤该多好,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一切了!
可她哪里阻止得了,这霍家一个个都是倔驴脾气,一旦决定了就如同铁板钉钉,任谁说都没用!
霍庭熤长舒一口气,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宽慰道:“好,奶奶,我记住了!”
“嗯,好孩子!”老太太心口的郁结这才得以疏散,侧首看着霍庭熤,“庭熤,秦家书香门第也还算配得上咱们,要不......抽个时间见见吧?”
记得前些年,霍庭熤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京圈里哪家大小姐不是趋之若鹜。
后来出事的消息一传出,倒是传出不少可怜霍庭熤的传闻,霍庭熤出事后,父母纷纷转向海外市场引来了外界不少的猜疑。
紧接着霍庭深接管霍氏,众人就知道这位曾身居高位的霍家大少爷不行了!
如今的京圈,高门阔户大都不愿意将自己家的女儿嫁给霍庭熤,不过仍旧有小部分的人除外。
例如秦家!
霍庭熤懒懒地坐在轮椅上,时不时传来的咳嗽声就像是他身体不佳的讯号,对上老太太满眼的期待,有些话倒是于心不忍。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要是不喜欢秦家那丫头,聂家的千金也很是不错,其实聂家那边也有意提到过,不过碍于秦家想把女儿嫁过来,聂家那边也没好明着开口!”老太太看着自家孙儿,心里引以为傲。
不过秦家和聂家,她又哪里看不出他们的心思?
“那就见见吧!”
“什么?!”老太太喜上眉梢,诧异又激动地看着霍庭熤,“你这是答应了?”
霍庭熤答应得如此之快,倒是让老太太有些猝不及防,原本准备好的一堆说辞竟然没来得及说,就已经答应了?!
这小子不会又在玩什么花招吧?
霍庭熤点点头,一张脸长得妖孽至极,配上这乖巧的表情竟然没半点违和感,嘴角那微微上扬的弧度愣是没压住。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太太连忙激动地叫上司机回去了,霍楠见老太太一脸开心的模样,心底也能猜出几分是何事。
客厅里只剩下霍庭熤一人,霍楠将老太太送上车后,这才回到客厅。
灯光下,只见霍庭熤垂首沉思,听到霍楠沉重的脚步声,问了句,“走了?”
“嗯,已经走了!”霍楠站在霍庭熤的身侧,态度恭谨。
“推我上楼吧!”霍庭熤缓缓抬头,冷白的皮肤让人产生几分病娇的错觉,突然间一道狠厉的视线扫过门口,压低声音道:“刚才的女佣给我盯紧了!”
“是。”
......
翌日一早。
聂家。
楚寒川在庭院里,高大的身躯半倚着车身,指尖衔着根燃了半截的烟,半空中的烈阳也驱散不了他周身的阴霾。
双眸失神,黑眼圈也很重,许是昨晚没睡好。
“你在发什么愣啊!”聂娇娇身穿高奢定制的连衣裙,走到楚寒川跟前,不悦地撇了他一眼,“还不赶紧把车门打开!”
楚寒川的手抖了下,未燃尽的烟头顺势落到地上。
抬眸便看见聂娇娇身后的聂漫兮正慵懒地朝这边走来,昨晚的事情再次席卷楚寒川的记忆,犹豫片刻,还是为聂娇娇开了车门。
聂漫兮经过他身侧,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该说的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若是这楚寒川当真蠢到认贼作父,那她也无可奈何!
楚寒川往车里看了一眼,关上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张叔,开车吧。”
车内弥漫着低气压,安静得诡异。
聂漫兮将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努力地控制心底暴戾因子。
当初那个对她百般羞辱和虐待的人就在身侧,那些利用她的人都在那个家里,她却不能有所作为。
喉咙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的疼痛传来,就连吞咽的动作就显得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