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托着腮，瞥向她，明知故问。
“你要见谁？”
钱彩凤别过头，似乎不愿意，说出那个名字。
看着钱彩凤的侧脸，沈若深吸了一口气。
没有任何缓冲，也没有任何的前言铺垫。
沈若直接撕开了，覆盖在残酷真相上的，那一层华丽纱布。
“钱阿姨，傅老先生他，从来没有背叛过老夫人。从来没有。”
沈若的话音刚落，钱彩凤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她像机械一般，扭过头，面向沈若。
“你，你刚才，刚才说什么？”
看着钱彩凤震惊，又僵硬的表情，沈若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同情归同情，不忍归不忍。
钱彩凤不可能一辈子，都活在虚妄的幻想之中。
沈若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
“傅老先生，从来没有，跟其他任何一个女人，有过超出，道德伦理范围的感情，也没有背叛过傅老夫人。”
沈若的话语，像一根铁棍，砸得钱彩凤眼冒金星。
她两眼发直，面色几近灰败。
“他，他没有……私情，没有，没有背叛他，他的夫人……没有。”
钱彩凤像着了魔一般，重复念着那几句话。
沈若注意到，钱彩凤的眼瞳里，没有了一点光彩。
忽然，钱彩凤一把抓住了，沈若的手腕。
看起来瘦弱的女人，却有着惊人的握力。
沈若的手腕，被她攥得发疼。
沈若想甩，却也甩不开。
钱彩凤又用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沈若。
一抹诡异，又悲伤的笑容，在钱彩凤的脸上浮现。
“你，你一定是骗我的吧？”
她用近乎乞求的眼神，看着沈若，仿佛只要沈若说出，一个“是”字，她便能心满意足地去死。
“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
望着充斥钱彩凤眼瞳的，悲伤情绪。
沈若张开嘴，用刻意伪装过的，冷漠语调，吐出了两个字。
“不是。”
可即便如此，钱彩凤还是无法接受。
她松开了，沈若的手腕，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她喃喃自语地念叨着，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滚落。
“不，我不相信……”
沈若垂下眼，单手在手机屏幕上，点滑了几下。
“要看看吗？可以证明，我所说属实的证据。”
当沈若把手机屏幕，转向钱彩凤的那一刻，女人愣住了。
随后，她突然像疯了一般，冲上前，一掌拍开了，沈若的手。
“拿开啊——不要让我看见！滚啊——”
幸好沈若紧握着手机，她的手机，才不至于飞出去。
手背传来一阵痛。
沈若低头看了一眼。
手背被钱彩凤，拍得通红。
她看向钱彩凤，对方双手抱头，眼神空洞又迷茫。
从她的表情，沈若感受到了，她内心的动摇。
在开口之前，沈若还是犹豫了，那么一下。
钱彩凤什么时候知道真相，知道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
这些本来就与她无关。
但沈若也清楚，如果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未来的某一天，钱彩凤会以更加惨烈的方式，得知残忍无比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