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的眸光，微不可见地，颤动了一下。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还有这种可能。
傅瑾瑜揽住了，沈若的肩膀，动作温柔地，拍了两下。
“小若，你真聪明。”
突然被表扬的沈若，耳尖微红。
她轻咳了几声，“我也就是随口一猜。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可能性小，不代表没有。”
傅瑾瑜按住耳机，又给老宋打去了电话。
等傅瑾瑜打电话回来，就看到沈若，抱着平板，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
傅瑾瑜走到她身后，把手搭在了，沈若的肩膀上，温声问道：“怎么了？”
“瑾瑜，你能让我进去，跟钱彩凤聊一聊吗？”
沈若抬起手，指了一指审问室。
傅瑾瑜眉头一动。
他垂下眼睑，看着沈若的发顶。
“你要进去跟她聊，聊什么？”
沈若眨眨眼，笑道：“当然是问她，这只镯子的来历了。”
沈若仰起头，和傅瑾瑜对视。
“瑾瑜，你应该也很好奇，为什么这只仿品，会出现在这个女人手上，是不是？”
傅瑾瑜托住了，沈若柔嫩的脸颊。
“但是，我看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应该不适合被盘问。”
沈若拍了拍，傅瑾瑜的手背，从沙发上站起了身。
“我又不是审犯人。再说，用逼问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
沈若像捏米饭团子一样，捏了捏傅瑾瑜的掌心。
“让我去吧。女人更愿意跟女人交流。”
傅瑾瑜犹豫了一下。
对上沈若坚定的眼神，他也只能叹口气。
“我会让两个人，在门外守着的。一有不对，你就往门边跑。知道吗？”
“嗯嗯。”
…
当沈若推开审问室的铁门，缩在墙角的钱彩凤，慢慢地抬起了头。
沈若感受到了，钱彩凤眼里，划过的一线希望。
看清来人的面庞时，女人那双无神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失望。
随后，钱彩凤又低下了脑袋，不再去看沈若。
失望？
沈若微微蹙眉，不明白钱彩凤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她走到女人面前，伸手拉过一张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沈若无声地盯着钱彩凤，看了好一会儿。
直到对方，被她看得受不了，回望了她一眼。
沈若才说出了，她进屋以后的第一句话。
“你手上戴着的，那只金镯，是谁给你的？”
钱彩凤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她拒绝回答，沈若的问题。
对于钱彩凤的沉默，沈若并不意外，也不在乎。
“这只金镯，少说有一百克，加上它是精加工的。按现在的市价，大约是六七万。对于你来说，六七万，应该不是一笔小钱。”
钱彩凤还是沉默。
“龙凤纹、并蒂莲……这些图案，都是寓意，夫妻情好的纹样。可是，我看你的婚姻情况，钱阿姨，你好像还是未婚单身啊。”
钱彩凤收紧了双手，脸上却还是没什么表情。
扫过女人凸起的骨节，沈若觉得，自己可能戳到了，钱彩凤心里的痛点。
沈若思忖了一会儿，慢慢张口。
“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